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 55 章(2 / 2)

淺見沙耶瞪大了眼睛,結果因為過度震驚,不小心按下了關閉鍵。

她扭頭看向玉音,像是要征求她認同一樣,“我剛才好像產生了幻聽,不然怎麼會聽到跡部大人的聲音?”

結果被她征求的對象,西園寺玉音一臉理所當然地道:“就是景、跡部啊。”

淺見沙耶的脖子哢嚓哢嚓地轉了回去,她盯著門口,視線仿佛要穿透大門,看到站在院子鐵門外的那個人。

“啊啊啊,我把跡部大人關在了門外,還關了他的通訊!”

“叮咚叮咚——!”

就在這時,門鈴聲再次急促地響起。

跡部景吾是在清晨結束網球部早訓回到教室的時候,驚訝地發現玉音沒來上課的。

課間,他找了個機會不動聲色地詢問了班長,得到了“哦,西園寺啊,貌似她生病了,請病假了”的答案。

雖然知曉昨晚玉音並沒有遭受什麼嚴重外傷,但跡部景吾聞言還是不免有幾分多想,他對另一個世界的事情不怎麼了解,萬一玉音就是受了什麼內傷或者產生了什麼後遺症,而他不知情呢。

全然不清楚此時此刻他的行為完美符合一個定義——關心則亂。

他原本計劃中午就去玉音家探病,但這幾天網球部訓練加上昨天去參加宴會的事,學生會積壓了一堆文件,中午完全脫不開身。

而下午放學後,又是網球部的部活時間,畢竟不久之後就是冰帝在全國大賽的第一場比賽了,跡部自然不可能因私廢公。

就這樣,跡部景吾經曆了表麵不動聲色與平時一樣,實際上內心憂心忡忡的一整天。

等部活時間一結束,他立刻乘上提前在學校裡待命的轎車,讓司機將他送到西園寺宅所在。

“叮咚!”

按響門鈴的時候,跡部景吾正手提著一大堆的慰問品,站在掛著西園寺標牌的宅邸門外,忐忑等待著響應。

如果之前管家調查的信息沒出錯,玉音的父母常年出差在外,那此時就隻有她一個人在家。

他思緒不由飛到了昨天晚上,當時那一刻,若不是那位宗像先生的打斷,他告白之語已經要說出口了。

如果昨天告白了的話,說不定他與玉音現在已經是戀人關係,那他今天就能光明正大地上門了。

或許直接邀請玉音出去一起吃晚餐看電影,法國餐廳就不錯。

一時之間,跡部景吾的思緒運轉快速到已經穿越了時間,從今天的約會安排到交往後多久可以順理成章地訂婚,再到一年後按照島國法律女性就可以結婚,幸好他是雙重國籍,英國男性的法定結婚年齡也是16而不是島國規定的18歲,也不知道玉音願不願意去英國登記結婚……

以致於在通訊器接通的第一時間,聽到一道陌生的女聲,跡部景吾一時沒能及時反應出聲。

是玉音的母親回來了?還是她彆的女性親戚?

直到對麵說要關閉通訊,又隱隱聽到了玉音的聲音,跡部景吾這才急了,輕咳一聲,也顧不得揣摩對麵身份,直接自我介紹。

沒想到他話還沒說完,對麵就把通訊斷了。

跡部眉梢微微一皺,再次按響了門鈴。

然後就被一段“對不起對不起,跡部大人,我不知道是你,馬上開門!”的話扔到了他腦門上。

跡部這才回過味來,對方應該認識他,那就不是玉音的親戚了,以他這段時間的觀察來看,最有可能地就是最近突然和玉音交好起來的淺見沙耶了。

秉著要討人歡心,就要同時交好對方的朋友的攻略秘籍,跡部景吾坦然接受了淺見沙耶對切斷通訊的道歉,大方地原諒了她。

不過除了進門後剛開始與他說了幾句話,淺見沙耶就害羞得全程低著頭了。

“景吾你怎麼來了?”

玉音原本想喚跡部的,但想到她現在與沙耶的關係不一般,那讓好朋友知道她有另一個好朋友也就沒什麼了。

但淺見沙耶聽到那個親近的稱呼,猛地抬首看了她一眼,又去望跡部景吾的神色,結果發現跡部大人不僅沒生氣,還很高興地樣子。

雖說她不是跡部大人的粉絲啦,但拜另一個朋友尾上樹理是跡部後援團成員所賜,她還是知道跡部大人對稱呼的忌諱的,就算是與他關係極親近的網球部成員,也沒幾個能稱呼他景吾,就更彆說學校裡的女生了。

跡部景吾揚了揚眉,將手上的慰問品遞給她,非常理直氣壯道:“來探病,誰讓某個人請病假了。”

“啊,其實我沒病啦……”玉音無奈扶額,今天已經是她第二次解釋了,“昨晚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等等,昨晚?!

淺見沙耶豎起耳朵,不是她所想象的那樣吧?所以說——

玉音在與跡部大人交往!!!

玉音完全不知道旁邊有人腦洞已經歪了十萬八千裡了,她接過跡部的慰問品,“來就來了,你帶這麼多東西做什麼?”

她隨便看了一眼,不僅有探病必備的水果花籃,還有豪華甜品禮盒,五星大酒店每天限量一百份的那種。

“這個,”跡部神色少見地有幾分忸怩,“以前我從來沒探過病,探病該送什麼也不清楚,問了山置之後,就一樣準備了一份,不清楚對不對。還有這個……”

他把手裡最後捧的花束遞給玉音,說:“原本依我的意思,送花當然要送紅玫瑰了,不過山置說探病不能送紅玫瑰,我就換成白玫瑰了,希望你喜歡。”

玉音哭笑不得地接過束好的一大捧白玫瑰,她看出來了,跡部真的是第一次到同學朋友家探病,他對人表達善意的方式,就是一股腦把他認為好的東西捧到認可的人麵前去。

“謝謝,我很喜歡。”

她低頭輕輕嗅了一下玫瑰的味道,不像她想象的那般濃烈,反而是淡淡的清香。

“不過還好是來我家,如果景吾你下次要去醫院探病,有些醫院是禁止送花,如果實在要送,送無根的水仙、劍蘭、月季等就可以了。”

這是探討探病送什麼花合適的時候嗎?

這可是白玫瑰啊!花語是純潔的愛,隻送給親人和愛人的白玫瑰啊!

淺見沙耶想尖叫,所以玉音果然和跡部大人在交往!

“本大爺下次會讓山置注意的。”

跡部彆扭到自稱都不由自主冒出來了,同時心理有幾分失落,果然她沒領悟到他送白玫瑰的意思啊……

玉音琢磨拿什麼花瓶放這捧白玫瑰,施點小術法的話可以維持她開兩個月不凋謝,這還是她第一次收到彆人送的花,非常的有紀念意義。

她看了眼時鐘,順勢邀請道:“時候不早了,景吾你今晚還有安排沒有,沒有的話,要不留下來吃飯吧?”

不過跡部的失落來得快去得也快,一聽到玉音的邀請,他馬上傲然道:“既然你開口了,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旁觀了全程的某淺見少女表示,她重新認識了跡部景吾這個人一遍,原來就算高高在上如跡部大人,在感情上也和普通人一樣啊。

英國,某間有皇家背景的馬場裡,二位氣質高貴、容貌出眾的女性在跑了幾圈馬之後,回到起始之處。

“特蕾希你還說自己馬技退步了,我今天一見,”其中較為年輕的那位金發女青年揚起馬鞭,指向場內眾多人,誇讚同伴道,“明明比那些沽名釣譽的人技術好多了,我好久沒跑這麼痛快了。”

“哪裡哪裡,”跡部特蕾希謙虛笑道,“與克裡斯蒂你相比,我這點技術就不夠看了,我年紀大了,近兩年來馬場次數也少了,不如你年輕有活力。”

而她的朋友,正是帝國當今最年輕且有權勢的女勳爵阿加莎·克裡斯蒂,跡部特蕾希是最近幾個月方與對方相熟的,可能是同為英國女勳爵的關係,二人雖相識不久,卻一見如故,關係很快就親密了起來。

今天正是二人在閒暇之餘,約了一起來皇家馬場跑馬。

走到場邊,二人將馬鞭等物品交給等待的仆人,漫步到場邊休息區坐下,馬上有人貼心遞上紅茶和甜點。

跡部特蕾希出生自英國貴族家庭,不過她早年嫁給了一名日本新貴,現在改姓了跡部,不過婚後她大部分時間仍留在英國,處理家族生意,偶爾才會飛去日本陪伴丈夫和兒子。

其實幾年之前,她兒子跡部景吾一直在英國讀書生活,去日本也就是最近三年的事,提到這件事她還有點小情緒,也不知道那小地方有什麼好的,讓她家景吾流連忘返,不願意回英國,明明讀書的話伊頓公學更好。

“怎麼了特蕾希?看你眉間似有愁容,有生意上的事情讓你發愁了?”見此,阿加莎·克裡斯蒂放下紅茶杯,關心道,“如果有需要我幫助的地方,你儘管開口。”

跡部特蕾希搖了搖頭:“不是生意場上的事。”她輕輕歎了口氣,對克裡斯蒂道,“我發愁的這件事,克裡斯蒂你現在是體會不到的,我家景吾不知道是不是到叛逆期了,讓他回英國讀書,他竟然不願意。”

景吾是特蕾希兒子的名字,這點克裡斯蒂還是知道的,聞言不由打趣道:“孩子到了一定年齡,就想脫離父母的掌控去闖一闖,你也不要太擔心了,上不上伊頓其實沒什麼關係,難道你家景吾不讀伊頓,就不是你爵位繼承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