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好孩子啊……”
“聽說這次你傷得極重,真是……難為你了……”
江雲萱看著滿臉病態卻關切她的老人,狠狠的搖了搖頭:
“不難為,不過就是取個魂花,不是什麼難事。”
“隻要師傅你沒事就好。”
宗主低頭對上江雲萱那雙眸子,清澈無暇,如同一灘清泉一般,無一絲雜質。
像極那人的眼睛。
那個時候,她也是睜著這樣一雙乾淨純淨的眸子看著他的。
初遇江雲萱的時候,他便知道,她是她的後人。
因為他們實在是長得太像了。
宗主眼眶愈發紅了,他努力的平和了一下情緒,才朝眾人說道:
“你們都先下去吧,我有話要單獨對雲萱說。”
“是。”
待所有人走後,宗主笑得愈發溫柔:
“將你的手給我。”
江雲萱伸出手。
宗主搭上了她的手腕,開始診脈,隨即溫柔的笑容僵硬了下來。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之前長老們說,此毒十分詭異的時候,他還不知所雲。
如今看來,確實是十分詭異的。
毒氣雖然聚集在丹田,卻可以四處遊走,每到一處,都可以損傷一次筋脈。
江雲萱見宗主如此擔憂,安撫一笑:
“師傅,我沒事的。”
宗主聽到此話,眼眸微顫,不可思議的看向江雲萱。
這孩子,怎麼會
變得如此懂事了?
她不是應該哭喊一番,然後要眾人想辦法第一個救她嗎?
怎麼會……如此平靜?
宗主心口一疼,想來江雲萱必定是在外頭受了苦,這才收起了平日裡囂張跋扈的性子。
這麼看來,江雲萱之所以在宗門一直胡鬨,不求上進,都是他教的不好罷了。
“雲萱,是師傅害了你……”
他顫抖著枯瘦乾柴的手,摸了摸江雲萱的腦袋,眼中閃著淚光。
江雲萱眨了眨眼睛,笑了:
“師傅,不過是些小傷,不礙事的。”
“況且,這毒氣已經被壓製住了,長老們肯定有辦法研製出解藥的。”
“師傅,您就彆擔心了。”
宗主手顫抖得越發厲害了:“好孩子……”
同宗主說了安撫的話了之後,江雲萱便去了衛義的房間。
衛義不是宗門之人,所以住的是客房。
因為宗主大病,這些日子來宗門拜會的人極少,所以幾十間空房空蕩蕩的。
“砰砰砰!”江雲萱走到衛義的房間麵前,敲了敲,卻無人應聲。
她皺了皺眉,推開了房門。
裡麵空無一人。
“雲萱,你在找什麼?是在找我嗎?”
就在江雲萱發愣之時,屋頂傳來了衛義的聲音。
江雲萱退出房門,朝房頂看去。
入目所見,是一身著灰色長袍的少年,坐在屋頂上,手握紅笛,眉眼清秀,麵帶笑意,他的身旁,是站著的小五。
一眼望去,翩翩公子,令人心生搖曳。
但江雲萱隻覺得心中一陣冰寒。
她深吸了幾口氣才說道:
“你進宗門,到底想要做什麼?”
衛義眨巴了一下眼睛,透出一股無辜之色:
“山下的時候,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
“我此番來,是來拜會宗門長老的。”
那些自稱為名門正派的虛偽之人,他一直都想見上一見。
然後挖出他們的心,看看是不是黑得透頂。
江雲萱背脊愈發冰寒:
“拜會他們了之後呢?你還想做什麼?”
衛義勾唇一笑:“我想做什麼,你這般聰慧,難道猜不出來嗎?”
猜不出來?
江雲萱心下一沉。
衛義想做什麼,她自然是明白的。
他想殺了宗門所有人。
因為當年就是宗門帶領其餘八大門派,將他娘親逼死的。
江雲萱沉思了一下:
“衛暮蕭,你此番作為,是想與宗門為敵嗎?”
衛義眼眸微深,從屋頂取下一塊瓦片,把玩了一番,然後轉頭飛旋一下,那瓦片便落到了江雲萱的腳下。
“刺啦!”瓦片在江雲萱腳旁碎成一片。
江雲萱被嚇了一跳,但她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所以除了身子顫抖了一下,便再無其他反應。
衛義拿起紅笛,在空中旋了兩下才輕聲說道:
“魔教與宗門,本就勢不兩立,何來想與宗門為敵一說?”
“我若不想著殺了宗門之人,難道你們宗門之人就會放過我嗎?”
不會。
魔教眾人,手上沾了太多宗門和八大門派的鮮血,要他們放過魔教,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更何況,宗門和八大門派手上,也沾了不少魔教教徒的血,要魔教罷休,那也是不可能的。
兩方相爭,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