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在她們努力想要掙紮出鐵籠的好說話,他們還會轉頭鄙夷的說道:
女子罷了,走出來張揚做什麼?
後麵的話,有多難聽,想都想得出來。
婦好大將軍?
武王撫了撫額頭:“什麼婦好?本王從未聽說過。”
“不過你的意思是,有女子做將軍,帶兵打仗?”
“這……這成何體統?”
蘇子瑤不願再同武王商議這些事情:
“剛剛的話,你就當我胡言亂語罷。”
“至於慶曆所想的那些事情,大抵你可以參照我皇兄的所為。”
“此次晉木國攻打魏刹國,是為了什麼,你應該還沒有忘記吧。”
武王心中微微有些起伏,卻被他給壓了下去:
“自然是知道的,不就是為了崇化的皇後麼?”
“聽說他的皇後,被你皇兄給擄去了,至今未還。”
蘇子瑤:“那我皇兄極喜歡崇化的皇後,你可聽說過?”
武王微頓:“不曾……”
自然是聽說過。
此事還被他當做笑柄笑了許久。
甚至連關於崇化、詩雅還有魏刹國國君之間的綿綿情誼的故事,還被編成了書,私下販賣呢。
不得到他的允許,他們怎麼敢大肆販賣?
所以他若是不知,那才真是有鬼了。
蘇子瑤也沒有戳破他,而是淡淡的說道:
“是麼?那你覺得,我皇兄為何要擄走詩雅?”
武王:“這……好吧,我其實是知道的。”
“我還聽說,你那皇兄昏庸無能,竟還準備將詩雅封為他的皇後。”
“若不是如此,崇化怎麼會大怒?怎麼會同我結盟,攻打你魏刹國?”
“嘖嘖嘖,那女子以一人之力害得三國動蕩,絕對是個妖女啊……”
說著說著,他臉上便帶著吃瓜的笑意。
看彆人的八卦,自然是高興的。
而且火燒得越旺,他便越是開心。
笑吧,笑吧,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蘇子瑤:“嗯,我皇兄就是為了詩雅,讓我魏刹國落得如此地步。”
“所以武王,你覺得慶曆就不會麼?”
武王一頓:“他……他自然是不會的!”
“他想來溫順謙和,顧全大局,對於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他心中是有數的。”
蘇子瑤抬眸:“是麼?”
“你為何如此信任他?”
“僅僅因為……他是你的兒子麼?”
聽到‘兒子’兒子,武王像是被火燒著了屁股一般,衝的一下跳了起來。
然後死死的盯著蘇子瑤:“你……你究竟知道多少關於他的事情?”
她居然連這個都知道!
那這麼多年,魏刹國豈不是一直旁觀著齊守國和晉木國的爭鬥,卻毫不動聲色?
可怕,實在是太可怕了!
蘇子瑤:“你知道的,我都知道,你不知道的,我也都知道。”
“而且,你猜猜看,慶曆喜歡並且願意為之放棄一切的女子,到底是誰……”
到底是誰?
不會是……
武王麵色懵的一白,支支吾吾了許久才說道:
“你說的這個人……不會是……不會是詩……詩雅吧……”
蘇子瑤笑:“都說武王聰慧,今日一見,果真不假。”
剛剛還在為看彆人八卦的事情感到高興的武王,此時是徹底笑不出來了。
臉色宛如茄子打霜的模樣,蔫兒了下來。
“你這話……可是真的?”
“慶曆當真……當真喜歡上了……那個女子?”
蘇子瑤將脖子往狐裘裡麵縮了縮:“你若是不信,自己去查便是。”
她並沒有刻意去肯定什麼,也沒有緊盯著武王,更沒有氣勢洶洶的說一定要讓他相信。
她很平淡,淡到完全與她無關一般。
但就是這雲淡風輕的模樣,叫武王徹底的相信了她。
原來……原來慶曆居然喜歡上了那個妖女。
簡直是混賬!
要知道,這世上跟那妖女有牽扯的,大多都沒什麼好下場。
他居然……他居然……
武王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閉上眼睛狠狠的歎了口氣,一個王者,此時像是衰老了十幾歲。
蘇子瑤見此,安慰道:
“其實你不必如此的,慶曆至多就喜歡喜歡她,不會真的同她在一起的。”
武王睜開眼睛,臉上抑製不住的歡喜:“當真?”
“你是說,慶曆自己知道這是錯的,所以會保持初心,遠離她?”
這腦回路叫蘇子瑤險些跟不上。
蘇子瑤搖了搖頭:
“不是的,我的意思是,以慶曆的容貌和心智,都不是詩雅能看得上的。”
武王:“……”
武王也聽得出來,蘇子瑤這話是在說他兒子不好。
若是平常,他怕是會暴起。
可在這件事情上,他居然會慶幸他兒子比不上崇化。
真是因為如此,他才不會一輩子都被詩雅牽著鼻子走。
萬幸啊……萬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