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謝梅花當即衣服一拍,腰一挺,眼睛瞪得銅鈴一樣大。
“咋地咋地?我小妹能跟你這個厚皮子相比嗎?我把你關在蜂子屋裡,你被蟄幾口看還正常不正常?”
王愛國很是無辜地道:“那這蚊子咋能跟蜂子比呢?蜂子咬一口不得起一個大包?”
謝梅花:“對啊!我家小妹皮膚就是有那麼嫩啊,被那災蚊子一咬就得起大包!”
“彆看你文化程度高,但思想覺悟卻比不上我,我小妹說過,當你不理解你所看到或聽到的東西時,就是你該增加見識的時候到了!”
“你不能因為你自己和你周圍人被蚊子咬了很正常,就斷定我小妹如果被蚊子咬了一定就會沒事。”
“我小妹說了,同一樣食物,有的人吃了沒事,有的人吃了就會出事,你知道為什麼嗎?”
王愛國搖頭,“為什麼啊?”
謝梅花理直氣壯,“我也不知道!”
她能記得前麵這麼深奧的一句話已經很不容易了好嗎!
王愛國:“……”
隔壁王愛黨小倆口因為筒子樓不隔音已經聽完了牆角。
謝杏花的表情也隨著謝梅花高昂的聲音從氣憤轉變成激昂最後變成了滿臉驕傲!
“愛黨你聽,我五姐說得多有道理啊!”
相對於大哥王愛國的遲鈍老實,敏銳的王愛黨察覺到了謝家小妹在媳婦兒倆姐妹心中所占分量不輕。
回想起隻見過一次的謝家小妹的模樣,好像又絲毫不意外。
謝家小妹根本不像個鄉下小姑娘,嬌嬌小小白白嫩嫩,特彆是那一雙清透明亮的桃花眼,氣質非凡,一看就沒吃過苦,是被慣大的小姑娘,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乾部家庭裡出來的呢。
“大嫂說得沒錯,大哥太武斷了!”王愛黨毫不猶豫地站在了大哥的對立麵。
聽到此話果然謝杏花更開心了,但還不忘在自家男人維護小妹的名聲。
“我給你說愛黨,你彆小看我小妹,我小妹厲害著呢!”
“我小妹平時身體不好,隻能乾點輕鬆的活兒,但我家裡的菜全是我小妹種的,長得可好了。一點都不像其他人賣的那樣個頭兒小味道也寡淡。”
說著便沒忍住吸溜了口口水,“我老想念家裡的菜了。”
對於愛大口吃肉的大男人無法想象隻是一些素菜能有什麼好吃的,不過聽了媳婦的話,他對謝家小妹的感官還是好了些。
畢竟同是謝家的閨女,不能隻他媳婦乾著活兒受著累吧!但如果是身體不好的原因,也不是什麼都沒做真當大小姐,那作為一家人多幫著點也是應該的。
並不知道自家男人思緒已經轉了多少的謝杏花還不在不停地形容小妹種出的菜到底有多好吃。
越說那種莫名的渴望感愈加強烈。
王愛黨隻好道:“明天我讓娘換換口味,吃清淡點吧。”
於是第二天清晨,早早地天還沒亮,王愛國他媽便提著菜簍子出去買菜,走的方向不是國營商店,而是相反的一條街。
最近幾年的日子明顯好過多了,明裡暗裡買賣東西的人越來越多,不在有人管了,但前些年發生的事兒給大家留下的印象還是太深刻,敢出來做買賣的人還是占少數。
王愛國他媽懷揣著和兒子同樣不理解的疑惑出來給兒媳婦買點清爽的蔬菜吃。
前幾天查出王家的兩個新媳婦都懷孕了,王愛國他媽高興啊,這就要抱孫子了啊。
然後就興致高昂地在家給兩個兒媳婦補油水,畢竟兩個兒媳婦以前都是鄉下的,雖然看起來敦實,保不住內裡是虛的,這可怎麼行呢,她的孫子還在肚子裡呢!
好在大兒子王愛國在屠宰場上班,油水多,二兒子王愛黨在機械廠上班,雖沒大哥那麼油水多,但每個月錢票少不了。
王愛國他媽使出全身解數,今天炒個肉,明天燒個排骨,後天還燉隻豬腳杆!
王家住在筒子樓,一層樓有好幾戶,互相之間有個啥動靜都一清二楚的,每天這王家肉的香味能漂滿整個筒子樓,惹得人哀聲怨道。
畢竟不是哪家都像王家一樣每天能買到肉,況且哪有那個條件天天吃肉,也就是月初拿到肉票後去國營商店割二兩肉解解饞,所以鄰居聞香味聞得雙眼都紅了。
奈何彆人羨慕的兩個福中之人偏偏與眾不同,就想要吃口清爽爽的蔬菜。
不過肉都買了,還差這點菜嗎。
鎮上已經陸陸續續有了許多小商販,王愛國他媽因為出門早,買了最新鮮的一茬菜。
等她提著菜爬上三樓走到家門口了,還沒開門,就聽見屋裡大兒媳哈哈哈豪邁的笑聲。
王家兩個兒子是雙胞胎,長相雖相似,但因為性格的迥異很好區分。大兒子王愛國憨厚靦腆,二兒子王愛黨從小機靈。
正好娶了正正合適的兩個兒媳婦,大兒媳謝梅花性情豪爽,二兒媳謝杏花性情溫和,兩兩相補。
王愛國他媽一開門,就見兩個兒媳婦之間夾著兩個人,仔細一瞧,長得都和兒媳婦極其相似,不過其中一個白嫩了點,瘦小了點。
哦,是親家的閨女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