顧氏這話就差擺明說,李竹她今天特意跟她說這件事,她一點都不相信他的這份‘好意’。
越是不同尋常,就越是存在貓膩。
就從李竹來到這個家的這段時間看來,顧氏更傾向於對方是想要借這件事暗地裡打什麼鬼主意。
“顧嬸,你這可就冤枉我了。雖說我李竹,跟你是相處的不好,但是我還是懂的知恩圖報的,不管怎樣,我始終是希望這個家能好好的。”
雖說李竹她一直想著要離開這個家,但是無論顧氏的秉性如何,無論她在這個家待的有多麼的不好,可是終歸到底,顧氏她並不算惡毒到底,甚至在一定程度上,給了弱小無助的她一個遮風避雨的歸處。
這次,她雖打著利用顧氏出錢、出力弄出這個‘礱’,但是李竹她已經打算好,這個主要功勞她會讓給顧氏。
因此,這時候李竹她是繼續說道,“顧嬸,其實我
也是今天看見村裡的人舂米的那份辛苦,剛好又那麼湊巧,村裡的‘大碓’壞了,所以才會跟你提及這件事的。我想啊,就聽那人說的,這‘礱’做起來也不怎麼費錢,完全可以試著看看能不能做。若是到時候真的能做出那個‘礱’出來,這對村裡的人來說,不是一件大好事嗎?到時候,村裡的人肯定會打心底裡感謝你的…”
最後顧氏是被李竹說服了的,雖然她沒有聽懂李竹所說的那個製作礱的步驟,但是那所需要的材料,對於他們這些鄉下人,確實也不算得上是什麼貴重的東西。
一開始,李竹原以為,顧氏會請村裡的木匠幫忙的,後來才知道,這個時代並沒有‘木匠’這個詞,而之前村裡的人提到的陳家村的木匠,其實那個‘木匠’是那個人的名字來的。
在這個是到,‘那些打造家具等各種木工的木匠’被稱作為‘班匠’,不過這‘班匠’一般城裡才會有,而鄉下地方家家戶戶需要什麼物件,隻要是能自己
做的都會自己做。
也是這時候,李竹才知道,這家裡的東西,不少都是出自顧氏她的手,上至桌子椅子之類的物件,下至籃筐掃帚之類的東西。
顧氏她的木工算不上大家,但是做礱卻已經夠用。
編製籃筐,削木片,盤泥等,就沒有她弄不來的。
相比之下,李竹她就不行了,她的作用就是從旁解釋這個‘礱’的每一個部位大概是怎樣的,要用什麼材料來做,要怎樣做,然後最多就是遞個東西。
不過幾天功夫,‘礱’就做好了。
顧氏看著院子中支著三角架著的東西,心中有些懷疑,就這個東西,手動轉一下,便能舂米?
這東西是她親手做的,她清楚知道這裡麵都是怎樣的構造。
雖說這東西有填土,重量是有了,可是上下兩個筐之中,可是合得並不嚴實,就算稻穀倒進去了,因著那木片的原因,卻始終都不會徹底壓嚴實。
不壓,不搗,就這樣將稻穀倒進去,然後轉一下,
稻穀的殼能脫落?
她活了這麼多年,可從未聽說過。
不禁想到,會不會是她們做差了?又或者說竹丫她所說的做法不對?
這時候李竹並不知道顧氏的想法,她看著眼前的‘礱’,跟她在書中所看到的圖差得八九不離十。
現在就差效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