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第一百零六章 兒子(2 / 2)

但失去媽媽的伏黑惠並沒有得到爸爸補償性的寵愛,反而被渣爹打包送給了大主教。

渣爹此刻半點也不關心兒子的現狀,正熟稔地打開會客廳的酒櫃,隨手從裡麵挑出一瓶最貴的打開,金黃色的酒液伴隨著醇厚的異香碰撞在晶瑩剔透的水晶杯壁上。伏黑甚爾慵懶地癱在沙發裡,長腿交疊架在桌上。

這幅坐沒坐相的散漫樣子讓主位上優雅從容,脊背挺直的大主教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他冰冷的視線掃過用酒精麻痹自己的男人,湛藍色的瞳孔如同晴空般潔淨無瑕,高高在上。

“酗酒貪歡乃是重罪,你最好克製下自己。不然我恐怕你活不到壽終正寢的那一刻,孩子。”維爾德冷眼旁觀他手下的狂犬一杯接一杯暢快痛飲,溫柔微笑著輕聲道,“我可不想你死在任務中,我還指望你給我帶來令人滿意的好消息呢。”

“真絕情啊,寶貝,你也不問問我受沒受傷生沒生病,就隻關心我的任務。”天與暴君嘴角勾起一絲諷刺的弧度,森冷血腥的貪婪目光直直地一寸寸掃過大主教隱藏在莊嚴神袍中,散發著誘人珍珠光澤的雪白肌膚。他心中暗讚這份殺傷力驚人的美麗,晃了晃杯中的酒水,漫不經心地舉杯,“敬我們偉大的主人!祝他容顏不朽!”

隨後仰頭一飲而儘,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扯了扯襯衫的衣領,撲到大主教麵前,雙臂拄著高背椅鎏金的扶手,充滿野性的眸子直直地盯著那張永遠溫和矜貴的漂亮臉蛋,如山一般高大健壯的身影將被困在座椅中的清瘦美人徹底籠罩。

“老板,你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個無理取鬨的臟兮兮的小屁孩。”他俯身湊近,淩厲的眼神中帶著最直白的**,臉上的笑容充滿惡意,低聲喃喃道,“我有時候真想讓你從雲端跌落,摔進最肮臟的泥地裡——”

大主教漠然地看著突然發瘋的雇傭兵,對方呼出的濃重酒氣讓他不適地眉頭微蹙,伸出一根手指嫌棄地抵住伏黑甚爾的額頭將其用力推開,他大度地原諒了下屬被酒精衝昏了頭腦的冒犯,抬腳將癱坐在地瘋狂大笑著掙紮爬起的天與暴君踩了回去。

“說真的,我

建議你最好戒掉這種足夠讓人滑落深淵的邪惡液體。你瞧瞧你現在的樣子——”維爾德笑容不變,眉眼間卻是一片冰涼,一邊毫不留情地踩住伏黑甚爾的胸膛,一邊雲淡風輕道,“我要的東西呢?”

“沒找到,老板。”深感自己應該將暴君稱號拱手讓出的伏黑甚爾從善如流地坐在冰冷的地麵上,任由他純白的君主侮辱似的踐踏自己引以為傲的飽滿胸肌。“我走遍了整個霓虹,沒有找到類似的武器,不過有意思的是,我發現還有一夥兒人在做和我相同的工作。”

他眯起眼睛輕笑一聲,歪著頭興致盎然道:“隔著八百裡遠都能聞到他們身上的狗味兒,是咒術界高層那群廢物手下。”

“要殺光他們嗎?反正你已經成了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不如再做得絕一點怎麼樣?”他唯恐天下不亂地挑撥道。

看傻子似的看了沒頭腦的大猩猩一眼,維爾德收回了腳,撐著下巴淡淡道:“雖然不知道他們找神器是為了做什麼,但有人替我們做最苦最累的活兒還不好嗎?”

他眼尾微挑,幽幽閃爍的眸光如同三月春水般動人心弦。大主教露出了一個純善和藹的親切微笑,柔聲命令道:“盯著他們,看看他們到底要做什麼。假設這群卑微螻蟻真的找到了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那就把它搶過來獻給我們偉大的主人。”伏黑甚爾調笑似的著拉長調子接話道,能夠去牛郎店賺外快的雇傭兵毫無底線,他懶洋洋地靠坐在大主教腳邊的石階上,臉上的笑意血腥而殘忍,他舔了舔嘴角,明明身處下位,整個人卻如同出鞘利刃般銳不可當。

“假設我完成了任務,有什麼特彆獎勵嗎?”他抬起頭躍躍欲試地問道。

大主教眨了眨眼睛,低下頭神情悲憫地看向這隻頭腦不清醒的傻狗,捏住男人的下巴溫柔一笑:“我讓你活著,就是給你最大的獎勵了,孩子。”

“去吧,將勝利帶給我。你的罪孽將在敵人的鮮血中得到消解。”

最後順了兩瓶酒,臨出門前伏黑甚爾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轉身看向坐在高高的金座上安靜看書的大主教。抿緊唇角狀似不經意地問道:“五條家的小子又變強了,他現在簡直不像個人類——你對他做了什麼嗎?”

“艸,為什麼這種好事總是輪不到我?”他抱著雙臂倚在門口,不滿地看向偏心至極的老板,“那兩個臭小子沒有我好用吧!”

大主教無奈地歎了口氣,合上書本看向門口的雇傭兵,溫和沉靜的目光令伏黑甚爾越發煩躁了起來。

“悟的事情隻是個意外。至於為什麼不能把你轉化為眷族,是因為你的信仰不是我,孩子。你隻是迷戀我的力量和軀殼,這不是信仰。”他溫和一笑,平靜道,“你曾經有過摯愛的人,即便失去,那份愛意仍舊可以支撐你活下去。”

“彆放棄它。”

“切,惡心死了。”沉默良久後,黑發的天與暴君眸光微垂冷嗤一聲,懶散地擺了擺手,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而目送對方離開後,重新翻開書本的維爾德突然瞳孔一縮,臉色蒼白,猛地站起身看向門口出現的黑色身影。

夏油傑緊緊拉著兩個衣衫襤褸,渾身傷痕的瘦弱女孩。肮臟的血液將雪白的襯衫浸透成黑色,在他腳下蔓延出一片不祥的陰影,他抬起頭,紫色的雙眸亮得令人心顫,整個人如同地獄修羅般扭曲邪肆。

“維爾,我殺了他們。”氣質溫和的男人輕笑道,但他的靈魂卻在哀嚎,冰冷的聲線如顫抖的刀鋒般劃過聽者的心扉。他看向自己的愛人,如同迷路的孩童般無助又迷茫,“我殺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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