峻峰山淺水灣瀝口村的山腳下一片盆地上挖著成片的魚塘子,離山林間最近的一個是村裡段家的塘子。
此時一個頭上戴著草帽的青年男子,正滿臉愁容的看著麵前這個被烈日曬的水塘子,池子裡若隱若現的幾條魚兒看起來也是顯得病怏怏的,在水裡翻身都激不起什麼水花。
青年名叫段濤,瀝口村人,是少數幾個去城裡念過大學的人,明年就能畢業了,今年,是實習期。本來他還在外實習,就在前兩天,接到了家裡的電話。
村裡的塘子這兩年因為大旱收成一直不怎麼好,這兩天,自家塘子養殖的魚突然得了一種怪病,身上的鱗片自動脫落,沒兩天就翻肚子浮上岸了!
就在塘子旁邊的竹林裡已經扔滿了這些魚的屍體,那可都是錢啊!段濤的父親段國勇為此急的嘴上直起泡,心裡也是上火個不停,實在著急之下駕著三輪車去鎮上找搞養殖的人求招去了。結果路上不小心撞上了一個騎自行車的,不但段國勇自己摔斷了一條腿,還把人家給撞的腳趾骨折了!
警察來了,判定段國勇逆向超車,屬於全責。
這下可真是捅了馬蜂窩了,家裡本來就養著一個癱瘓在床的段奶奶,又供著段濤和段清清、段純純兩姐妹上學,根本就沒有多餘的積蓄。
段媽媽劉梅掏空了家底不過也就是湊齊了給段國勇做手術的錢,好不容易拚拚湊湊的給對方墊付了一部分醫藥費,協商之後回家籌錢賠償。
現在人是回來了,但是欠著人家一屁股債,怎麼還可是個大問題!
段濤一回來就知道了情況,這幾天都是默不作聲的背著背簍接起了段國勇的活,上塘子裡喂魚了。
這些魚生了病,根本就吃不了多少。
今天段濤喂完魚食,站在簡易的窩棚下,看著炎炎夏日,心裡憋悶的不行。
他想到小時候聽人說過有人在這連綿的峻峰山上找到過一根百年人生,發了財全家搬去鎮上了。
歎了一口氣,難道他真的隻剩下上山碰運氣的這條路了?!
胡思亂想間,隻有蟬鳴鳥叫的山腳下竹林深處突然傳來斷斷續續的驚叫聲,“你想乾什麼!你彆過來!我……我要喊人了!”
段濤側耳傾聽了片刻,好像是個受到驚嚇的女人的聲音。
但是這會天氣異常炎熱,村裡的人都躲在家裡避暑氣,誰會這個時候出來呢?好奇之下,他慢慢的沿著聲音的來源摸了過去。
離的近了,那驚叫聲聽起來也越加的清晰和耳熟。
“你這個狗東西!你再過來我……我可……不客氣了!”
“這不是王大寶的媳婦,淑桃嗎?”
段濤透著竹林間影影綽綽的竹子,果不其然,看到一個女人手裡拿著籃子擋在身前站在不遠處。
她的臉色看起來有些發白,顯然是嚇到了。被竹籃子擋住的前胸也在不停的鼓動著。
王大寶的媳婦叫姚淑桃,是隔壁罩子村的一朵花。當年嫁到瀝口村來時也是被眾人關注了老長一段時間。
王大寶和段濤同歲,隻是段濤還被家裡供著去念了大學,王大寶卻是隻有一個寡婦老娘,高中畢業後就回來相親結婚了。年初他唯一的寡母走後,王大寶就借著鎮上的一個親戚介紹去外頭打工了,留著這個如花似玉的媳婦一個人在村裡。
這不過是幾個月的時間,獨居在家的漂亮少婦就被人惦記上了。
“淑桃啊……你那死鬼男人去了城裡幾個月了也不見回來,你難道就不想麼?!這不是哥哥給你解解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