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大病,有要去的征兆,幾位長老自然得重新推選出一個宗主。
此事,必須得提早商議。
十長老知道此事耽擱不得,便也沒心思管衛義了,隻匆匆的離去了:
“雲萱,你好生照料宗主。”
江雲萱:“是。”
眾長老一走,屋裡瞬間靜了下來,江雲萱起身為宗主蓋好被子。
宗主那日醒過來之後,臉色看起來就十分虛弱,而此時,看起來更是顯得格外的慘白,不帶一絲血色。
聽說,他已經足足昏睡三日了。
江雲萱垂眸沉思了許久,才輕輕的說道:
“他還能活多久?”
衛義上前坐到宗主床頭,摸了摸宗主的額頭:
“大約一個月左右。”
江雲萱抬眸,眼睛死死的盯著衛義的眼睛:
“若是此時有你的血,他可還能醒過來?”
衛義蹲下身,半跪在江雲萱麵前,用臉蹭了蹭她的臉,突然無奈一笑:
“我原本以為,這場賭局,我一定會贏,可如今看來,我卻是輸得徹底。”
“我不想見你難過,所以,我的血,可以給你。”
江雲萱因為他的靠近顯得有些不適,但在聽到他最後一番話的時候,眼睛突然一亮:
“當真?”
衛義點頭:“嗯。”
他勾唇溫和的笑了,不帶任何詭計陰謀,隻有絲絲溫柔:
“若現在暈死的人是我,你會不會也這樣擔心?”
江雲萱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所以沒有搭話。
衛義見此,心中明了,卻依舊笑著:
“罷了,我都明白。”
江雲萱抿了抿唇,並沒有反駁。
衛義:“我的血,雖然可以救他,但我的血自帶劇毒,所以,需要另外一味草藥做藥引。”
“否則他就算是保住了命,也活不長久。”
江雲萱:“什麼藥引?”
衛義垂下眸子:“火山草。”
火山草,生長在岩漿裡麵的草藥,此藥極為難取,便是功力深厚的人,想取此藥也不一定能活著回來。
所以火山草在市麵上,天價難求一味。
江雲萱握住手中的劍立馬起身:“我去取!”
衛義拉住了她,眼中帶著複雜的光:
“我去吧,你陪著宗主,他……他醒過來最想見的人,應當是你。”
他這是赴死之意。
江雲萱眸子微顫:“你……願意為我去取藥?”
衛義笑:“我既然輸了,這藥自然得我去取。”
他無法看著江雲萱墜入險境。
他歎了口氣,緩緩出了門。
卻不想江雲萱跟了出來,彎著眸子對他說:“我陪你一起去。”
衛義頓住:“你會死的。”
江雲萱:“你都不怕,我自然也不怕。”
“叮~衛義好感度上升百分之3,當前好感度百分之95,請宿主繼續努力……”
衛義心中湧起一股一股的暖意,鼻子微酸,他險些抑製不住自己心中的情意。
他輕咳了兩聲轉過頭,不敢再看向江雲萱,而是背對著她:
“我同你不一樣。”
江雲萱上前:“有何不一樣?”
衛義感覺她的靠近,又不自然的咳了兩聲:
“我吧,武功高強,我去了可能不會死,而你就不一定了。”
江雲萱:“……”
此話,甚是有理。
“那我就不去了吧。”
她轉頭便準備回去照顧宗主,不想衛義突然伸手拉住了她,她一個不小心,便跌入他的懷中。
他似歎息又似無奈的說道:
“陪我一道去吧,我是個極自私的人,我若死了,便不想你獨活在這個世界上。”
“我怕你忘了我,同彆人在一起。”
“所以,陪著我吧……”
他不忍江雲萱去死,卻又不希望江雲萱獨活。
所以,他要死死的將她捆在她身邊,無法逃離。
江雲萱:“……”
若是換做其他事情來說,他此法當真是極自私的。
但這件事情,本該她去的,而衛義,一開始就沒有義務為她去犯險。
此舉,是她欠他的。
所以江雲萱抬起眸子,笑了:
“嗯,我陪你一起去。”
此話一出,風驟起,衛義隻覺得周身都墜入一片柔軟之地。
彼時在他心中,萬花盛開。
……
兩人在喂了宗主一口血之後,沒有收拾任何東西,便直接騎馬上路了。
衛義本不想小五一同去赴死的,但小五死活要一起去:
“教主,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不跟著衛義一同去,他如何能看著衛義生不如死呢?
衛義見他如此執著,微微有些感慨,便沒有再阻止他。
經過兩日的趕路,幾人終於趕到了火山口下。
火山終年寂靜,極少爆發,但即便是如此,這周圍也沒有村落敢居住。
周遭一片,荒無人煙,顯得格外寂寥。
彼時天已經黑了,三人便決定,今晚先歇上一歇,明日再上山取火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