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佳南近日裡時常覺得疲憊, 嗜睡。
看不到一會兒書，便瞌睡連連。
有時候下午在工作室裡看劇本, 靠在椅子裡竟也能睡著，還被文祥撞見了兩次。
作為老板，頗有些顏麵掃地的感覺。
紀佳南想，大概是太最近工作不夠繁忙，整個人太疲懶了。想提起精神，便去健身房跑步。卻也似乎沒以前那麼輕鬆。四肢沉重的, 跑兩步就直喘。
紀佳南有些鬱悶, 莫不是最近日子過得太舒心，失了緊張感？
紀佳南這天跟文祥交代試鏡事宜的時候, 又扛不住一陣陣困意來襲。
不僅如此, 她還覺得有些胸悶氣短。
紀佳南抬頭看了一眼房內的冷氣出口。
屋內的溫度並不高。
剛捂嘴打了個哈欠，便見文祥暗搓搓地盯著她，眼含憤懣：“實在是……太氣人了。”
紀佳南有些窘，放下手：“抱歉，我有點困。”
文祥陰惻惻地睨著她，意有所指：“昨晚又睡晚了吧？”
紀佳南：？？？
文祥上一秒還一臉狡詐，下一秒已經變成了一副小媳婦嘴臉：“哎, 老板你看, 你之前和大佬去日本春風一度, 逍遙快活了兩個星期，我在這裡勞心費力，一個人乾四個人的活兒。現在你回來了, 我還是一個人乾四個人的活兒，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老板你……是不是應該有點表示？”
文祥一邊作嬌羞狀，一邊瘋狂用眼神暗示章婕坐的方向。
紀佳南靜默片刻，淡淡道：“文祥。”
文祥：“嗯？”
紀佳南盯著他：“我忽然覺得……”
文祥興致勃勃：“嗯？老板您說，我聽著呢！”
莫非紀魔女終於良心發現，要為他升職、加薪、放長假讓他去談戀愛了？！
紀佳南微微一笑：“我覺得，你一開始，就學錯專業了。”
文祥呆了呆：“啊？”老板啥意思？質疑他的業務能力？
文祥開始努力回想最近被他辦砸了的事……
紀佳南悄悄握了一下有些發麻的手掌，悠悠然道：“你一開始就應該學表演的，沒準現在已經是個影帝了呢？留在我這小破廟，真是委屈你了。”
文祥頭皮發麻，賠笑：“不委屈，不委屈……”
他說著使勁掄了一圈胳膊，以示自己乾勁滿滿：“紀導您看，我精力充沛著呢，有什麼事是我能為你做的嗎？”
紀佳南站起身：“換身衣服，跟我去趟編劇那邊。這劇本我看完了，有幾個地方我不太喜歡。”
文祥狗腿地接過紀佳南的電腦包：“好的老板，沒問題老板！”
然而紀佳南剛走到門口，就覺視野裡有些飛蛾狀的斑塊，越來越暗。她心中暗覺不妙，伸手扶著門框，腳下綿軟，緊接著一陣天旋地轉……
“紀導……？”
“紀導！！！”
周圍似有人在叫她。
然而闔眼的刹那，連聽覺都離她遠去了。
***
醒來的時候，紀佳南聽到周圍有人在輕聲說話。
然而映入眼簾的天花板卻是她所熟悉的——她和霍念成臥室的天花板。
紀佳南轉頭，見霍念成和吳管家交待事情。
似乎是心有靈犀似的，察覺到背後的目光，霍念成轉頭朝她看過來。
紀佳南能看到男人表情的明顯變化。
先是嚴肅的，在對上她的視線後，目光瞬間柔和下來，眼神中也露出些關切。甚至有一絲……欣喜？
霍念成轉頭迅速跟吳管家說了句什麼，吳管家點一點頭，安靜地退出了臥室。
霍念成走到床邊坐下來，伸手輕輕撫過她的額頭，拇指在她臉頰上摩挲一下，最後停在她耳垂下方。
“你現在感覺怎樣？”
“我沒事。就是覺得有點累。”紀佳南從被子裡伸出手來。
霍念成低頭見了，便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在被子裡捂了這麼久，紀佳南手竟還是有些涼。
霍念成幾不可見地蹙眉看著她，繼而歎氣：“知道你為什麼暈倒？”
紀佳南見他一臉神色凝重的模樣，驚道：“我該不是得了什麼……不得了的病了吧？”
她說這話，有些半開玩笑的成分在裡邊。隻是，霍念成這樣嚴肅的模樣，的確是罕見。
聯想到最近總是疲憊，身體狀況不如以前，就猜想大概也不算是什麼小問題。
霍念成修長手指在她腦門上輕輕一彈：“都要當母親的人了，還這麼大大咧咧，一驚一乍。”
紀佳南懵了，險些以為自己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