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那天任務之後又過了好一段時間,威士忌三人按照希安告知的消息搬到了組織的派發給他們的新公寓,也就是希安住的那一棟,平時偶爾就會和希安碰麵。
這天傍晚,諸伏景光一如既往的背著貝斯包,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公寓。先他一步回來的降穀零已經燒好了熱水,聽到諸伏景光回來,拿起杯子給他兌了一杯溫水。
“你還好嗎,hiro?”降穀零一臉擔憂的看著表麵平靜實則目光空洞的諸伏景光。
萊伊去他的女朋友家裡了,今晚他們可以稍微的放鬆一下,這也是他就這樣光明正大的叫出幼馴染昵稱的原因。
“......放心吧,zero,我還好。”諸伏景光放下裝備,坐在沙發上喝了一口降穀零遞來的溫水,嘴角勉強帶起一抹淺淺的微笑。
“你現在的樣子可不像是還好。”降穀零歎氣,他們臥底所要承受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景光又一向是個溫柔的人,讓他來臥底......實在是太為難他了。
“我真的沒事,從我答應接下這份任務時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而且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愧對胸前的櫻花。”諸伏景光深吸一口氣,眼中恢複了一點光芒,他站起身來,理了理衣服,“zero,我想出去走走。”
“......也好,需要我陪你嗎?”
“不用,我像以前一樣去天台吹吹風就好。”
天台。
希安側身坐在天台護欄上,手上擺弄著一片葉子,他的眼瞼微微下垂,微微低著的頭讓人看不清表情,黑色的束尾長發隨風搖曳,遠處夕陽的殘紅正一點點消失,黑夜似乎是要吞沒天台上的青年。
小四,快快這個角度來一張!救命我好帥!
【......宿主,如果你不出聲,這的確會是一副極品的憂鬱美男圖。】
怎麼了怎麼了,誰會沒事就陷入憂鬱當中啊,當然都是擺拍咯,我這是自愛。
【沒見過把自戀說的如此冠冕堂皇的。】
現在你見到了。攤手.jpg
啊,現在我再吹吹葉笛,你再趁著風來的時候照幾張!
【......我不是照相機!】
當然了,照相機可沒有你高級,360度無死角全身照。
【怒了.jpg】
三點經驗值。
【我是那種隨隨便便的係統嗎!?】
五點。
【嘿嘿宿主你快吹,我照著呢。】
希安:......
某種方麵來說也是很識時務了。
提起葉笛希安還是有些憂鬱的,畢竟小時候在孤兒院的時候沒少和黑澤陣靠在一起,他負責吹,黑澤陣負責聽,那簡直就是一幅無比溫馨的畫麵。
要是再往上追溯一下的話,那就是第一世的時候,老師傅在教他武功的閒暇之餘教導他的。那時候深山老林的沒什麼消遣用的東西,就隻有把葉子當成樂器消遣了。
後來到了現代的種花家,接觸的樂器也越來越多,葉笛就被他荒廢了一陣。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這種簡易的童年樂器對他來講的確有著美好的回憶。
這麼想著,悠揚的笛音帶著懷念的感情傾瀉出來,讓暗下去的天空顯得更加寥廓。
【太美了太美了宿主,你身子再側一側,就是這樣,完美!】
一聲不容易被發現的輕響。
“誰?!”笛聲戛然而止,希安眉頭輕皺,轉頭看向天台上唯一的門。
門後的人頓了頓,隨即打開了門,是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和降穀零告彆後就往樓頂走去,公寓樓比較高,諸伏景光先是乘坐電梯到達頂樓,然後順著樓梯繼續向天台走去。越靠近天台的門,他越是隱隱約約聽到一陣笛聲,但似乎又與他以前聽到的日本笛的聲音不太一樣。
笛聲緩慢的流淌著,在安靜的樓道裡顯得格外的清晰,不知怎的,諸伏景光有些煩躁不安的心情突然就平穩了很多,他在門口站定,靜靜地聽著笛聲。
聽了一會兒,由於門是虛掩著的,諸伏景光好奇便想看看究竟是誰在吹奏。他輕輕地碰了碰門邊,想要透過縫隙看向外麵,但沒想到天台的人那麼敏銳,隻是輕微的聲響便引起了他的注意。沒辦法,他隻好順勢打開門,因此也看清了天台上的人——芬蘭蒂亞。
“啊,蘇格蘭?”希安歪頭,有些驚訝。
救命,景光為什麼會來?
【我也不知道,宿主,現在怎麼辦?】
這......請他一起聽音樂吧!畢竟【洗滌人心的音樂】也不是說說的,說不定能加洗白點。
【有道理!】
“......嗯,芬蘭蒂亞。”諸伏景光看著側身坐在欄杆上的芬蘭蒂亞,有些奇怪他並沒有拿什麼樂器,“我剛剛好像聽到笛聲了,是你在吹嗎?”
“嗯,是我。”希安點點頭,想起葉笛心中還是有些懷念,他看著朝他走來的諸伏景光說,“不過不是普通的笛子——而是它。”說著揚了揚手上的葉子。
“葉子?”諸伏景光走到希安身邊,雙臂搭在欄杆上,臉上露出驚訝,“這個......是可以吹的?”
“嗯,它叫葉笛,能吹出不少樂曲呢。”希安讓葉子繞著手指轉了一圈,側頭看向諸伏景光,“你看起來好像有些不開心?”
【你咋看出來他不開心的,宿主?】
我沒看出來,臥底的心思哪有那麼好看......我猜的。
【?】
畢竟誰會閒著沒事上來吹風,難不成像我一樣上來吹葉笛照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