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暉弟子被連瑤這個突然出現的人一驚,下意識擺出防備的姿態來。
“你……你要做什麼?”玄暉弟子揚起下巴,朝連瑤大聲說道,“沒看到這裡還有事情沒有解決嗎,若是想要比鬥,等這裡的事情解決之後,再上來。”
玄暉弟子看著連瑤目光躲閃,不敢直視她那漂亮如霧的雙眸。
連瑤抬手,彈了一下手指,幽幽說道:“誰說我要來比鬥了?”
“那……那你來乾什麼?!”玄暉弟子說話還是有些結巴。
“這裡不是有人受傷了?”連瑤素手一指,指向了躺在地上的不省人事的徐義,“我來治病救人啊……”
“想必你們去叫來救人的醫修還沒來得及趕過來吧?”連瑤的聲音緩慢,聽起來宛如溪水一般溫柔悅耳,“我會幾手粗略的醫術,正巧也有藥在身,先幫他看看吧。”
徐義躺在地上裝死的身子幾不可察地抖了一下,他怕被看出真相來。
連瑤一身白衣,又長得好看,溫柔恬靜,看起來就是一副懸壺濟世、妙手仁心的醫修樣子,很能唬人。
所以,玄暉弟子信了,反正徐義也就一個小角色,就讓她來治吧。
於是,玄暉弟子朝連瑤恭敬一拜,讓連瑤過去,溫聲道:“那就勞煩姑娘了。”
顧懸原本放在繃帶上,有些顫抖的手指,現在冷靜了下來。
他看著連瑤的背影,如水的青絲攏在耳後,半挽的發髻看起來溫柔淡然。
少年看著她的目光安靜,黑瞳深邃。
連瑤低頭看了一眼徐義,蹲下身,衣袍如白花一般在地上散開。
她伸手,纖纖玉指將徐義的身子翻過來,動作輕盈溫柔。
這畫麵溫柔、安靜,散發著慈悲善良的光輝。
所有人都被連瑤的動作吸引住了。
“這手法,一看就是專業的醫修,徐義應該沒事了。”
“徐義沒事了,這傷他的少年可就慘了……嘖嘖嘖。”
“徐義也算得上命大,幸好有醫修在場,為他治傷,不然不死就半殘了。”
連瑤微微一笑,啟唇溫聲道:“徐義兄弟,能聽見我說話嗎。”
徐義其實是聽到了,他根本沒有受傷,身上唯一的傷處還是自己為了嘔血砸出來的。
他哪敢說話,連忙緊閉雙眼,裝作昏死過去的樣子。
但越來越緊張局促,還有微微跳動的眼皮,已經出賣了他。
連瑤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來,這玩意還是顧懸的,裡麵的藥粉能治傷。
她也就拿現成的道具來用了。
“徐義兄弟不要慌,你的傷在肩頭對嗎,我這就拿上等金瘡藥給你治傷。”連瑤打開了瓷瓶。
這個時候,她低下身子,長發垂下,遮住了她的些許麵容。
終於,她露出自己的真麵目來。
“徐義,你裝受傷誣陷他,不要以為沒人看見,給你一個機會,你自己起來。”連瑤的聲音冰冷,仿佛利刃一般刺進了徐義的耳膜。
明明是如此好聽的聲音,徐義卻覺得自己的脊背發涼。
但是,穩住,不能慌,徐義告訴自己。
如果這個時候起來,他身敗名裂,他就完了。
不管這個女人怎麼做,就算撓他癢癢!他也不能起來!
徐義下定了決心。
他咬緊牙關,露出一副痛苦神色來,仿佛傷越來越重了。
連瑤當然不吃他這一套,將手中瓷瓶的瓶微傾,對準徐義的肩頭。
“你以為我拿的是治病救人的金瘡藥?”連瑤用隻有自己與徐義才能聽到的音量說道,“我手裡的,可是魔族用來給人類下毒的九冥毒露,一滴下去你連屍骨都留不下來,你以為玄山這些人能留得住我?”
她說話的時候,指尖便有冰冷刺骨的魔氣吹拂到了徐義的身上。
徐義感覺到了這股危險的氣息,他被連瑤的氣息震懾,隻覺掉入了冰窟之中。
在冰冷刺骨的魔氣追到他身上的那一刹那,徐義一躍而起,速度之快,竟然仿佛像當場修為突破了一樣。
徐義連連後退,遠離連瑤,嚇得屁滾尿流。
他一把抱住了一旁玄暉弟子的大腿,動作靈敏輕捷,根本看不出受傷的樣子。
但還是小命重要,徐義也管不了這麼多了。
他指著連瑤,全身抖得如同篩糠一樣:“她……她要用魔族的東西,暗害我……救救我……”
而連瑤則拿著手中的瓷瓶,瞪大了雙眼,霧蒙蒙的雙眸中盛滿了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