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漆黑的裝束,仍舊遮不住他緊致有力的四肢,充滿令人喉嚨緊扼的爆發感。
禮緒言眼神都發直了。
這、這樣的氣勢剛剛從來都沒有露出來過。
與雲雀恭彌的雅興不同,中原中也展現出來的更多是一種強勢的掠奪感。
在兩人的鬥爭中,無聲沉默的戰火在燃燒,手下的動作越來越狠厲,兩人皆是完美無破綻的姿態。
枯燥無聊的打鬥變得如同一場跌岩起伏的演奏會,緊扣心弦的纖細腰肢折出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沒有反重力的發絲被撩到耳後,汗水劃過他白皙的臉龐。
性感的荷爾蒙隨著一次次彎腰抬腿,在此刻爆發出來,即使沒有異能力兩人的破壞力也不相伯仲。
禮緒奈緊緊抱住言的手臂,似乎感覺屋頂震動了兩下。
“哈。”
中原中也陡然收緊的嗓音像瞬間縮小了周圍的空間,被困在對方戰意昂揚的眼眸中,肆無忌憚的入侵神經與大腦,變得呼吸困難。
最終中原中也揮腿被雲雀恭彌招架的瞬間,靈巧的身形騰空用力壓下去,柔軟身軀所爆發出來的力量硬生生讓地板碎裂。
這樣的熟練的體術與爆發力。
兩人認真的狀態簡直像常年在戰場中磨煉出來的一樣。
禮緒爸爸雙眸一眯,不知在思索什麼,又像是看得入迷目不轉睛,身軀再度靠前了幾分。
“嗚哇!屋頂真的快塌了啊!”禮緒奈幾乎快哭出聲了,愈發抱緊言的手臂,“ 爸爸到底多久沒有修繕屋頂了啊!”
“大、大概二十多年吧?”禮緒言磕磕絆絆回答。
連禮緒媽媽都注意到了抖動的灰塵,她悄悄看了一眼看得正入迷的禮緒爸爸,然後故作歎息:“哎呀,要是真的塌了修繕不僅要花不少的費用,孩子們都要停課很久了呢……”
禮緒爸爸身軀一頓,停課?
“好了。”
兩人聞聲收勢有些緩慢,倒也沒有多戀戰的想法隻不過氣氛仍舊冰冷僵硬,禮緒言連忙將頭轉向禮緒爸爸:“爸爸?”
禮緒奈倒是鬆了口氣,終於停下來了,分出勝負了嗎?
“沒有。”書應了一聲,懶洋洋說:“畢竟這兩個家夥都是在戰火中鍛煉出來的體能啊,即使不用異能的力量也強到可怕,而且你爸爸似乎已經察覺到什麼了。”
禮緒奈頓時背脊一涼。
“我就說嘛,你爸爸還是有分寸的。”禮緒媽媽笑著撫摸女兒的腦袋,然後起身去準備晚膳,今晚的人有些多呢。
禮緒爸爸的濃眉皺起,心裡果然還是不痛快,站起來走到中原中也麵前,居高臨下地盯著他,散發出一陣壓迫性的氣勢。
“來跟我打一場吧。”
禮緒言緊張地反抓住禮緒奈的手臂,確實有被中原中也的爆發力有所震撼。
雲雀恭彌喘了兩口氣,眼眸有些沉鬱倒也沒有多說什麼,相比起統治學生時期的風紀委員,長大後的雲雀學長反倒是更加成熟穩重了。
禮緒奈見雲雀恭彌緩步走了上來,下意識開口:“雲雀學長,你……”
“閉嘴。”
雲雀恭彌瞥了她一眼,忽然想到什麼似的,將手臂遞給她。
“唔?”禮緒奈好奇地看過去,對方白皙的胳膊上有一處小擦傷,以前雲雀學長跟爸爸比試完總是自己在幫他包紮,於是捏著自己的下巴端詳:“這個好像不用包紮啊……”
不過眼見雲雀學長的心情不太好,禮緒奈想了想還是跑到熟悉的地方拿出ok繃給他貼上,首先用消毒紙巾擦拭一道。
禮緒奈神情專心的處理雲雀恭彌的胳膊,而對方靜靜地坐在禮緒奈身側,狹長的鳳眼掃了一眼中原中也。
下方的中原中也見狀臉色不由黑了。
這家夥——
忍著怒氣的中原中也點點頭,麵對長輩的要求自然是不便拒絕,隻是眼眸裡卷起的暗湧愈發加深,刹那間的風向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禮緒奈驟然抬頭,看向台下的橘發青年。
書有些不確定的詢問:“你感受到了?”
是戾氣。
像烏雲將臨的天災一點點襲卷而來。
“中也乾部!”禮緒奈立即放下雲雀恭彌的胳膊站起來,那股強勢到幾乎掠過所有空氣的眼神向他投射而來。
恍惚間她似乎看見了那個站在屍體之上的漆黑身影,披著沉重的外套,凜然的眼神切割著目之所及的事物,冰冷至極。
禮緒奈指尖動了動,抿著唇角露出擔憂的目光。
“……不要打。”
軟綿的嗓音帶著些許訴求。
柔軟得一塌糊塗。
中原中也垂眸,足以遮蓋星月的深邃瞳孔被完美闔上,橘色的發尾勾起自然的弧度落在臉側,然而他此時的想法隻有他自己才明了。
“好。”
禮緒奈愣住了,她已經做好了兩個人都不會聽她的打算了,爸爸的臭脾氣和中也乾部的脾氣本來很對立。
完全沒想到中也乾部竟然……
這容易就答應了她的請求。
禮緒奈眨眨眼睛,心臟處頓時升起一股莫名的悸動感,微微撇過頭不敢去看他,簡簡單單一個字,袒露出了隻給予她的包容。
禮緒爸爸眼睛一眯,抱起寬闊的臂膀,高大的陰影將中原中也的身軀完全籠罩,麵色陰晴不定地說:“你確定嗎?不戰而敗?”
粗獷低沉的聲音帶著不言而喻的威脅感,禮緒爸爸眼珠朝下,鋒利的嘴唇一字一句吐語句:“敗者可是沒資格再繼續前進。”
氣氛微妙的僵冷。
中原中也微微仰頭,恰好在禮緒奈看不見的角度對禮緒爸爸勾起嘴角,不相上下的氣勢湧動在兩人之間。
他笑了一聲,帶著他特有的自信與狂妄,如同站在山巔上俯瞰眾生的勝利者,將完全吞噬隻屬於他脖間烙印的所有物。
“我的終點並不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