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段濤臉色大變。
“嫂子,我先走了!”
“哎,好……彆急啊,濤子……”
姚淑桃忙接口,臉上也滿是為他擔憂的著急之色。
段濤猶如離弦的箭矢一般,飛快的往家裡跑去,六子跟在他身邊斷斷續續的說著什麼。
原來段國勇當時撞到的人竟然是鎮上有名的潑皮無賴,隻要在鎮子上的人都知道張大兵這人。他家祖上三代都是有名的無賴混混,靠在鎮子上給人收保護費過活。隻要被他粘上了,那想撕下來,必須脫層皮。
他可不會管你家裡困難不困難,就像一隻貪婪的螞蝗,蟄上了如果不給他吸飽喝足了,他是絕對不會下來的!
段濤心裡著急,跑起來的步子也不由加快,很快就將氣喘籲籲的六子扔在了身後。
到了家門口,段濤就發現院子裡圍滿了人,裡麵傳來輕微又熟悉的啜泣聲,應該是他娘劉梅在哭。
段濤心下更急了,剛想進門就遇上幾個人從門口走出,為首的一人個子不高,有些發胖,沉著一張臉,看見段濤立刻叫道,“濤子,你可回來了……快進去看看……你媽在哭呢……”
“哎,知道了,三叔……”
段濤臉色跟著一沉,三叔是段氏一門中地位比較高的長輩,這會來了,肯定是事情比較麻煩。
“濤子啊……你爸這次撞的人不簡單,你可要做好準備了……”
段三叔有些憂心忡忡,這段濤是段家子弟中唯一一個念過大學的大學生,這在瀝口村可是頭一份,他平時一直很看好他。但是如今段國勇惹上了鎮上的第一潑皮無賴,最重要的是這潑皮在鎮上的派出所是有人的,所以這件事啊,段家可能真是沒那麼好過……
段濤心沉的厲害,但是麵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對著三叔點了點頭,快步進了門。
屋裡,張大兵腳上纏著繃帶躺在一副擔架上,一張豬臉囂張的不行,對著段家人都是用鼻孔來看的。旁邊一個看起來六七十歲的老婆娘叉著腿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喊著,“哎喲這什麼世道啊!撞了人不賠錢,可憐我家兒子連醫藥費都交不起……都被醫院趕出來了……”
段濤一聽這話就知道對方是張大兵的老娘了,看她這架勢,張家這潑皮的種,是壞在根子上的!怪不得人人一說起張大兵一家,一個個的都像看到屎殼郎一樣惡心。
“大娘,你這樣坐著像什麼樣,有話起來說……”
段濤上前攙扶,老娘們掐著他的手就是不肯起來,一對三角眼滴溜溜的轉著,一張缺了門牙的嘴巴一張,吆喝道,“哎喲,這是段家那個讀大學的兒子嗎?!我說你老段家有錢給兒子念大學,竟然拿不出我兒子的賠償費!這是想賴賬嗎?!真不是東西啊!”
“媽!我早說了!這老頭子就是不想拿錢出來!”
躺著的張大兵從嘴裡“呸”的吐出一口唾沫,剛好落在了段濤的腳邊。
看見對方那副囂張跋扈的樣子,段濤恨不得衝過去揍他一頓。但是理智告訴他,這事必須待忍!
“大姐,我家濤子讀書的錢還是問親戚借的……”
劉梅擦著眼淚,旁邊嶽國勇翹著一隻打了石膏的腿,眼皮耷拉著,臉色顯得極為灰敗難看。
“那你再去借錢啊!你家男人撞了人!這錢總要賠啊!”
張老娘一咕嚕爬了起來,手指指著劉梅,一張枯瘦的臉上滿是凶狠之色,“不拿錢是吧?!不拿錢以後我們娘兩就住在這裡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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