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放也察覺何子寧不太對勁, 用探尋的目光看向她。
“怎麼了?”
“沒什麼。”何子寧閉上眼睛搖搖頭,將心中那些雜念全部甩去,磕磕巴巴地用手比劃了一下:“沒想到你也是近視眼。”
“那倒不是, 隻是用電腦的時候會戴一下。”說著陸放取下了眼鏡, 放到了桌上,看到恢複平常樣子的他,何子寧感覺自己的心情也平複了。
隻是內心有一點點小念頭,想要再多看幾眼陸放戴眼鏡的模樣。
“找我什麼事?”
“哦,是這麼回事。”何子寧從包包裡取門票, 為了防止門票折損,她還特地用一個信封裝起來。“這個給你!”
她將信封遞過去。
對方接下,當著她的麵打開拿了門票:“舞台劇?”
“嗯嗯,是英國的舞台劇《戰馬》聽說好看!”拿到票隻有她就特地查了一下舞台劇的資料,發現這的確是一部口碑極佳的經典作品,這才放心地送過來了。“也不知道你沒有時間。”
陸放看著手中的門票,問:“怎麼忽然想起來給我這個?”
“怎麼說呢,其實我一直都想感謝一下你, 但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和薑小姐吃飯那天本來是打算給你拿一盒糖的。”當說口的時候,她忽然感覺到送糖這個行為是有多麼的寒酸, 真的是有夠丟臉的。她急忙換過話題,“然後正好我就看到了這個票, 感覺特彆適合你,所以就給你了。”
“謝謝,我會去看的。”
聽到他的話,何子寧總算鬆了口氣,這樣的話自己也算是送對禮物了吧?
無事一身輕, 她臉上露了燦爛的笑容:“也就這件事了,彆的也沒什麼了,那我就不耽誤你工作了。”
陸放見她有了離開的意思,便問:“你怎麼回去?”
“啊?我現在不回去的。”何子寧解釋道:“今天我和同事正好來這裡坐坐,也挺巧的。”
“那你回去注意安全。”
“我會的,那我先下去了,拜拜!”何子寧衝陸放揮了揮手,離開了辦公室。
一下樓梯,大廳嘈雜的動靜瞬間將她拉回現實,她穿過人群回到了卡座,鄭特助一見她便問:“你怎麼去了那麼久?我差點以為你走丟了呢。”
“哈哈,這怎麼可能。”何子寧打著哈哈,雖然給陸放送東西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但是她下意識地覺得這件事情還是不要聲張去比較好。她輕描淡寫地說道:“剛才遇到了個熟人,聊了一會。”
“喲,剛說自己在A市沒有熟人,這就碰上了,巧嘛。”鄭特助打趣道。
何子寧沒有回鄭特助的話,又坐回到了關翔的女友楊曼萍的身邊。
楊曼萍看到她回來了,十分友善地說:“何小姐,你要不要吃哈密瓜?這個特彆甜?”
“真的嗎?那我嘗一嘗。”何子寧聞言用牙簽叉了一塊哈密瓜吃了,果然口感綿軟,糖分超標,吃完她連連豎起了大拇指,“真的好甜啊,好吃 !”
楊曼萍靦腆地笑了起來,何子寧注意到她笑起來臉頰上有一個小梨渦,俏皮又可愛,原本隻是清秀的樣貌瞬間靈動起來,就連何子寧看了都大呼一聲可愛。
對於小姐姐她向來是不吝嗇自己的讚美的。
她忽然握住了楊曼萍的手,驚呼一聲:“哇!你的梨渦好可愛呀!”
楊曼萍起先是沒反應過來,可能也是沒見過何子寧這麼外放的性格,有點被嚇到的樣子,“啊?”
何子寧見狀立刻鬆手道歉:“不好意思,是不是嚇到你了,不過你的小梨渦真的敲可愛!”這也算是她混職場\\網圈之後的一點生存經驗吧,如何快速地和一個女生建立起友好關係。
第一步你要去觀察,觀察她的特點,第二步對症下藥。如果對方化著妝,就誇她口紅色號好看,如果打扮精致,就誇衣服包包搭配的好,如果什麼都找不到……
那隻能說明你沒有一雙善於發現的眼睛。
“謝謝,你也漂亮呀。”
“還好啦,嘿嘿,我以前特彆羨慕有這種特征的人,比如小酒窩啊,或者是淚痣,特彆是淚痣。”何子寧指著自己眼瞼下的位置,“你不覺得神奇嗎?明明隻是一個小黑點,點在這裡卻特彆的有魅力好看。”
“的確。”在何子寧不怕冷場的帶動下,楊曼萍也漸漸打開了話頭:“我也這麼覺得,不管具體位置,隻要在眼睛附近就好看呢。”
“的確是,有的人真的太會長了。”何子寧感歎一聲。
就在兩個人聊得熱火朝天的時候,從遠處走來一個服務生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過來,托盤上裝著一個造型宛若花束的巨大果盤和各色小吃,態度客氣地對眾人說:“何小姐,這是陸經理吩咐我準備的。”
何子寧愣了愣,迅速反應過來:“好的,麻煩你了。”
“不客氣。”服務生將東西擺上桌子,原本就沒什麼空間的桌子更是被擠得滿滿當當。
那一刹那,她有種錯覺,自己不是在酒吧喝酒暢飲,而是在吃必勝客自助……
服務生放下東西後又整理了一下布局確保美觀,整個過程之快,手法之老練讓何子寧歎為觀止,等他擺好後,向大家說了一句請各位慢用。何子寧忍不住為他鼓起了掌,“果然三百六十行,行行狀元,小哥你太強了。”
服務員小哥年紀也不大,白白淨淨的,靦腆地衝何子寧笑了笑。
除了何子寧之外的幾人相互之間看了看,完全沒有搞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鄭特助問她:“子寧,這就是你的熟人嗎?”
何子寧絲毫不慌,麵上鎮定自若地回答:“是啊,就是傅少身邊的陸助理陸放,你應該也認識吧?”她堅信隻要自己不尷尬,那尷尬就找不上他。
“哦,認識倒認識,不過並不是熟。”傅少和顧司夜並沒有什麼工作往來,鄭特助自然接觸的少,至於陸放,這幾年恐怕也就見過幾麵而已。
他在腦海中仔細搜索有關記憶,隻能依稀想起對方是個沉默寡言的年輕男人。
“正常,本來你和傅少打交道的機會也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