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湧起一股內力,朝湖裡輕輕一揮,幾條魚便從湖裡翻了起來,直接倒了江雲萱的麵前。
“要幾條?”他淡淡的問道。
江雲萱:“……”
昨日楚天闊和安雨軒光著腿下去抓魚的狼狽模樣,在她腦海裡麵反複回轉。
武功的懸殊,同活著的優越程度,當真是成正比的。
“就這幾條就夠了,烤出來夾饃饃吃,用不了多少的。”
這種魚刺不多,烤得焦黃之後夾著饃饃吃,那味道應該不會太差。
衛義眼眸一亮:“夾饃饃吃?好吃嗎?”
江雲萱點頭:“應該還不錯。”
說罷,江雲萱就蹲下身,開始清理魚麟魚鰓和內臟。。
衛義見江雲萱一手魚鱗,一手內臟,不由得微微皺眉:
“你一個女子,絲毫不怕的嗎?”
江雲萱一愣,手上的魚瞬間跳動了一下,險些刺到她的手指。
她用劍柄將魚頭狠狠的敲了一下,魚才安生了下來。
“嗯……以前怕過,可是後來就不怕了。”
遠記得她初次見她爸殺魚的時候,她興致勃勃的便想要上手。
然後……便被刺了一個大口子。
流了許多血。
從那以後,她便開始怕殺魚了。
可她爸一直崇尚怕什麼就得做什麼的理論,硬逼著她殺魚。
久而久之,她便不怕了。
衛義的眼神從江雲萱的手上飄到她的臉上:
“你是我見過,第一個最適合做屠夫的女子。”
江雲萱:“……”
這好像算不上什麼好話吧。
衛義並沒有上手幫忙清理魚,而是就坐在一旁看著。
魚總共有五條,江雲萱很快便清理完了,洗淨放在一邊,便
起身去了山間,準備挖幾根野蒜。
衛義就一直在她身後跟著,看著江雲萱手中的野蒜問道:
“這玩意兒是什麼?”
江雲萱抬眸看了一眼站在她眼前雲淡風輕的衛義,嘴角一抽。
他又不動手,跟著過來做什麼?
“這是野蒜苗,用來提香的。”
衛義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不過你是如何知道野蒜苗可以吃的?”
據他所知,他們一行人之中,隻有她一人知道野蒜苗這種東西。
江雲萱挖野蒜苗的手一頓,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原主是宗主的孫女,自小便養在宗門。
彆說野蒜苗了,就是家養的蒜苗,她都不一定能說得出來。
江雲萱抿了抿唇:“宗門的廚娘告訴我的。”
“說是山中有一物,同蒜苗相似,名為野蒜苗。”
“原來炒菜,極香。”
衛義:“這樣啊。”
江雲萱點頭:“嗯,我自小便喜歡做飯,所以時常往廚房裡麵跑。”
“但又不想旁人知道,所以每日都要找各種由頭去廚房,為的就是學做飯。”
原主喜歡往廚房裡麵跑是真的。
但喜歡做飯卻是假的。
她去廚房,不過是為了找機會往錦瑟飯菜裡麵下些巴豆。
想叫錦瑟在大庭廣眾之下出醜。
但一直沒有成功。
衛義蹲下身,眼中有些疑惑:
“學做飯為何不想讓旁人知道?”
江雲萱:“習武之人,日日往廚房裡麵跑,是何道理?”
衛義不大明白這話的意思,卻也沒有追問,而是盯著自己寫挖蒜苗的手。
她的手十分纖細,白白嫩嫩的,似乎稍微用勁一捏,便會破開。
蒜苗生在地底下,早上的晨露又讓土地有些濕潤,有些難挖。
所以江雲萱一雙手上滿是泥土。
襯得她手指關節愈發白皙好看。
他一時間竟入了迷。
“你的手,好看。”
同他娘親的手有些相似。
江雲萱身子微顫。
他這話什麼意思?
難不成是想告訴她,她若乾胡來,他便砍斷她的手?
江雲萱將手往後縮了縮,深吸了幾口氣才平息下來,身子卻還是很僵硬,:
“那啥,蒜苗挖得差不多了,我們……我們回去吧……”
衛義這才回過神,見江雲萱滿臉恐懼,知道她是誤會了他的意思。
他不由得凝起眉頭。
她為何如此怕他?
他都說過不會傷害她了,她為何還是如此害怕?
“你很怕我?”衛義問道。
江雲萱慘白個臉勉強一笑:
“我……我沒有怕呀……”
衛義眯起眼睛:“可我看你怕得不輕。”
“我說過不會傷害你,那便就是不會,你為何還要怕我?”
不會傷害她?
江雲萱:“……”
將她身上的毒氣都解了,她或許就信了。
可他半點沒有提及此事。
所以,他說的話,可信嗎?
更何況,恐懼這種情緒,不是說壓製就能壓製下去的好嗎?
否則童年陰影怎麼能稱為陰影呢?
江雲萱尷尬討好一笑:
“沒有的,你誤會了,我隻是……隻是這些日子沒有休息好。”
“再加上……再加上昨日受了傷,所以才會疼痛得發抖,與怕不怕你沒什麼關係的……”
她在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