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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崇名遊戲公司裡,加班就像嚼炫邁,根本停不下來。

得知需要到公司住一段時間時,宋怡很高興她最近正好是不方便回家的時候,她收拾東西趕來。

崇遊的辦公室裡的生活設施應有儘有。

雖然椅子睡起來很不舒服,但是按照夏凡的說法:“乾我們這一行的每一個社會人最必要的技能就是‘無處不睡’。意思是,在哪裡都能睡覺。”

這一場加班風暴的來襲緣於崇名文化董事們的一次一時興起,突然舉行的會議百分之百能影響到今年崇遊的財務評價。

池招臨時換上定做的深色西裝,頭發也梳理得整整齊齊,與平時在辦公室打遊戲的他判若兩人。

單手抱著貓穿過樓下,池招去會議室時驚起了辦公區一片女職工的浪潮。

不過他並不關心,全程聽著夏凡給他彙報今天董事們的到場情況。

討論是激烈的。

崇名文化是一間曆史悠久的公司,頑固的高層不在少數。遊戲產業固然吸金,可是一旦有動搖,便很容易被上級揪著不放。

加上池招在長輩心中的形象一般,所以被說教是常有的事。

麵對一圈指責與質問,他時常缺乏興趣。

宋怡在角落的座位充當記錄員時,抬頭偶然瞟見,劍拔弩張的氣氛裡,這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總裁居然在桌子底下折紙。

他與身邊一位董事的茶杯都見底了。宋怡調節錄音筆,隨後起身為他們倒茶。

那位董事言辭激烈,不由自主站起身來。他曆來是暴脾氣,見池招漫不經心,端起茶杯,一時手抖,朝池招投擲出去。

宋怡添完茶水還沒轉身,條件反射抬手將那隻茶杯打開。水濺了一地,杯子也翻滾出去。

池招毫發無傷,抬起頭來。

“失禮了。”宋怡目不斜視,將被燙到的手收回身後,“恕我逾矩,假如池先生受傷,將給公司造成極大的損失。還請各位冷靜一些。”

她的話說得滴水不漏,池招起身,將手中折好的紙鴿插到宋怡懷中的文件夾裡。

他說:“今天也差不多該散了。”

說完,他徑自邁開步子。走到門口時停下,池招側著

身,等候宋怡跟上。

離開會議室以後,他問:“我幫你拿東西。你受傷了吧?”

“不要緊。”宋怡回答,“我去一趟醫務室。”

池招點頭,在路口與她分開。電梯門合上以前,他對她微笑著說了一聲“謝謝”。

他紋絲不動時像石膏般死氣沉沉,笑起來的時候,眼珠卻又玻璃似的閃閃發亮。

宋怡站在原地不動,她想回應他些什麼,可最後還是隻轉身。

醫務室隔壁是茶水間,經過時她被叫住了。

是周書畫。自從第一天報道在電梯門口遇到過之後,她們便再沒有機會說上話。

她被分到了設計部。聽說離職率高得驚人,不過相對的,機會也多。

周書畫端著咖啡,問:“你受傷了?”

“一點點。”宋怡沒有說謊。隻是輕微燙傷,清理一下,塗點藥膏就行。

周書畫端詳了她半天,靠在門口說:“你笑起來很可愛。”

宋怡背後一僵。她抬頭,正好看見櫃子上倒映出的自己,居然真的在笑。

她是什麼時候開始笑的?

印象中,她嘴角本來就不習慣上揚,因此總顯得嚴肅。加上生活勞累,久而久之也就不太笑了。

宋怡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現在,她心情的確不錯。她想到剛才池招在電梯關攏之前朝她露出的微笑。

她覺得自己高興的原因是她打開了那隻茶杯。她做了秘書該做的事。

個人價值的實現使人快樂,這再正常不過了。

一大清早,池招就打電話給全公司的職員叫外賣。早茶、咖啡、補充體力的巧克力。

公司也有休息室,但崇遊的職員們為了工作效率,大部分都更習慣隨便找地方休息。

池招一如既往地睡在他堆滿布偶和毯子的沙發上,有時候他也會幫忙畫圖,有時候看那些根本研究不完的報表。

一旦有什麼需要,他就高聲呼叫:“宋怡——”

宋怡陪他看那些報表,幫他整理文件,給他煮牛奶,還有每天提醒他休息。

看著非常適應住辦公室生活的池招,宋怡問:“老板,你有家嗎?”

“什麼?”池招正在敲打電腦,沒有分心來聽她說什麼。

“你有家嗎?”她說。

“啊,你說這個啊。”池招頭也

不抬地回答,“有啊,崇名的這棟大廈寫的是我的名字哦。然後市中心和最近幾個樓盤,我都有房子的。”

宋怡點頭,但是又莫名覺得,他好像在回避某些問題。

她也搞不懂副總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