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維爾德近乎震怒的森冷目光中,他帶著傷疤的嘴角輕挑,露出一抹帶著血腥味兒的瘋狂弧度,放肆地打量著大主教纖細的腰身,伏黑甚爾懶洋洋地張狂笑道:“哈,我很好奇,當那把咒具穿透你的胸膛,你的血會是什麼顏色的?和我們這些卑賤汙穢的猴子一樣腥臭黏膩嗎?”
“我親愛的,純潔無瑕的——‘主人’?”
一道寒光閃過,斷鉾所到之處光鎖寸寸碎裂,地宮中的蜃老發出一聲驚怒尖嘯,瞬間消失在原地。地底的魔紋一一點亮,衝天的白光自白塔上慢慢化作巨大的利劍,即將呼嘯著斬向膽敢冒犯神主尊嚴的卑賤逆徒。
大主教在那個危險至極的武器出現的一刹那就浮光掠影般閃現到室外,背後的脈輪散發著炙熱的白光,震顫的大地下,無數帶著殺意的鎖鏈淩空交織,形成緊密的羅網誓要將獵物絞殺殆儘。
與此同時,身在高專的夏油傑突然臉色一變,英俊溫和的眉眼間湧上了濃濃凶戾之氣。
“傑?”五條悟猶疑地看向自己表情陰冷的好兄弟,猶疑問道,“怎麼了?”
“我放在維爾身邊的咒靈剛剛被人斬殺了。”他皺緊眉頭抽出遊雲,薄唇緊抿一字一句地狠聲道,“他有危險——”說完就在原地消失不見。
水銀堡中,原本美麗寧靜的花海被摧枯拉朽的力量對撞徹底摧毀,在維爾德的命令下,白夫人和佳奈帶著兩個孩子和其他信徒躲進擁有最強悍防護盾的彌撒之廳。
在人群慌亂而誠摯的祈禱聲中,無數信仰之力化為人類不可見的淺金色光點,被魔網吸收,轉換,最後化作純淨的能量被維爾德吸收。
縱身躍上樹頂,反身一刀斬斷撲上來的光鎖,天與暴君扯斷了脖頸上的枷鎖,大笑著獵殺著他強大又脆弱的主人,整片土地都為這狂徒的不敬之舉震怒,連飄飛的花瓣都化作致命的暗器憤怒地撲向這個叛逆之人。
這片土地在排斥他,一草一木都遍布殺機。伏黑甚爾清晰地意識到這一點,他還是低估了大主教的實力,鋪天蓋地的光鎖遊動廝殺,白塔上孕育著恐怖能量的巨劍即將徹底成型。
嘖,真遺憾,本來還想享受下把這隻高貴潔白的小鴿子徹底征服的快感來著。
隻想小小地試探一下自己的老板,並沒有做好和這個美麗的世界告彆的準備,相當識時務的雇傭兵狡黠一笑,想最後再給自己找點刺激和好處。
對不住啦,老頭子們,這個金主爸爸可比你們有錢也有趣多了。
“停停停!不打了。”他乾脆利落地扔掉武器,因為戰鬥而繃緊的肌肉虯結強健,沁著一層汗水,神情狼狽中又帶著一絲興味。任由光鎖將自己緊緊纏繞扔到大主教的腳下,他費力地抬起頭無所畏懼地輕聲低笑道,“我投降,我認輸,對待俘虜溫柔點啊老板——”
“打壞了我,誰來幫你做那些臟活兒呢?對吧,畢竟你心愛的小崽子還等著我抓東西喂呢。”看著如同人偶般麵無表情的維爾德垂眸看向他的,不帶任何感情的無機質冰冷雙眸,伏黑甚爾隻覺得越發興奮,鐐銬纏身的罪人近乎癡迷地看向他冷酷無情的主人,嘴角的笑容越咧越大。
“話說老板,那個青澀的小屁孩能滿足你嗎?你看我怎麼樣,要不看在老熟人的份上讓你免費試用下?”
怪物就應該配怪物,他們活該在濕冷陰暗的地獄裡無儘墜落,彼此撕咬著互相依偎,最後一起腐爛在肮臟的血泊中。
良久,維爾德意味不明地輕笑一聲,藤原佳奈聽從召喚出現在他的身後,陰沉著臉撿起那根看上去平平無奇的特級咒具猛得擦過伏黑甚爾的側臉深深插進土地。
一道深深的血痕浮現在他英俊瀟灑的側臉上,血珠順著臉頰流下,然而他毫不在乎,隻是執著地仰著頭看向似笑非笑的大主教。
“我手下沒有不聽話的狗。”他一腳踩在男人的胸膛上,將他碾在淩亂的花叢中,微笑著輕聲道,“你想重新贏得自己的項圈,就得讓我看到你的特殊價值。”
“給我把那些渣滓的頭顱叼回來。”
抬手攥住踩住他的纖細腳踝,粗糲的拇指輕輕擦過那布料下的細嫩肌膚。黑發的雇傭兵挑起眉低沉一笑,聲音喑啞道:“遵命,老板。”
一路瞬移著趕到的夏油傑氣勢洶洶地破開空間,就看見了那個無咒力的天與咒縛正用相當不正經的眼神放肆地盯著自己精心嗬護的小玫瑰。
急匆匆趕回家救老婆的夏油傑:……
他隻覺得有一股難以克製的戾氣襲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