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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宋怡煮粥、泡感冒藥以及打掃衛生的全程,池招一直含含糊糊、斷斷續續講著自己喜歡的童話故事。

中途她走過去給他敷冷毛巾,俯下身時發現,他正好講到故事“幸福快樂生活在一起”的結尾。

美好的童話,孤身一人臥病在床的敘述者,宋怡走出門去,又回過頭來。房間裡沒開燈,灰蒙蒙一片,隱隱約約隻看得清他孤零零的一個人。

遲疑片刻,最終,宋怡還是回去探了探他的額頭。

似乎是好些了。但把病人獨自留下還是不妥當,宋怡在起居室裡繞了一圈,忙了幾個鐘頭,她泄氣般坐到沙發上。

好舒服。

宋怡把後腦勺也擱到椅背上,閉上眼睛時並沒有打瞌睡的打算,然而睡意卻一股腦將她吞沒,等醒來時,天已經亮了。

她睜開眼睛是有點頭疼。秘書的工作要求她隨時準備工作,然而久而久之,人經不住熬,她便成為了當初夏凡說的“無處不睡”。

這時,她發現自己身上蓋著毯子。

宋怡起身,不好的預感在腦內蔓延,推門走進池招的臥室,裡麵已經空無一人。

她掏出手機,池招發來一則簡短卻充斥著火星文符號的消息:“公司見。”

在地鐵站洗手間洗漱,簡單的淡妝,趕到崇遊時,她很不巧地在電梯間偶遇周書畫。

“欸?你昨天穿的也是這身衣服吧?”周書畫用手肘推推她,“宋秘書,昨晚在男朋友家過夜了?”

“不……”宋怡突然被口水嗆到,扶住廂壁劇烈地咳嗽起來,但卻還是狼狽不堪支撐著說完下半句,“不是男朋友!”

電梯門打開,池招和站在外麵。他與送他的下屬又笑容親切交代了幾句,走進來時,目光直直落到宋怡身上。

毫無理由,這個場合下,宋怡本能回避他的目光。

然而,站定的池招卻不折不撓,偏執地要和她對上視線。他側過身來逼近,宋怡拚命往另一邊扭頭。

看到她那麼抵抗,池招總算放棄追擊。他站直身子,掏出手機一邊按鍵一邊問:“宋秘書,昨晚睡得好嗎?我家應該很舒服吧?”

宋怡迎頭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電梯門再次打開,外麵的職員看到池招在內,都紛紛放棄搭乘,轉而跟他恭恭敬敬問候早安。池招回報以微笑,等電梯再變成封閉空間,周書畫笑眯眯地開口:“我冒昧問一句,池總和宋秘書是什麼關係呢?”

池招輕笑一聲,側過身靠到牆上滑動手機。他默不作聲。

宋怡回過頭,端正而冷靜地回答道:“職場上清白的上下級關係。”

池招的病是幾天以後才好的,不過在那之前,他就回到辦公室工作了。

《acdf》的內測即將開始,公司正是忙碌的時候。

漸漸的,宋怡也能加入樓下一些女職員的午休閒聊了。她們時常結伴去公司的自助餐餐廳,這種時候,宋怡總能聽到不少八卦。

比如詹小紅回美國了。又比如去年婦女節,池招給每個女員工送了一台加濕器,今年大家翹首以盼,沒想到池招忙過頭給忘了。結果還是詹和青作為補償,給大家發了獎金。

宋怡深居頂樓,消息閉塞,自覺參與不了這樣的談話,剛默默塞了一口沙拉,就被逼問:“宋秘書,你也分享一下情報啊。”

“嗯,”她問,“你們想知道什麼?”

“池總為什麼不交女朋友?”

聽到這個問題脫口而出,率先反應的卻不是宋怡,周書畫輕輕笑了一聲。

宋怡斟酌片刻,鄭重地回複說:“他自己說是因為不好玩。”

“啊……”大家不約而同感慨萬千,有人一語中的地回答,“要是彆人這麼說,那八成是在糊弄。但假如池總這麼說,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很有說服力呢。”

“是啊。”年輕的前台職員接應,“幾年前他拒絕市場部的女經理也是說‘認真工作,多想點好玩的事吧’。”

“不過他身邊總不可能一個女人都沒有吧?”

就在眾人壓低聲音熱切討論的時候,周書畫忽然笑容清甜地說:“你們可以問問宋秘書嘛,她每天都在池總身邊,一定再清楚不過了。”

話題再次聚焦到宋怡身上。

她尚未開口,手機鈴響,是辦公室的電話。宋怡立刻為了工作起身,先走一步奔向樓梯。

儘管沒能作答,不過剛才女同事們的話卻還是從心頭爬過。

女人。

除了她和

王媽,池招周遭還真沒什麼常駐的女人。

但是倏忽之間,她想起了一幅畫。

池遇家有一幅池招的畫,畫上是一個女人。

宋怡想得入神,甚至差點忘了請周末的假。

隔日是他們大學的同學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