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情於理自己都該過去打個招呼的, 所以她跟著工作人員去了大廳一處隱蔽的角落,這裡有一個位於高台上的卡座,即可以將大廳的情況儘收眼底, 又不會被其他人打擾,一看就是至尊VIP的座位。
傅寒懶散地坐在裡麵, 桌子上滿滿當當擺著各種小吃和酒水, 斜對角坐著兩個沒見過的男人。一見到自己來了, 傅寒衝她招了招手:“今天你怎麼跑過來了?不是說休假嗎?”
何子寧在離傅寒不近不遠的位置坐下,回答:“來找陸助理商量點事,傅少您也知道我休假了?這消息怎麼傳這麼快?”
“前兩天找老顧的時候沒看到你,問了一句而已,也算是老顧有點良心, 真的給你放假了。”
何子寧打著哈哈說:“顧總向來言而有信嘛。”
“你手上拿的什麼?”
“哦,這是從陸助那裡順來的巧克力,你要不要嘗嘗?”說完何子寧就打算打開巧克力盒子給傅寒吃一個,但是因為這是個金屬盒子, 卡的非常緊,她費了很大的力氣都沒有打開。
傅寒見狀連忙叫停說:“行了行了, 彆折騰了,我不吃這玩意。”
何子寧一聽,立刻停了手, “那我就不客氣了。”
“真沒想到啊,你平常跟在老顧身邊看著唯唯諾諾的, 實際上膽兒挺大啊。”
何子寧沒想到傅寒也看到了剛才的場合, 不過她又沒做錯什麼,她估計以傅寒的性格還會拍手叫好呢。“這種人就不能給他好臉色看,太惡心了, 所以我就不愛來酒吧——我不是說您這地方不好,但是傻逼哪裡都有,沒有辦法的事情,我改變不了他們,我就隻能改變自己了。”
“那你剛才還跟他罵得那麼起勁?”
“是他先人身攻擊的!”何子寧理直氣壯地說道:“他罵我八婆誒,這誰能忍啊,那我肯定要罵回去啊,不出出氣怎麼行。”
“我看你完全就是借題發揮,平常在老顧身邊發不了脾氣,就找著機會發泄出來。”
“我可沒有這麼說。”何子寧眼神飄忽地看著四周,語氣就像是跟老師告狀的小朋友一樣:“反正是他有錯在先,他罵我了!他跑來惡心我,他還罵我!”
傅寒嘴角忍不住溢出一絲笑意來,“我又沒說你做錯了,你這麼急著解釋乾什麼。”
“那敢情您是叫我過來表揚一下的嗎?”何子寧也早就看出來傅寒隻是跟她開玩笑,也壓根沒有在意。
“不是,叫你來是來給你上一課的。”
“嗯?什麼意思?”
傅寒沒有回答,而是將視線投向了斜對角的男子,“人都到了嗎?”
男子恭敬地回答:“已經都來了。”
傅寒點點頭,站了起來衝何子寧示意:“走吧,帶你去上最後一課。”何子寧不明就裡地跟了上去,心裡也十分好奇,傅寒到底想做什麼?
一直候著的兩位年輕人也跟了上來。
她跟著傅寒從酒吧的側門走出來,這個側門她上次跟著顧司夜的時候來過,連著露天停車場。穿過停車場去了馬路對麵的一條小巷子,隔著馬路她就看到了巷子裡聚集著五六個人影,夾雜著香煙燃燒的零星火光若隱若現。
剛一靠近,一股強烈的煙味便撲麵而來,熏得她頭疼。
辦公室是禁煙的,員工抽煙必須去每個樓道設置的吸煙點抽煙,再加上顧司夜、鄭特助都是不抽煙的人,她已經很久沒有聞到過煙味了。
與此同時,過道裡人的談話也傳到了他的耳裡。
“老三,你確定那女的沒走?”
“肯定沒走,我特地讓人幫我在門口盯著,一出來就給我打電話。”這油腔滑調的語氣一聽何子寧就認出來說話的就是剛才的那個人。
“這妞長得怎麼樣啊,彆到時候發現是個長得太挫,太掃興了。”
“那絕對不會,我的眼光多好啊,長得確實不錯,腿又細又長的。”
聽到這裡,何子寧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腿,真的是又細又長嗎?當她抬起頭時,看到傅寒一臉的“你在做什麼”的嫌棄表情。
好吧,看來自己的重點又錯了,不過聽著幾個人的意思,像是想在這裡堵自己?
巷中的幾人也察覺到有人靠近,其中一人警覺地說:“有人過來了。”
另一人罵了他一聲:“你怕什麼,在街上又不犯法。”
傅寒緩緩開口:“抽煙是不犯法,但在我這兒就不行。”
何子寧也終於看清了巷子裡幾個人的樣子,看上去都二十出頭,打扮地都流裡流氣,一看就像是整天不務正業的閒散人員,為首是一個留著平頭,穿著背心,胳膊上還紋著紋身的青年。他並不認識傅寒,語氣囂張地挑釁道:“小子很狂嘛,關你屁事。”
這時,他身後的油膩男子認出了何子寧,指著她說:“大哥,就是這個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