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一合一(2 / 2)

程誠被空手接白刃,滿臉尷尬,再也沒臉說什麼,眉宇間卻依舊有狐疑,不停的看向陳玉,希望陳玉能給他個肯定的答案。

世上相像的人那麼多,他偏偏又是個臉盲。

太子殿下的安危,不容任何疏忽!

岑威靈巧的轉動手腕,長劍轉著橘色的光花在手中翻轉,遞向程誠,他本人卻轉頭看向唐臻的背影。

“殿下,臣有事稟,貴州紅蓮鎮另有內情。”

唐臻停下腳步,盯著搭在房門上的手看了會,終於應聲,“進來吧。”

雖然他現在已經不在意貴州,更不關心紅蓮,但是有人願意給他講故事也不錯。

直至唐臻的背影徹底消失在門後,岑威才轉過頭看向陳玉,“殿下心情不好?”

陳玉不能不答,又無法說實話,臉上不知不覺的浮現苦澀。

岑威見狀,不再追問,低頭打量身上的軟甲,又摸了下臉,低聲道,“可否為我找個更衣的地方?”

陳玉立刻點頭,讓程誠帶岑威去偏殿,他正好趁著這個時間去找太子殿下。

陛下此番秘密北上,福禍難料。

以殿下對陛下的感情......肯定不會高興,唉。

陳玉站在原地,等待岑威走遠,立刻跑到門口,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見房門被輕而易舉的推動,心口的巨石頓時移開大半。

“殿下?”他繞過屏風,終於見到半臥在床上的唐臻。陳玉思來想去,終究沒敢猜測太子殿下的逆鱗,隻能沒話找話,問道,“殿下身上冷不冷,我去煮壺熱茶端來?”

唐臻沉默的點頭,臉色淡淡,看不出任何端倪,幾乎與最近臥床養病的模樣沒有區彆。

陳玉見狀,委實不知道該不該繼續擔心。

想到唐臻肯留下岑威,起碼還有心思關心其他事,陳玉強行按下心中的不安,轉身去隔間,尋太子殿下最喜歡的茶葉。

熱茶尚未見蹤影,岑威已經去而複返,布滿戰爭痕跡的輕甲已經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羽林衛的朱色布衣。看著像是程誠的衣服,帶著淡淡的皂莢味,腰間緊繃,幾乎能看出腹部的輪廓,袖口也不貼合,露出一截小臂。

陳玉被岑威經過他身邊帶起的冷風,刺激的打了個寒顫,難以置信的問道,“你洗冷水澡?”

岑威沒有回答,隻是笑了笑,回到陳玉身邊,借著正在燒水的炭爐烤火,下頷處還帶著血絲的傷口更加明顯。

唐臻聽見動靜,抬起眼皮,無聲打量岑威,示意程誠搬個椅子放在床邊。

終究是陳玉的熱茶先送到唐臻的身邊,岑威捧著茶盞跟在陳玉後麵,“殿下?”

“坐。”唐臻點頭,委實提不起發問的興致。

岑威依言坐下,畢竟是剛經曆過戰事。即使正值冬月,哪怕風餐露宿在所難免,但是不必受烈日影響。除去幾乎覆蓋半張臉的胡子,岑威依舊比離開京都之前,肉眼可見的粗糙了些。

在場的人不是親眼見識過戰爭,就是親自拚殺過,自然也不會覺得不對勁。

隻是難免會有難以適應的感覺,忍不住盯著岑威的臉看。

好在岑威對這樣的目光並不陌生,完全不受影響,他向唐臻問道,“臣隨捷報寄回的密信,殿下可曾收到?”

唐臻點頭,“你和梁安的密信,我都有收到。”

提起梁安,岑威順便交代了句,“梁安久違歸家,打算在貴州停留兩月,既是等待陛下對貴州的旨意,也能順便與家人團聚。殿下若是有召,他也能立刻趕回來。”

陳玉聞言,小心翼翼的側過頭,用眼角餘光看唐臻的反應。

岑威提起陛下,殿下會不會......很好,不會,殿下不僅沒不高興,還能開玩笑。

唐臻想到梁安多次想要逃回兩廣,最後都是咬著牙懸崖勒馬,搖了搖頭,“梁安在貴州,如同老鼠進了米倉,想來讓他心甘情願的回來,恐怕不是易事。”

“殿下不必多慮。”岑威看了眼全部心思都在太子身上的陳玉,笑道,“老鼠也有鼠兄弟。”

因為擔心,難得打起精神聽太子殿下閒聊的程誠滿頭霧水。

如果梁安是老鼠,鼠兄弟不就是梁安的表兄弟和族兄弟?

這些人不是在兩廣就是在貴州,沒有任何人在京都,梁老鼠在貴州守著米倉,豈不是更沒有回京都的理由?

為什麼太子殿下和少將軍,反而篤定梁安會因此回來......難道有他漏聽的內容?

程誠習慣性的看向陳玉,可惜陳玉滿臉的心不在焉,沒發現他的目光,更不可能為他解惑。

岑威隻當沒發現陳玉的異常和太子殿下非同尋常的沉寂,牢記他留下的理由,對唐臻解釋貴州紅蓮鎮的內情。

在隨著捷報寄回的密信中,他曾告訴太子,在紅蓮鎮內的密道□□發現七個密閉的石盒,鑰匙卻隻有一份。即七座紅蓮鎮的印信合一,按照紋路打磨還原成宗賞給薛寄的玉佩。

為將所有石盒打開,岑威決定先仿製玉佩嗎,保證萬無一失。

期間岑威曾令摸金校尉用盜墓的手法,試探著打開其中一個密閉的石盒,沒想到石盒中最有價值的東西就是石盒本身,內側刻著密密麻麻的字跡。

好在摸金校尉經驗豐富,手法也足夠老道,又有岑威的反複叮囑,打開石盒的過程非常小心,隻是損失了些不重要的字跡。

第一個石盒,內容驚人,暗示當年安定侯當眾刺殺昌泰帝,有已經亡故數年的薛寄在背後謀劃。

隻是留下字跡的人,精神狀態未知,非常值得探究。

岑威沒有刻意吊人胃口的惡趣味,開門見山的道,“我已經令人打開另外六個石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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