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破陣(2 / 2)

有匪 priest 6357 字 10個月前

“落葉”一邊翩翩起舞,一邊嘴上不饒人地說道:“大伯,柿子不能光找軟的捏啊,多損您老人家的一世英名?”

他說話間已經飛身上了二樓,回頭衝九龍叟呲牙一笑,又從九龍叟方才踩出來的洞口往下落去,九龍叟氣得七竅生煙,想也不想便追了上去,不料那胖掌櫃卻正好在洞口底下等著,當即獰笑道:“你下來吧!”

胖掌櫃一把抓住九龍叟的小腿,直接將他拽下來掄在了地上。

胖掌櫃抬頭一看,見一乾青龍教眾沒有了翻山蹈海陣,就仿佛一幫沒腦袋的烏合之眾,門口被周翡守得滴水不漏,裡麵的人已經給憤而反擊的住客們殺了個七七八八。胖掌櫃低笑了一聲,衝那九龍叟道:“老哥,多行不義必自斃啊。”

說完,他大手一擰,便要將九龍叟的腳腕擰斷。

就在這時,“哢”一聲極輕的動靜響起,客棧太嘈雜了,連胖掌櫃自己都沒聽見,紀雲沉和謝允卻同時抬起頭,異口同聲道:“小心!”

那九龍叟的腳踝處竟然還有一處機簧,外力一拉一擰,一根巴掌長的小鐵箭直衝著胖掌櫃的麵門飛去,胖掌櫃再要躲已經來不及了,情急之下,他大喝一聲,將九龍叟一條腿生生撅折,然後抬手護在麵門前,那小鐵箭正戳入他掌心中。

胖掌櫃那雙刀槍不入的手邊仿佛一把抓在了烈火上,一陣灼痛瞬間卷上全身,血流出來就是黑的——那鐵箭上竟然有毒!

紀雲沉的臉色陡然變了,驀地站了起來,卻見那胖掌櫃從旁邊撿起一把不知誰掉落的板斧,大喝一聲,將自己一隻中箭的右手齊腕剁了下去。

紀雲沉失聲道:“花兄!”

從九龍叟暗算,到胖掌櫃中箭斷腕,統共不過一息的光景,謝允連眼都沒來得及眨一下,已經呆了。

半晌,他才低聲道:“花?難道是‘芙蓉神掌’花正隆?”

胖掌櫃麵色青白,滿頭冷汗,人不由自主地哆嗦,兩排牙不住地往一起撞,卻還是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還有人記得我這老東西,幸……幸甚。”

九龍叟一條腿畸形地垂在一邊,差點疼暈過去,死狗似的在地上喘了片刻,渾濁的雙眼中竟又清明起來,聞聽“花正隆”三個字,他目光閃爍,一隻手便要探入懷中。

就在這時,雪亮的刀光一閃,九龍叟的瞳孔隻來得及一縮,還沒縮到位,本人已經成了個“無頭叟”,大好頭顱嘰裡咕嚕地滾了出去。

不知什麼時候趕到的周翡微微一錯身,避開濺出老高的血跡,皺著眉掃了謝允和紀雲沉一眼,真是不知道這倆嘴炮玩意到底有什麼用。

這時,方才被周翡一個人堵在客棧外麵的青龍教眾終於破開木門,還沒來得及往裡衝,就跟九龍叟單飛的腦袋打了個照麵,跑在最前麵的一個不留神,讓門檻絆了個大馬趴,然後此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跳了起來,二話不說,轉身就跑。

門外的青龍教眾頓時鳥獸散,轉眼間跑了個乾乾淨淨,徒留一堆血跡,自三春客棧門口綿延到了長街上。

方才被打鬥聲驚動,紛紛閉門關窗的商販與人家又重新把窗戶支了起來,往來過客沒事人似的重新走動,所有人似乎都習慣了這種場麵,仿佛地麵上那一灘不是人血,是狗屎——除了小心彆踩一腳,再沒有彆的值得留意之處了。

胖掌櫃花正隆踉蹌著往旁邊一座,紀雲沉連忙上前幫他止血包紮。那角落裡被點了穴的小白臉見眾人都十分繁忙,沒人搭理他,便自行冷笑一聲道:“芙蓉神掌,南刀……哈哈,真不愧是北刀傳人,哪怕成了個廢人,也有一幫狗腿子上趕著保你……”

他話沒說完,周翡已經一晃身就到了他麵前,抬手便抽了他一個大嘴巴子,倘若那小白臉的脖子再細一點,險些讓她這一巴掌將腦袋周下來。一邊白白淨淨的臉頓時腫起老高,細條瓜子臉成了一枚倒放的橡子!

周翡不輕不重地說道:“再噴糞就割了你的舌頭。”

謝允忙道:“不錯,這位兄台還是趕緊閉嘴吧,她真乾得出來!”

那小白臉狠狠地盯著周翡,目光中仿佛要噴出火來。

紀雲沉替花掌櫃止了血,便歎了口氣,回頭衝周翡一揖到地,又抬頭在客棧中環視一圈,衝眾人說道:“紀某人連累諸位了,實在百死莫贖。”

小白臉冷笑,橡子臉妨礙發揮,笑得嘴有點歪,此人真是一條天生的賤骨頭,拚著挨割舌之刑也要說話討人嫌,仍不肯消停,說道:“你們扣下我無所謂,我不過是青龍主座下一條會搖尾巴的狗,可你們殺他的九龍叟、破他的翻山蹈海陣,公開打了他老人家的顏麵,此事可就不能善了了,今日在這的人,有一個算一個,誰也跑不了!”

紀雲沉轉過頭來看著他,歎道:“阿沛,你現在這樣,要是給你雙親見了,心裡不知要怎麼難受,彆再糟踐自己了。”

那小白臉聽見“雙親”二字,簡直要當場犯病,一張臉登時漲得通紅,脖頸子上的青筋暴起好懸有一寸高,倘若不是穴道被製,大約能跳起來咬人,大聲道:“你還有臉提我爹娘!你……”

他話音沒落,地麵突然無端震了起來。

滿大街支起的門窗就跟排練好了似的,齊刷刷地關了回去,方才還人來人往的街上眨眼就沒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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