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神守護著這片江河,守護著我們,怎麼就是惡毒的了?”
“汙蔑河神,認為河神為無物,你……你是要遭報應的!”
江雲萱:“以洪災為威脅,搶娶豪奪,這難道不是惡毒?”
“若是有報應就儘管來,我這個人什麼都怕,唯獨不怕報應!”
眾人憤怒至極,握著拳頭就想上去跟江雲萱廝打。
老者以和藹的麵容製止了眾人悲憤的情緒,這才說道:
“俠女有所不知,河神從未以洪災相威脅,我們送女子嫁給他,是我們高攀他,想求個順風順水罷了。”
江雲萱:“高攀?這個詞用得妙。”
“是你們高攀,還是這孩子高攀?你們難道看不出來,這孩子不是情願的麼?”
老者:“她還小,不懂這人情世故,日後她總歸會知道,我們是為了她好。”
江雲萱:“為了她好?”
“日後她都已經死了,如何能知道你是不是為了她好?”
“我隻知道,此時她是不願嫁給河神的,既然不願,你們便不應當這樣做。”
“你們說,不是因為河神威脅所以才讓她祭祀,既然如此,那今日祭祀就此作罷,我想也沒什麼的吧。”
村民們臉色都是一變:“不可!”
江雲萱挑眉:“有何不可?”
老者最先回過神,勸慰道:
“俠女有所不知,祭祀一旦開始,就萬萬沒有作廢的道理。”
江雲萱:“為何不能作廢?”
老者:“我們剛剛也同俠女說了,祭祀一旦開始,河神便已經被我們召喚了出來。”
“他若是看到我們就此作廢,以為我們在戲弄他,他……他怕是會生氣啊……”
江雲萱:“你們不是說,河神是護著這片山河,護著你們的麼?”
“既然是個和善且寬厚的神,那又何來生氣一說?”
“你們此言,甚是矛盾。”
村民們又頓了頓,瞧著江雲萱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解釋。
“反正不論如何,這祭祀是一定要繼續下去的!”
一個村民大聲吼道:“從古至今,都沒有作廢祭祀一說!”
“鄉親們,我看她就是個妖女,專程來跟河神作對的!”
“來啊,為了河神,我們大家一起上,殺了她祭祀河神!”
“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
一時間,群民激憤,氣薄雲天。
對洪災的畏懼,比對江雲萱的畏懼要大得多。
河神,是他們信仰了幾百年的東西。
對於他們的信仰,想要一時間毀滅,是絕對不可能的。
所以江雲萱一開始,就不是抱著能說理的心來的。
她將劍在空中舞了一番,帶出一股淩厲的殺氣,隨即眯起眼睛:
“你們大可以來試試。”
眾村民大吼:“最多不過就是一死,鄉親們,我們跟她拚了!”
村民們拿著石頭和鋤頭等物就往上衝。
江雲萱踮起腳尖,飛躍在天上,舞劍與眾村民廝殺在了一起。
她儘可能的將勁使得小一些,不傷著村民,可就是因為如此,村民們便覺得她好對付,采取愈發強烈的攻擊。
一鋤頭一扳手都是下了死勁和蠻力的,似乎非要將江雲萱打死不可。
若不是江雲萱有內力護體,大抵是撐不住的。
江雲萱一邊要維護自己不受傷,一邊又要保護村民不受傷,又是費神又是費力,所以一時間,竟被村民們欺壓到了手足無措的地步。
就在此時,衛義緩緩抬手,使出一股力量,瞬間,圍住江雲萱的村民就被打飛了出去。
江雲萱先是一愣,隨即抬頭看向衛義,隻見衛義緩緩的收回手,一臉平淡。
若是以她的內力,至多不過打飛麵前的村民。
而且在如此情景下,她把控不好力度,很有可能讓村民非死即傷。
衛義似乎看出她並不想傷害村民,所以他雖然將村民悉數打飛,卻無一人吐血嗚咽。
可見其內力之深厚。
這……就是實力的差距。
眾人倒在地上,不敢輕易再上前了,隻是有些畏懼的看著衛義。
“好好說話你們不聽,非要動武,動武你們又打不過我,哎,何必呢?”
衛義拍了拍手,淡淡的說道。
村民皆是一抖,一會會看看祭台,一會會看看衛義,又看看江雲萱,又是焦急又是憤怒:
“你們到底想怎麼樣?”
衛義看向江雲萱,其實他也不知道江雲萱到底想做什麼。
在他眼中,祭祀河神是一個傳統,便是以活人祭祀,也是自古以來常有的事情,他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江雲萱如此貿然阻擾,在普通人看來,應該並非什麼正當之事。
但他向來不是什麼正當的人,所以此事,他倒是樂意阻擾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