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剛才感慨顧司夜現在為人行事開始散發出人性的光輝, 結果顧司夜毫不留情一腳把把她的設想給踹飛了。
可憐人小姑娘也是一顆芳心暗許,還沒來得及曖昧就被無情打斷了,這也很符合有一句老話, 在不喜歡的人麵前, 人可以有多無情。
薑佩珍也是麵露驚訝,她看了看門口, 又回頭看了看顧司夜的辦公室,表□□言又止, 似乎很想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何子寧見狀咳嗽了一聲,在引起了對方的注意之後,指了指時鐘說:“休息時間到了, 去吃飯吧。”
兩個人便一起下了樓,何子寧沒事找話聊,便跟薑佩珍聊起了傅寒新店的事情,據介紹, 傅寒新開了一家靜吧, 環境檔次都比伊莎貝拉要高一些,最關鍵是裡麵沒有吵鬨的音樂和表演, 就是喝喝酒聊聊天的地方。
“總算開了個安靜的店了。”薑佩珍一臉嫌棄地說:“他原本的那個店實在是太吵了,去了一次之後就再也不想去了。”
“是有點吵, 不過一般來說這種才賺錢吧。”何子寧就屬於非常雙標的人, 和朋友一塊去,興致比較好她就覺得熱鬨一點有意思, 但要是心煩意亂的時候,自然覺得那些地方亂糟糟的了。陽春白雪和下裡巴人各有各的消費市場,不能說某個一場所自己不喜歡就否定它的存在。
薑佩珍對她的說法不予評價,何子寧笑一笑也就過去了, 同事之間聊天要是發現要是意見不合也不必細究,稍微一帶而過就行了。本來大家也不是來做知心好友的,主要是工作上不掉鏈子,如果發現能做朋友那就算是意外之喜了。
下午送文件的時候,何子寧恰好路過了慕瀟瀟所在的部門,完全是出於好奇順便看了一眼,一眼就看到慕瀟瀟正在座位上工作,看狀態有點沒精神,再具體地也就看不出來了。
她隻在門口多停留了幾秒鐘而已,就被裡麵的認識的女同事給發現了,對方熱情地張羅著向何子寧打招呼:“喲,這不是何秘,稀客啊,來我們部門辦事嗎?找誰我幫你喊一聲。”
何子寧趕緊阻止她,有時候太樂於助人也不是一件好事,“沒有,我就是路過而已。”
“哦~那有空聊聊天不?”
“聊什麼,怎麼了?”話音剛落,對方就將何子寧拉到了辦公室外的走廊角落裡,表情神秘地打聽:“那個何秘,今天上午小慕不是去送文件了嗎,她是不是被顧總給罵了?”
“呃?顧總不罵人的呀,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小慕回來的時候眼睛是紅的,反正看樣子不太對勁,我們問她怎麼了,她也不說。”
“這個我倒是不清楚了,她上午的確是過來送文件了,不過很快就走了,你要說發生了什麼,她也就呆了幾分鐘時間,還能出什麼事?”何子寧故作鎮定地說著違心話,這半年過去,她掩飾太平的能力大漲,這也沒有辦法,她平常打交道的對象個個都是不好對付的主,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蒙混過關,那麼乾脆就不要撒謊老實一點,於是就在這麼不知不覺中,她也算是磨礪出來了。
對方雖然半信半疑,但是從她這裡看不出任何破綻,也隻能選擇相信了。
“我還以為是顧總罵她了,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能是個人的私事吧。”何子寧拍拍對方的肩膀,建議道:“既然人家不願意說,還是給人家一點個人空間,讓她自己好好整理一下情緒吧。”
“說的也是,還是何秘書你想得周到。”
接下來對方就對何子寧展開了一係列吹捧恭維,何子寧早就有了免疫能力,她也很清楚人家讚揚你,不是因為你而讚揚你,而是因為你這個職位而讚揚你,說白了就是一句話,如果認真你就輸了。
下班之後,何子寧向薑佩珍核對了晚上的行程,傅寒組的是酒局不是飯局,所以下班之後她先回去吃了個飯,換了身衣服,發消息問了陸放看對方有沒有機會一起過去,但是對方回消息說要去送人,於是她就自己打車過去了。
傅寒的新店開在了A市最出名的一條奢侈品街上,這邊就沒有低於四位數以下的商品。看來傅寒的新店定位屬於高消費,店名也比伊莎貝拉取得更生澀拗口,何子寧站在門口看了半天,愣是沒有看明白那一串造型奇怪的字母到底是什麼單詞。
這邊服務員的工作服也都很好看,女生是白色的披肩連衣裙,衣服上有金色的麥穗紋路做裝飾,男生穿的則是長袍,腰間係著常青藤形狀的腰帶,服飾很有希臘風格。店內的裝修也同樣花了不少心思和金錢,隨處可見的石膏像和綠植,天花板上懸吊著各種金屬雕塑,射燈打在上麵,雕塑表麵泛著金屬的光澤,渲染出夢幻的氛圍。
進來之後,她的視線就沒有停止過打量著周圍,嘴裡還忍不住發出讚歎的聲音,她再一次感慨傅寒的財大氣粗,果然這才是能和顧司夜齊名的傅少啊。
服務員一聽何子寧報出傅寒的名字,便帶她去了位於大廳最中心的卡座,這裡視野最開闊,可以將全場的情況都儘收眼底,並且四周又用了裝飾品做隔斷,保證了隱私,可以說是大廳最好的位置了。
她是第一個到的,其餘人都還沒來,服務員先是送上了熱毛巾,接著又送上一壺花草茶。她擦完手喝了一口茶,心想著這裡的確很適合薑佩珍來,但不一定適合自己,裝修雖然好看,但是給人感覺有點負擔感,可能是她很少來這種地方,所以潛意識地覺得這裡不適合自己吧。
過了一會兒,顧司夜和薑佩珍一起來了,看樣子是從公司直接過來的。
薑佩珍一看隻有何子寧一個人,皺起了眉頭問:“就你一個人,傅寒沒有來嗎?”
“還沒有到呢。”何子寧想到剛才陸放回消息說去接人,應該指的就是去接傅寒吧。
“他攢的局,自己倒是遲到了。”薑佩珍搖搖頭,順手接過服務員送來的毛巾,擦了擦手,又將毛巾遞了回去,她的動作自然極了,好像早已習以為常了似的。
她坐到顧司夜身旁和他說這話,何子寧掏出手機想要給陸放發個消息,但是想到對方可能在開車,於是又把手機給放下了。
尷尬的局麵沒有持續多久,曹卓便來了。
“珍珍姐,顧哥,子寧姐不好意思我來晚了!”他一到場,現場的氣氛就像是活了過來,何子寧可算是找到說話的對象了,親熱地和曹卓聊了起來。
曹卓之前在薑家的餐館做事,算是下基層了解情況,這段時間已經回總部跟在薑佩珍的父親身邊學習。
“再過一段時間,就得喊你曹總了吧?”何子寧開玩笑地說。
“子寧姐彆開玩笑了,我要學的還很多。”
薑佩珍聽後接話道:“沒有的事,我昨天還聽爸爸說你的進步很多,現在很多事情都能上手了。”
曹卓聽後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明明很開心,嘴上還說著謙虛的話:“叔叔這是在顧全我的麵子,去了之後才發現我真的什麼都不懂。”
“沒關係的,慢慢來就好了,我相信以你的能力,隻要努力學就沒有學不會的東西。”
曹卓認真地點點頭,那一刻何子寧覺得他的眼睛裡放著光。
薑佩珍微微一笑,隨即又扭頭去跟顧司夜說話去了。
曹卓神情失落,抬頭看到何子寧正在看自己,於是露出了勉強的笑容說:“子寧姐,過幾天我要搬家了,到時候請你和放哥來家裡做客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