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基本上就是最為標準的酒吧模樣, 長長的吧台前有一排高腳凳,而房間中其他靠牆的位置則是一個個卡座,那些卡座有大有小, 坐在其中人都是三五成群, 顯然都是一起的。
在那些吧台與卡座之間還留有一片空地, 此時那上麵放著幾個孤零零的高腳凳、上方還有幾個射燈從上方打下幾數光來, 乍一看上去, 有些像是是專門留給小型樂隊、又或者駐唱歌手們表演用的位置。
然而此時那上麵卻坐著四個緊張不已, 這會兒正用疑惑、警惕以及鬆了一口氣的複雜視線朝洛成方向看來。
洛成的視線在適應了房間中的光線後掃視了一圈, 便也發現那四個人與周圍其他人的不同之處——這四個一看就很緊張的家夥,正是他在進入這個酒吧之前、隱蔽在外麵地上蹲點時見到的、和他一樣似乎也是最近才剛剛被這片詭異地帶吸收進來的新闖入者。
而此時除了那些卡座上饒有興致朝洛成方向打量過來的人, 以及那四個仿佛被審訊者一樣、緊張地坐在吧台上被眾人圍觀的家夥外,還有另一個人, 也就是剛剛開口問洛成要喝點什麼的人。
此時, 那出聲的人正站在吧台後, 手中拿著個玻璃杯, 用一塊帕子正在仔細的擦著杯子,不知這人算是酒保還是這家店的老板?
這人身材顯得十分消瘦,個子不高、大約和洛成的身高差不多,一頭略微有些枯黃色的半長頭發梳在腦後。
那從吧台上露出的上半身裡麵穿著白色的襯衣,外麵則穿著一件暗紅色的西裝外套。外套的扣子沒有係, 袖口也是散的、但卻挽起一截, 露出顯得有些皮包骨頭的清瘦手腕。
此時見到洛成朝他看去, 那人抬起頭來朝洛成一笑, 這人的五官長得相對柔和,然而氣質中卻帶有一絲隱隱的陰騭。
在他一笑的同時,洛成忽然覺得從腳底有一股涼氣往上湧, 他心中念頭微動,如果說之前他還當這種感覺是自己本身的莫名本能所引發的警惕與暗示。
此時、特彆是在剛剛離開地麵陰影之前,一直被他家護魂大佬抱著的他,十分清晰的還記得這種寒冷的感覺!所以他再清楚不過這種寒冷的感覺是什麼——是他家護魂在提醒他!
回想起之前護魂的幾次提醒,那似乎都是有人在暗中盯著洛成時,而此時此刻這個人就在洛成的麵前,那麼護魂的提醒隻說明一個問題——這家夥有問題或者十分危險!總之是要他小心注意的意思。
洛成心中了然,右腳腳跟輕輕的在地上點了一下,隨後對那紅西服男人搖頭表示:“不必了。”
那人再次笑了笑,似乎早已料到洛成會如此選擇,繼續擦著他手中的玻璃杯:“頭一次來的人總是格外小心呢,這位小帥哥請那邊坐。”
隨著這人的示意,房間中那四個高角凳旁又出現了一張新的高腳凳,洛成心中定了定神,並沒有提出異議或者先問一堆問題的意思,而是謹慎地走到那張凳子旁也坐了下來。
在洛成身邊,那四個明顯是正在受到盤問的家夥,此時也都大眼瞪小眼的紛紛疑惑朝洛成方向看來,其中一個忽然開口道:“你也是從沼澤裡進來的?”
洛成掃了那四人一眼,點了下頭。
卻見這四人中的另一個人立即一副怒氣勃發的樣子指著洛成:“你也是他們一夥的?!”
洛成滿頭問號,眉頭微皺:“你在說什麼?”
說話的同時,本就沒有真正穩當坐下的洛成,雙腿微微繃著、隨時都會向後跳躍或者激發出身上帶著的福利等東西,免得麵前這幾人突然暴起發難。
不過不等那人回答,四人中的另一人卻皺眉沉聲嗬斥了一句:“閉嘴!”說罷,他又仔細打量了洛成身上的裝扮一圈,“他應該不是,身形、打扮和那群家夥裡麵的沒有相似的。”
之前出言大喝的家夥這才幸幸、一臉不爽的又瞪了洛成一眼,扭頭不再看向他。
洛成不確定這人說的是誰?甚至連他們說的、有可能和他們有過節的人,是指在進入這片鬼域之前還是之後所遭遇過的都無法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