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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匪 priest 3582 字 7個月前

說完,她便提起熹微,轉身在一幫人手舞足蹈的興奮中離開了小酒樓,身形一閃,便不見了蹤影,奉命追蹤她的大內侍衛好不容易才趕來,尚未看清她今天穿了什麼衣裳,就又把人跟丟了,簡直欲哭無淚。

隔日,一輛馬車便緩緩地離了京,跟誰也沒打招呼。

官道長亭邊,大片的細柳綠了一片,不時有人黏黏糊糊地停留在此間彼此送彆,久而久之,旁邊便搭起了各色的茶肆茶攤,以供人歇腳停留。

一場春雨剛過,滿地泥濘,旁邊送親友的正在淚灑前襟,茶攤成了車馬隊的行腳幫漢子們躲日頭的地方,幾個漢子一人捧著碗粗茶,聊得熱火朝天。

“所以皇上那太子還是沒立成嘛!因為什麼呢?”

“哎,不是說北鬥刺殺陛下,給攪黃了嘛。”

“攪黃了還能接著立,分明是端王殿下固辭不受。”

“嘖,還拽起文了,我倒是聽說……”

說話間,一輛馬車緩緩走過,周翡從車上跳下來。

路上到處都是風塵仆仆的臭男人,鮮少碰見漂亮大姑娘,一幫漢子們的胡侃戛然而止,集體伸長了脖子,張望過去。

周翡進門道:“老板,麻煩灌點水……涼水,有吃的嗎?不挑,都包一點。”

連茶攤上豁牙的老板也鮮少見到好看的女孩,忙殷勤地替她收拾了過來。周翡道了謝,重新坐上馬車。

等她走遠了,那方才煞有介事說話的才一邊戀戀不舍地看著車轍,一邊接道:“我倒是聽說,是端王殿下身染惡疾,怕是命不久矣呢。”

那漢子自覺聲音壓得很低,周翡卻仍是聽見了,她的臉色當即黯了黯,忍不住回手挑起車簾。

不料才看了一眼,手一哆嗦,卻將車簾重新摔了回去。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好一會,才唯恐驚著什麼似的,一點一點地重新挑起車簾。

這一回,她確定自己眼沒花。

車裡那位一直昏迷不醒的人不知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正望著她的背影笑,一開口,聲氣還十分微弱,話卻沒個正經:“怎麼二十年不見老……你到底是哪個溝裡的水草成的精?”

周翡緊緊地扣住了手中的熹微,一時說不出話來。

“金陵的雪都化了嗎?”謝允問道,“我總算有點暖和過來了。”

“嗯,回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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