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木警官攔住她,正色道:“小穀小姐,也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小穀枝裡目光一直落在哥哥身上,這才心不在焉地點點頭:“嗯。”
“枝裡!”鬆平小次郎喚住她,“你接近我是為了幫助你哥哥?”
“是。”小穀枝裡沒有回頭,隻留給他一個背影。
“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小穀枝裡沉默良久,終於道:“……沒有。”
“我不信!”
鬆平小次郎衝過去想抓住她的肩膀,小穀枝裡躲在高木警官的身側,還是不願看他,隻道:“警官先生,我們快走吧。”
“枝裡!”
鬆平小次郎還想追上去,鬆平康代終於忍無可忍,怒斥道:“你鬨夠了沒有,我早說過這女人接近你動機不純,你還不信,不要再給我們鬆平家丟臉了!”
本來今天是大喜日子,鬆平康代情緒還很高興,結果宴會廳裡當著那麼多賓客的麵,小兒子拉著一個平民女子對他說這是他女朋友,把他臉麵都丟光了,氣得他七竅生煙,結果後麵又鬨出這些事,還好查清楚這件事不是他(小次郎)所為,鬆平家的名譽不容玷汙。
鬆平小次郎臉色一變,頓時萎靡下來,他性子本就懦弱,從小到大一直按照家族的安排來生活,隻有選擇枝裡是他第一次鼓起勇氣違抗父親,結果一片真心受到了踐踏。
鬆平康代又換上一副笑臉,去和目暮警官握手:“感謝警方還我犬子清白,為了報答今天的事,我們鬆平家一定會追加今年給警視廳的讚助費的。不過……”說到這裡,他欲言又止,“我家大兒子現在還下落不明,希望警官你們幫我找一下。”
目暮警官其實完全不喜歡這類為富不仁的權貴,奈何對方違法犯罪的事不露行跡,還是每年警視廳收入來源的金主之一,他總不能給對方甩臉色,隻好僵著臉說:“鬆平先生嚴重了,這是我們職責所在,而且這件案子不是我們破的,是鈴木小姐推理出真相的。至於鬆平良一郎先生的行蹤,如果確定失蹤超過24小時的話,可以以失蹤的名目報警,走正式程序後,我們警視廳受理後會依法處理的。”
說完目暮警官轉身去指揮其他人的收尾行動了。
鬆平康代臉色一僵,剛才他就差沒和鈴木園子吵起來了,怎麼可能去向那個小丫頭道謝,何況最近鬆平家和鈴木家在開發案上的競爭還正激烈。
至於報警的事……他就是不想把這件事鬨大啊,鬼知道那個丸山升一什麼時候混進來的,讓他說,說不定也是圖謀不軌,嫌棄當年良一郎的錢給的少,特地來報複的。
他目光一轉,隨即看到站回到跡部景吾身旁的西園寺玉音,目光頓時一亮,連忙走過來拉關係:“您是……的場當主的師妹,玉音小姐吧?剛才在大廳裡我還正與貴師兄交談呢,的場先生說你比較怕生,沒想到會在這邊遇到你。”
“鬆平家主你好。”玉音淡淡地和他打招呼,彆說她本來就不喜歡與權貴打交道,剛才一路聽下來,也知道鬆平家是什麼風氣了。
“剛才玉音小姐你真是神勇,要不是你及時挺身而出,那凶手就要自殺成功了,那真是便宜他了!”鬆平康代忿忿不平道。
在島國的傳統文化中,自殺並非可恥之事,反而是維護自身名譽的最高手段,鬆平康代就是認為對方認罪自殺比鋃鐺入獄要占了便宜。
玉音淡淡道:“人命關天,我自然不會放任不管。”
鬆平康代聽出了一絲不滿之意,還是笑嗬嗬道:“之前聽的場家主稱讚過玉音小姐,上次的委托,玉音小姐也辦得乾淨利落又漂亮,是我之前有眼不識泰山,怠慢了。”說了一段奉承話之後,他才道出真意,“不知道玉音小姐接尋人的委托嗎?您應該也聽到了,我家大兒子鬆平良一郎下落不明之事……”
“尋人這方麵,我師兄比我要厲害,我想鬆平家主你是找錯人了。”玉音實在不想在這裡繼續這個話題,沒看見這邊安吾先生一推眼鏡,鏡片反光一閃,而那邊柯南小朋友已經豎起耳朵,都在收集信息了嗎?
跡部景吾一見玉音的臉色,就知道她已經隱忍到了極限,內心非常不耐煩了,於是插嘴道:“鬆平家主,現在宴會還沒有結束,想必外麵大廳對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好奇得很,你不出去主持大局,平息流言嗎?”
鬆平康代原本見跡部景吾與西園寺玉音站得這般近,就有幾分好奇他們二人的關係,還想試著探一探,此刻先是被西園寺玉音婉拒,又聽跡部景吾這麼一說,也認為出去找的場靜司,順便維護秩序最重要。
他立時笑嗬嗬道:“跡部賢侄說得沒錯,你們好好玩,有什麼需要就和我說。這邊休息室死過人晦氣了,鬆平家在樓上還訂了幾間豪華套房,各位若有需要報我的名號直接去便是。”
“多謝鬆平家主費心,”跡部景吾維持著社交笑容回道:“不過不必了,我在這間酒店有房間。”
“終於走了,”玉音對跡部抱怨道,“虧得你還對他擺得出笑臉。”
以前天天看到跡部景吾在學校裡的張揚行為的時候,玉音偶爾也好奇過,是否在彆的場合跡部也依然這麼自我,今天事實證明就算是跡部,遇到同層次的社交場合,也是需要演戲的。
跡部聳了聳肩,反而告誡她:“鬆平康代這人,看起來和氣,其實最是記仇,如果沒有必要,你不要和他撕破臉。”
“免了,今天大概就是我和他最後一次見麵了。”玉音揮了揮手,嫌棄道。
“其實剛才西園寺你若是接下找人委托,我可以幫忙提供信息哦。”阪口安吾笑眯眯道。
玉音這才想起來,如果說這世上隻剩下一個人知曉鬆平良一郎的下落,那這個人自然是接觸過丸山升一屍體,用[墮落論]提取過記憶的阪口安吾了。
“他在哪裡?”
下意識問出口之後,玉音立即反悔道,“算了,不要告訴我,這應該是你那邊的……”機密。
“鬆平良一郎的下落算不上秘密,沒什麼不可說的,說不得的反而是另一件事。”
這說不得的另一件事,自然是丸山升一搶盜走的那20億日元現金的藏匿地點,阪口安吾已經從丸山升一屍體上獲取到了確切地點,並上報給了種田長官。本來找回贓款這種事與異能特務科無關,可誰讓還有最後一名異能嫌疑犯尚未落網,所以這種事他必須親自去指揮。
阪口安吾看了眼手表,離零點不到兩個小時了,今天大概又不能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