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瀨瀨是特地和我來過七夕的？”
楚瀨還沒吃飯,岑蔚帶他去了當地另一家有名的餐廳，男人看上去明顯心情很好，落在的時候眼神仍然沒從楚瀨身上移開。
楚瀨沒什麼食欲,眉眼都寫著時差沒倒好的困意，示意岑蔚點餐，一邊撐著臉嗯了一聲：“那不然呢？”
岑蔚：“我本來打算下午回來的。”
楚瀨：“那你到家也晚上了,七夕早就過完了。”
他們坐在餐廳二層，複古的木窗外能看到港口的午後，海水波光，室內還有人在拉提琴，楚瀨的不浪漫都能被稀釋,反而顯得他麵上的風塵仆仆全是想念。
岑蔚很清楚楚瀨的口味，點完餐仍然不肯坐到對麵,他說：“瀨瀨很想我。”
楚瀨嗯了一聲，“不然我來乾什麼，好麻煩。”
麻煩的人手撐著臉，困意都卷上來眉眼,仍然要堅持多看岑蔚兩眼。
楚瀨：“你這次出差太久了。”
岑蔚：“你之前出門也很久,我印象裡……”
男人頓了頓,“應該比我長很多吧？”
岑蔚保持著半摟著楚瀨的姿勢,楚瀨直接往他懷裡靠，這個動作他做起來很是熟練,岑蔚也很受用。
楚瀨：“但你隔三差五就過來。”
岑蔚說的是楚瀨之前拜師做學徒的那段日子,那也是楚瀨人生第一次離家這麼久。
在和岑蔚結婚前,他的家就是流動的居所，自己和狗狗在一起就可以了。
真正的家塵封在老城區的巷弄裡，抽屜裡照片他都不會帶走,那更像是心裡的孤墳。
岑家表麵不普通，人情味卻很濃，即便協議結婚期間楚瀨也和岑蔚抱怨過你家人太過熱情，他也沒真正討厭。
這樣的家很容易讓人沉溺，等他和岑蔚真的在一起，每次短暫出門，都像真正的離家。
他不用擔心出遠門大財會孤獨，也不用神經質地擔心門窗是不是沒關好，反正總可以聯係上人幫忙的。
一次、兩次、很多次。
岑蔚看楚瀨眯著眼又要強行睜開，乾脆捂了捂對方的眼，“這麼困乾脆在酒店休息好了，給我發個信息就行。”
剛才離開的時候鐘秘書告訴岑蔚自己讓前台給楚瀨開了岑蔚的房間，岑蔚當然不會介意，他心裡的雀躍抑製不住，這個時候嗓音含笑，聽得楚瀨耳朵都酥酥麻麻的。
楚瀨：“特地來的。”
他還是說不出試圖給岑蔚驚喜這種話，乾脆把另一隻手放在岑蔚的手背，“剩下的還要我多說嗎？”
岑蔚：“不用多說了。”
他還是沒忍住，嘴唇貼了貼楚瀨的唇角：“那你現在可以睡會。”
楚瀨推開他的臉：“在外麵彆這樣。”
和岑蔚在一起楚瀨很容易感覺到對方的喜歡，岑蔚會說喜歡，會問可以嗎，但還是會不打招呼就來。
當然這也有楚瀨之前縱容
的原因。
岑蔚：“你看樓下還有人接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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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蔚還以為他會說點什麼，聽到這句笑出了聲。
正好這個時候點的餐上來了，楚瀨之前吃過一次鬆仁羅勒意麵，這次到實地，岑蔚又給他點了一份。
“很好笑嗎？”楚瀨看了岑蔚一眼，“本來就是，感覺含著什麼親好怪。”
餐廳也有一些遊客，看見同為亞洲的麵孔都會多看兩眼，岑蔚因為工作還穿得很正經，越發顯得穿著某平價品牌美漫聯名款T恤的楚瀨像個大學生，但他們舉止親密，一看就不是普通關係，更讓人好奇。
岑蔚小聲說：“你也含過的。”
楚瀨反駁得很快：“我沒有。”
岑蔚給了個提示：“你之前買了一包糖。”
楚瀨手一抖，叉子差點飛出去，他麵上還是挺鎮定，但架不住岑蔚突然提到之前那段過於刺激的經曆，脖子都慢慢紅了。
岑蔚：“想起來了？”
楚瀨：“你不吃飯嗎？少說兩句。”
岑蔚：“剛才吃了一點，不餓。”
楚瀨湊過來聞了聞他，“你喝酒了。”
岑蔚點頭，“但隻有一口，都是……”
“都是煦哥和小鐘喝的是吧？”
楚瀨接得很快，目光掃過剛上的樹莓醬煎鵝肝，眼神就沒那麼好了。
岑蔚：“你能不能給我點麵子？”
他口吻的無奈都帶著寵溺，楚瀨不吃這套：“你一直這樣。”
岑蔚看他表達了對鵝肝的高度厭惡，笑著說：“不吃我吃。”
楚瀨：“我可能適合沒什麼檔次的……”
就算現在楚瀨實現了從社畜到小老板的轉行，骨子裡仍然是那個下班會烤青椒配燒酒的人。
岑蔚：“路邊小館是嗎？”
楚瀨嗯了一聲，明顯對餐前麵包也沒什麼興趣：“要是大財在就好了，它肯定愛吃。”
養狗的人才離開狗不到一天就表達了對狗的高度思念，即便岑蔚現在是大財板上釘釘的爸爸，仍然有酸楚的時候。
他忍不住問：“你會像想大財那樣想我嗎？”
楚瀨：“你怎麼還有這方麵的攀比心理？”
岑蔚挑眉：“那當然是因為沒感覺到瀨瀨特彆想我。”
楚瀨喝了口飲料微微轉頭看他，他的位置側邊正好有冷氣吹過來，男人的劉海被吹開，露出光潔的額頭。
楚瀨二十歲像高中生，三十歲還像大學生，他才不信岑蔚會不看不出來自己多想他，他也沒說話，隻是這麼看著對方。
最後還是岑蔚敗下陣來，“彆這麼看我。”
楚瀨：“看你不可以，不看你你又要不高
() 興，
你真難搞。”
這話怎麼聽都是岑蔚無理取鬨，
當事人不再辯解，乾脆換了個話題：“等下想去哪裡？”
當地也是旅遊城市，現在正好是旺季，雖然海天都藍，楚瀨打車過來都覺得熱，他旅遊也沒什麼熱情，之前和岑蔚一起完全可以是換個地方睡覺，非常隨意，精神好了再臨時找個地方待著。
不過岑蔚和他在哪方麵都合得來，兩個人的模式也延續到現在。
楚瀨：“好熱，哪都不想去。”
岑蔚點頭：“那回酒店休息。”
楚瀨：“是哪種休息？”
他沒看岑蔚，刀叉切開一塊牛肉，中國胃的楚瀨吃牛排也要全熟，雖然對外國餐算不上討厭，但明顯更喜歡路邊的家常小炒菜館。
柳淵之前還擔心過楚瀨和岑家各種水土不服，沒想到岑蔚也是個披著精致皮，實際上住在老家還能帶著老婆半夜出門吃路邊攤的虛假豪門。
岑蔚：“當然是字麵意思的休息。”
楚瀨剛想說話，岑蔚又接著補了一句：“但休息完之後可以有彆的休息嗎？”
他把微信的語音又當麵講了一遍：“瀨瀨，我好想你。”
楚瀨嗯了一聲：“那走吧。”
他直接站了起來，岑蔚愣了兩秒，楚瀨：“先字麵意思的休息。”
先後他隻說了先，後是什麼不言而喻。
岑蔚坐在位置上看著他，楚瀨一開始還很鎮定，五秒後彆開眼：“走不走？”
岑蔚笑了：“當然。”
當地的人不過七夕，這種傳統節日對以前的楚瀨來說也沒什麼好過的。
節日的意義向來由人賦予，遇見不同的人，節日也有了不同的意義。
楚瀨一覺睡醒天都黑了，他的手機調到了當地的時間，醒來的時候發現岑蔚坐在沙發上，正在看前台給的當地華人街的七夕活動。
岑蔚：“醒了？”
楚瀨翻了個身，“看我醒了還要問。”
岑蔚：“還不讓問了？”
和喜歡的人一起本來就喜歡沒話找話，楚瀨嗯了一聲：“那你什麼時候醒的？”
明明睡之前還是一起躺在床上的。
岑蔚：“也沒多久，媽媽電話打過來問我有沒有見到你。”
“瀨瀨忘記和媽媽說到了？”
楚瀨：“我說了。”
岑蔚噢了一聲：“那她是敲打我要和你好好過。”
楚瀨人都卷成了一團，眯著眼看岑蔚：“那你過來。”
岑蔚坐到了床沿，楚瀨抱住了他，都不用多說彆的，楚瀨的癖好就沒變過。
隻是不再病態，反而讓岑蔚心裡柔軟，回抱用力，變成了另一種訊號。
……
楚瀨：“我還沒買回去的票。”
他的手垂在床沿，床頭燈和教堂玻璃窗的圖案相仿，開燈的時候光也有了變幻的顏色，灑在他爬滿潮紅的臉頰。
岑蔚摟著他說：“急著回去了？”
說完他覺得這個環境這個氛圍這個姿勢都襯得這句話有點怪。
楚瀨沒忍住笑了，“是啊，睡到了該走了。”
他還挺會開玩笑，岑蔚抱著人不鬆手，隻是房間空調打得再低，貼在一起都很熱，楚瀨：“很熱。”
岑蔚：“那你還要我抱著你？”
楚瀨看了眼窗外的天光，他伸手摸了摸岑蔚的眉眼，說了句喜歡。
岑蔚：“那再……”
楚瀨：“不要。”
岑蔚：“你要是隻要擁抱也不用……”
楚瀨又說：“我沒有隻要擁抱。”
他抓著岑蔚的手玩，聲音帶著幾分曖昧的困倦，像是泉水澆了點什麼，沒那麼純淨了。
“你太用力了，我現在還……”
岑蔚：“是你要求的。”
他反手捏住楚瀨戴在無名指的戒指，“這麼多年了瀨瀨還不習慣嗎？”
岑蔚本來皮囊就一流，上了三十更注重保養，聲音和皮相相輔相成，楚瀨的直播間還經常有人喊話讓你賣傘的老公營業，連楚瀨偶爾都會刷到一些盤點裡帶上岑蔚這個素人老板。
楚瀨和他在一起也挺久了，偶爾還是會晃神。
他嗯了一聲：“不習慣。”
岑蔚：“那還沒膩，很好。”
他說話很有一套，楚瀨都笑了，“真不做了，現在外麵不熱，我想出去逛逛，想吃……”
懷裡的人想了想，手指勾住岑蔚和他戴著同款戒指的手：“想吃酸甜口的冰淇淋。”
岑蔚想到他幾個小時前對街邊情侶冰淇淋吻的反饋，問了句：“那能親嗎？”
楚瀨不懂話題怎麼又拐回來了，他看了眼岑蔚，但燈光柔和，他不戴眼鏡的眼神清澈無比，薄紅讓曖昧成倍增加。
岑蔚忍無可忍，卷起被子把人帶到了柔軟被窩。
楚瀨脾氣挺好，也有想罵人的時候，但被堵住嘴，等長吻結束，原本沒力氣的身體雪上加霜，隻能瞪人。
岑蔚站在一邊穿衣服，嘴上抱歉神情滿足，問：“是哪一家的冰淇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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