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希安認真思考到底要不要采納小四的建議,嚎一嗓子引起病房外護士的注意的時候,門突然就被人給推開了。希安下意識的把視線移過去,就看到身穿黑色風衣的銀發殺手沒什麼表情的走了進來。
“......琴酒?”希安眨眨眼睛,清了清異常乾澀的嗓子,有些沙啞的出聲問道。琴酒怎麼會來這裡?總不會是來看他的吧?說是過來對他冷嘲熱諷或許還差不多。
芬蘭蒂亞昏迷七天了,琴酒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去看一看他,不僅是因為那個似乎是他以前的記憶的夢,更多的原因是這次芬蘭蒂亞受傷主要是因為他,於情於理似乎都應該來看看。
芬蘭蒂亞受傷的消息不可能瞞著那位先生,琴酒原本以為那位先生會震怒,但是誰知那位先生隻是找他進行了一次通話,知道事情始末之後竟然用一種非常無奈的語氣表示自己知道了。
琴酒一向無法看透那位先生的想法,就像他並不了解,為什麼那位先生讓他最近儘量不要去接觸芬蘭蒂亞。
儘量不要......也沒有明令禁止他不去見芬蘭蒂亞,所以琴酒猶豫再三,還是決定來看看這個一個周都沒什麼消息的芬蘭蒂亞。
“竟然醒了。”琴酒臉色平靜,跟來自己家一樣大搖大擺的拉了一張椅子,然後自顧自的坐下,雙手抱著胳膊,翹起二郎腿,然後盯著希安。
希安:......?
他這是......抽什麼風?
【......不知道。】
希安對此表示非常迷惑,難不成在琴酒那邊,自己和他的關係已經惡劣到自己受傷就要過來明目張膽的看笑話嗎?
“所以......琴酒,如果你是故意來看我笑話的話,那就大可不必了。”希安在病床上平躺著,麵上有些無奈,黑色的眸子看向琴酒時還帶了一點點的威脅。
琴酒輕哼一聲,隻是用一種非常平靜的眼神看著希安,沒有說話。
......他到底想乾什麼?
希安瞪著眼睛和琴酒對視了一會兒,但是因為氣氛過於尷尬,最終還是敗下陣來
,眨了眨有些乾澀的眼睛,移開了視線。
就在希安懷疑這家夥過來不會就是為了坐他旁邊看他笑話時,琴酒突然淡淡的出聲詢問:“芬蘭蒂亞,你昏迷前和我說了什麼?”
希安:......?
我昏迷之前說了什麼?或者說......我是什麼時候昏迷的?
【這個我知道!不用看回放我也知道,宿主當時非常憤憤的說“黑澤陣,你這個混蛋”哈哈哈!】
希安:......
啊這,他好像有點想起來了,那個時候他好像是在想,琴酒是不是給伏特加打掩護讓他去開車,才會受傷之類的,然後一時間有些生氣,再加上當時整個人加上了debuff,就非常不理智的把黑澤陣說出了口......
這該怎麼挽救啊。
希安眨眨眼睛,看著琴酒有些幽深的綠眸,一時間有些語塞。但是就這樣認輸豈不是太沒麵子了,而且琴酒現在還是琴酒,那他當然就要是芬蘭蒂亞了。
這麼想著,希安有些無辜的轉移了視線,盯著床頭櫃上放著的水壺。
“......”琴酒順著希安的視線看去,頓時明白了點什麼,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起身給他倒了一杯水。
希安看著遞到麵前的水杯,繼續無辜的看著琴酒。
“......你應該是沒有傷到手吧?”琴酒挑眉。
“......哦。”服務態度真差,他還躺著呢,怎麼能喝水。
有些尷尬的抿了一小口水潤了潤喉嚨,希安把水杯還給琴酒,然後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的說:“你是說我昏迷之前說的?我好像......忘記了。”
看著琴酒逐漸變得危險的眼神,希安默默地移開了視線,小聲的說:“那種時候,人都快沒了,哪有什麼閒工夫去記得自己說了什麼啊,而且就算記得,當時神誌不清估計也說的是什麼胡話吧?”
“......”琴酒今天似乎對希安的容忍度非常之高,放在以前,早就開始放殺氣了,不過今天的琴酒隻是一臉平靜的盯著希安,看得希安渾身發毛。
“原來如此。”琴酒說,“原本還以為你能說些什麼重要的情報呢,果然是我對你的期望值太高了。”說完,琴酒站起身來,把凳子往後放了放,轉身就開始朝門外走,走到門邊,琴酒停下來回頭看了一眼希安,“組織最近忙得很,你最好快點恢複。”
“......那種事情也不是我能控製的啊。”希安繼續無語,等琴酒關上病房的門後,希安才猛得想起來,“你倒是先給我按了床頭鈴再走啊喂!”
已經走掉的琴酒在隔音非常好的病房外自然聽不到希安的喊聲,他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希安對他的回答。
不記得了嗎......
也不知道芬蘭蒂亞說的到底是真是假。琴酒沉默的走出醫院,坐上自己的保時捷駕駛位,朝著基地那邊駛去。
那天從手術室外醒來,他就多一段記憶,那些記憶與他原有的記憶相差甚遠,是兩種完全不同的走向,讓他一時間分不清是夢還是他真實的記憶。
結合自己之前查到的,應該更大的可能就是,組織或者說那位先生用了什麼方法更改了他的記憶,才出現了之後的自己。
如果自己無論如何都是組織的琴酒,這些記憶是否想起來其實無傷大雅,但問題是......
芬蘭蒂亞,那個記憶裡被他叫做希安的芬蘭蒂亞。
如果不是回憶確實是那樣展現的,他還真的難以想象,自己居然會那樣的親近一個人。想到這,琴酒握著方向盤的手漸漸縮緊,嘴唇也不由自主的抿了起來。
剛剛獲得記憶,他還處在一種虛幻的不真實的感覺當中,以前的記憶沒有消失,
新獲得的記憶就像是走馬觀花一樣看過。琴酒承認,這些記憶其實並沒有引起他的共情,反而有時會讓他產生一種容易暴露情緒的失控感。因此,他隻能先強迫自己不去想,等著這些記憶慢慢的和自己融為一體。
芬蘭蒂亞......日奈森希安......
如果他是芬蘭蒂亞的話,他們現在共同待在組織裡是完全沒有問題的,不過如果是“希安”其實也沒有什麼問題,前提是......他不會對組織有什麼反叛之心。
不過就目前看來,似乎組織對芬蘭蒂亞的記憶也做出了一些改動,對方會不會像之前的自己一樣什麼都不記得還是未知數。而且之前他就看出來了,芬蘭蒂亞似乎對自己的記憶有問題沒有絲毫的察覺,並且對那位先生很是忠心。
如果是這樣,那他就不需要擔心些什麼了。琴酒淡淡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