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呢?這孩子怎麼還沒醒。”夏油媽媽嗔怪道,“我上去叫他。”
維爾德悠閒地端起碗喝了一口熱湯,聞言阻攔道:“不必了,夫人,他過於疲憊,就讓他好好休息吧。”
夏油媽媽隻得作罷,憂心忡忡地吃起了早飯。
一隻美麗的白色鳥兒突然落在窗台上,用鮮紅色的喙輕輕啄了啄玻璃。
織子放下碗,打開窗戶,任其飛進房間,落在大主教的肩上,一陣清亮的鳴叫後,隨即化為光羽消散不見。
在隻有他一人能聽見的絮語中,大主教得到了令人滿意的答複。
看來他送出的禮物讓那些貪婪無知的蟲豸非常滿意。
早飯後,夏油媽媽去參加主婦園藝交流會,大主教則站在窗前欣賞花園裡美麗的夏日繁花。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打開房門,在織子審視的目光中,一個麵色陰鬱,身著正統和服的老者,正站在門口,身後跟著某個熟悉的輔助監督。
“歡迎您,禪院先生。”維爾德轉過身,張開雙手,微笑道,“願聖光保佑您。”
在對方打量的目光下,維爾德坦然自若地移步客廳,高坐主位,端起一杯新泡的熱茶,“請坐,遠道而來的客人。”
“哼!”禪院甚一,禪院家負責對外事宜的長老冷哼一聲,大馬金刀地坐在了維爾德對麵,他身後,一直低著頭不停擦汗的輔助監督一言不發地站在其背後,像一個卑微的影子。
“老朽此刻前來,隻為確認一件事。”禪院甚一看也不看織子奉上的茶,陰鬱如蛇的目光緊緊盯著麵前這個從天而降的異教徒,嘶啞道,“我們不管你要在世俗界折騰什麼,那個東西,你能提供多少?”
維爾德麵目柔和,在脈輪映照下如同神祇般慈悲聖潔,他輕笑一聲,聲音如同金玉相擊般清脆悅耳:“您是指‘青春之泉’?這種聖水來之不易,即便我有幸得蒙神恩,也不能過於奢求。”
“畢竟這個世界上最寶貴的,不就是青春嗎?您說對嗎,我的朋友。”
姿態優雅的少年,上天賜予他比月光更閃亮的銀色長發,比晴空更純淨的蒼藍色雙眸。背後的脈輪散發著柔和的光芒,仿佛賦予了大主教一雙聖潔的翅膀,他安然靜坐,麵容悲憫莊重,像一副經典的宗教油畫。
皮膚乾癟,皺紋叢生,已是兩鬢如霜的禪院甚一聞言抽了抽嘴角,眼裡露出了一絲貪婪的光。
大主教拿出一隻精致的玻璃瓶,裡麵翠綠色的液體輕輕晃動,散發出一股詭異的吸引力。
禪院甚一的眼睛緊緊盯著那支神奇的“聖水”,隻一隻,他親眼所見,隻用一隻,那個該死的旁係老不死就褪去一身死皮變成了三四十歲的模樣!
“您說的對。”他已經許久沒有這麼渴望過一樣東西了,禪院甚一努力克製住自己去搶奪聖水的欲望,“青春是無價之寶。”
維爾德突然開始感到厭倦,說實話,這種戲碼在他過往的歲月中發生過很多次,這些無知之人總是不明白,貪得無厭的下場到底能有多悲慘。
隨手將藥劑拋出,無視對方慌張到手忙腳亂接住的可笑姿態。
“每年五支,一支可以持續半年。月圓之時不得接觸任何人,儘量清心寡欲的生活吧。”大主教淡淡道,“如果你們不想英年早逝的話。”
禪院甚一握緊手中的藥劑,截至目前,包括夏油傑在內已經有四十多名咒術師在這個少年手上折戟沉沙,不是被打個半死送回,就是不知所終,而五條家的廢物們根本控製不住五條悟——
好在這家夥很是懂事知禮,罷了罷了,不過是傳教權和一點世俗利益而已,等到抓住這個小子真正的弱點,再將其控製住。
“您的要求吾等已經同意,還請您不要——”
“當然,”維爾德眨了眨眼睛,會心一笑,意味深長道“我很清楚誰是‘朋友’。”
“另外,還有一個小小的要求。”大主教拉長聲音,慢條斯理道“我對你們的咒靈操使非常感謝興趣,希望你們不要影響我們之間的友誼。”
禪院甚一聞言一愣,隨即謹慎答道:“對於咒靈操使,我們有特殊安排,還望您注意分寸。”
維爾德微微一笑,溫柔道“放心,我不會吃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