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裡的人點頭。
岑蔚:“是不是也想試試紙傘小鎮的合作項目?”
這兩天岑蔚點開楚瀨的微博,下麵也有粉絲這些問題。
楚瀨嗯了一聲。
岑蔚:“你不要有後顧之憂。”
楚瀨:“我感覺我現在輕飄飄的。”
他聲音也輕輕,惹得岑蔚用下巴貼了貼他的發頂,“你本來就很輕。”
楚瀨搖頭:“不是這個,就是很輕鬆。”
岑蔚的手型很好看,楚瀨看他一片片粘起刨花,木屑都被昏黃的燈照出了爆米花的感覺。
他發現自己失去的安全感突然都回來了,哪怕外麵風雨大作,天地失色,也不用擔驚受怕。
岑蔚:“但我感覺你還是太輕了,真是奇怪,你也不是不吃飯,都吃哪裡去了?”
他手指翩飛,木頭材質不一樣,刨花也是不一樣的顏色,片片粘連,最後成了一朵玫瑰。
木屑的味道仿佛都被剛才烤出汁的紅薯味浸透,楚瀨看得很認真,都忘記回答了。
岑蔚低頭看懷裡的人,楚瀨好像在發呆,他問:“困了就回去睡覺?”
楚瀨搖頭:“我看你做。”
岑蔚就粘了幾片刨花,很快一支玫瑰遞到他麵前,竹簽沒拋光,他提醒了一句:“彆被木刺紮了。”
楚瀨捏著看了好半天,岑蔚本來也就是隨手一做,沒想要怎麼樣,但看楚瀨不說話,又有些忐忑,想說我下次給你正經做一個,懷裡的人卻說:“很漂亮。”
岑蔚:“我還以為你要說難看。”
楚瀨微微抬眼,發絲擦過岑蔚的脖頸,他感慨了一句:“第一次有人送木頭花。”
“不過第一次送我鮮花的是你媽媽,”想到當時的盛況,楚瀨歎了口氣:“現在所有人都默認我嫁入豪門了。”
岑蔚笑著問:“算豪門嗎?”
楚瀨:“是啊,都說我表麵看不出,實際上心思深沉傍大款傍得很有技巧。”
他吐字清晰,這個時候語速很快,岑蔚聽出幾分不爽,親了一口楚瀨的額頭,像抱著小孩一樣坐在椅子上晃了晃,說:“分明是楚先生助人為樂樂善好施。”
“好多詞啊,”楚瀨頓了頓,“怎麼就樂善好施了?”
岑蔚:“你不覺得你就算提出每天一個強製擁抱,對我來說也不算很困難的付出嗎?”
“這應該換成誰都做得到吧?”
岑蔚之前一直覺得這樣的擁抱替代性很強,「心思深沉傍得很有技巧」
這種評價應該給他才對,到現在仍然還在琢磨怎麼討楚瀨的喜歡,更多的喜歡。
楚瀨搖頭:“那也不是。”
那天酒吧人來人往,楚瀨跟著柳淵去就是解解饞。
他實在受不了了,分手前和沈權章的相處還是有定期擁抱,越是壓抑越是痛苦,一點渴望就足夠把他擊垮。
隻是來往的人形形色色,楚瀨就算再不挑也知道要自己看得順眼的,恰好岑蔚的消息發過來,還有共同愛好烤青椒加持,楚瀨想起那天的高大身影,情不自禁地生出了幾分擁抱的期待。
楚瀨隨口說:“你喜歡烤青椒,長得高,肩膀寬,胸膛也很堅實,不對,我之前不是說過了嗎?”
岑蔚點頭:“但我就是喜歡聽你說選擇我的過程。”
“原來你那天就選好了。”
楚瀨也很實誠:“那也沒有,就是覺得如果非要找一個人,那我寧願那個人是你。”
“起碼見過一次也不算陌生。”
他指尖撚著木花,靠著的胸膛確實堅實無比,已經成為名副其實老公的人問:“那沒想過從認識的人裡找一個嗎?”
楚瀨搖頭:“沒想那麼多,恰好遇見你,那就是你了。”
他是個情緒極其穩定的人,連岑蔚都會有偶爾焦慮的時候,楚瀨卻很擅長排解自己的情緒。
但再穩定的人也有不高興的時候。
比如不想上班就係兩遍鞋帶,比如因為討厭洗兩次澡,逃避做那種事導致擁抱擦槍走火最後寧願在浴室直接來,最後生氣到咬人。
他就像一本表麵平平無奇的牛皮紙筆記本,乍看每頁都一模一樣,其實早用同色筆寫滿了隱藏內容,需要很耐心深入生活,才能讀取隱藏內容,從此岑蔚對每個明天的期待值更高,對自己傘櫃的未來也充滿信心。
他希望和楚瀨白頭到老,像爺爺奶奶一樣。
岑蔚:“已經提交離職報告了嗎?”
楚瀨搖頭:“提了,年前走不掉,交接也得年後了。”
一旦起了離職的念頭恨不得馬上就走,現在楚瀨不用費儘心思攢錢,他有了很多可能,岑蔚抱著他走出工作室的時候說:“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去度蜜月了?”
楚瀨:“不是還有紙傘小鎮的邀約嗎?”
岑蔚:“那不重要。”
他聽上去很著急,楚瀨笑了笑,“可是我很想先完成那件事。”
岑蔚點頭:“好吧,你的優先權,但真的要露臉來我們公司錄合作項目嗎?”
外麵好冷,岑蔚抱著他往回走,岑建蓀在樓上聽書,是紅奶奶最近喜歡熱門網絡《億萬相親相愛到老》。
內容特彆狗血,宣蓉青陪著織毛衣都聽不下去,每次紅奶奶外放她都逃走。
裡男女主是先婚後愛,老頭站在樓上看大冷天抱著人往回走的孫子,和老婆感歎了句:“我就說我們岑家人會疼人吧?”
紅奶奶視力老化,拿著望遠鏡看:“瀨瀨太可愛了,
阿蔚怎麼能長這麼大個。”
岑建蓀:“大點好。”
岑蔚沒發現老人家在偷看,抱著人回了房間,楚瀨說:“我想試試走出來。”
男人站在一邊脫衣服,楚瀨問:“為什麼脫衣服?”
岑蔚:“睡覺不脫衣服嗎?”
他傾身而上擁住楚瀨,楚瀨覺得有詐,“我不想做。”
岑蔚:“你剛才還說回來做的。”
楚瀨想到對方還落在工作間的西裝馬甲,“那件衣服被看到怎麼辦?”
岑蔚:“說明我和你感情好,我也沒有任何問題。”
這話聽起來家裡人都懷疑他有問題很久了。
楚瀨也挺想的,但感覺最後又睡不成,思考好半天,岑蔚直接脫了他的褲子:“我們去浴室,省事。”
“我在和你說正經事,”楚瀨強調了一遍,但抵擋不住被把扒褲子的速度,腿踩在岑蔚的肩膀上反抗,“不能等我說完嗎?”
男人嗯了一聲,“你要走出來,我想闖進去。”
他明明長了一張禁欲淩厲的臉,偶爾的葷話總是出其不意,楚瀨哽住了。
岑蔚直接撈起他往裡走,說:“無論你走去哪裡,我都會陪你過一日三餐,沒有後顧之憂的生活。”
“瀨瀨,我愛你。”
楚瀨:“這種時候的話聽起來很沒效力。”
岑蔚聳了聳肩,水汽氤氳裡他從楚瀨的腳踝往上親吻,說:“那請讓我為你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