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何子寧下班後, 沒有直接回家，而是打車去了傅寒的酒吧赴約。
幾天前她就接到了曹卓的電話約她見麵，自從他被調到外地公司之後, 曹卓回A市的次數屈指可數, 兩人一年能見一回麵就算不錯了, 何子寧當然是優先考慮和曹卓見麵, 推掉了彆的應酬。
酒吧門口依然掛著那個誰也看不懂的招牌，後來陸放告訴她這牌子是用希臘語寫的，意思是眾神之殿。
入座之後她等了一會兒。很快就等到了曹卓。
“不好意思子寧姐, 我來晚了！”
何子寧看到對方第一眼便脫口而出一句話：“你又瘦了！”
“有嗎？”曹卓笑了笑，回答說：“可能最近比較忙吧。”
“你這可不行啊, 再忙也要注意吃飯。”本來曹卓個子就高，再瘦下去就真的成骨頭架子了, 她又仔細打量曹卓兩眼，好在人雖然是瘦了，精氣神還是很足的，再加上西服修飾體型，看著倒也沒那麼誇張。
“沒問題, 我回頭一定注意，先點東西吧。”他隨手一抬，招來了服務員，一人點了一杯飲品，曹卓又加了點小吃。他點單的過程中，何子寧便一直看著曹卓, 對方的成長速度真的超乎她的想象，明明在印象裡他還是初出茅廬的大學生，殊不知在不知不覺中, 對方就已經成長成可以獨當一麵的成熟男性了。
看到他如此老道地□□，那一句小曹弟弟她還真的有些喊不出口了。
等點完東西，服務員一走，曹卓習慣性的將兩手交叉放在腿上，“子寧姐最近過得怎麼樣？”
“還不是那樣，秘書的工作不就這樣了，無事發生就是最好的狀態。”最近顧司夜出差去外地了，她一個人在辦公室還挺閒的。
“聽說陸哥辭職了，自己在開公司了？”
“謔，這你也知道，消息夠靈通的呀。”何子寧平常可不會跟曹卓聊天，而曹卓和陸助的關係也沒那麼親密，那曹卓是從哪裡聽來的？“他跟朋友合夥開了一家安保公司，具體的我不是很懂，聽說還可以吧。”
“我前段時間和珍珍聯係的時候，她告訴我的。”
何子寧也很久沒有和薑佩珍聯係過了，不過偶爾能在本地報紙上看到她的名字，從振豐辭職後她一直在自家產業裡工作，現在也是在A市排的上名號的商業人士了。
曹卓看到何子寧的表情，無奈地解釋道：“隻是單純地聯係一下，你不要想多了。”
何子寧一臉無辜：“我什麼也沒說啊，你們一家人保持聯係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說起來她最近怎麼樣？”
“也是老樣子，但是她跟我提過不想在A市呆了，想去國外。”
“那去國外的話，薑家的事情不都落到了你一個人頭上嗎？”這大概就是自己永遠無法和薑佩珍拉近關係的原因之一吧，薑佩珍的出身太好，讓她可以自由自在，無視其他限製生活，這一點自己是絕對做不到的，她可以理解薑佩珍的選擇，但絕對做不到理解，換一種說法，就是看多之後容易心裡不平衡。
恰好服務員送來了酒水，曹卓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主動將話題轉到其他方向：“你和陸哥有進一步的打算嗎？”
“你想得還挺多，該不會是陸放讓你來探我的口風的吧？”何子寧忽然突發奇想，自己也跟陸放說了今天要跟曹卓見麵，該不會是兩個人串通好了來套她的話吧？
“你這想的也太多了。”曹卓無語地差點說不出話來，“你們交往也快兩年了吧，我問這個問題不是也挺正常？我這不是想問問是不是要提前準備禮金了。”
“開個玩笑嘛，我倒是不急，再加上他公司事情也多，再看看吧，其實我是覺得如果沒有計劃生孩子的話，我倆現在的狀態跟結婚也差不多了。”
“那倒也是，真羨慕你們關係這麼穩定。”
何子寧開玩笑道：“羨慕的話，你也可以找一個呀。以你的條件沒道理碰不到合適的女孩子吧？”
曹卓歎了口氣沒有說話，何子寧收斂起笑容，小心地問他：“我……沒說錯話吧？”
“沒有，你說的很對，不過我工作的確比較忙，沒什麼機會認識女孩子。”
“這倒也是，想要事業和愛情兼顧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還得看你怎麼取舍，像我跟陸放剛開始那段時間也沒有太多時間見麵，但好在我們倆都不是需要天天見麵那種，具體還是要看不同人不同處理方式。”
“是的，現在對我來說還是公司更重要一些，的確我也不想花太多時間和精力在彆的事情上。”
“當然也不排除你哪天忽然開了竅，遇到一個會讓你放棄所有原則的人，事情也不能說的太死。”
“也許吧，經曆得多了，也知道以前是自己太幼稚了，誰也不能斷定未來不會發生任何改變。”如果放在幾年前跟他說這話，他鐵定是不會相信的，那個時候他覺得自己隻要能夠跟在薑佩珍身邊就好了，世界上也不會有比這個更好的選擇，等到他自己走出舒適圈，徹徹底底體驗到新生活，他才會發覺以前的想法是有多麼幼稚。
沒有人少了誰就活不了，人既脆弱但又充滿韌性，隻要熬過最難受的日子，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了。
現在如果問他是否還執著薑佩珍，答案是顯而易見的，他的確是喜歡她，但他不能因此放棄自我，與其選擇一直默默跟在她身後，變成她的影子，他選擇成為更好的自己，在她眼中取得正視，這才是正確的道路。
喝到途中，何子寧去了一趟衛生間。回來的時候，沒想到竟然看到了一個女孩子拿著手機在曹卓麵前說話，看表情和動作像是在要聯係方式。曹卓的臉上沒有露出窘迫，但她走近一點，便聽到他從容不迫地說道：“不好意思，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