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3(2 / 2)

他說得沒錯。兩輪車後座很容易要抱住前麵那個人的腰。

宋怡這才意識到,她問了池招一直在避開說明的問題。氣氛頓時安靜下來,池招彆過臉望著店裡的日曆,宋怡則垂頭盯著筷子。

菜為什麼還遲遲不送上來?

宋怡不由自主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池招倏然回過身來。他沒頭沒尾地補充了一句:“我不是討厭跟你……肢體接觸。我不討厭宋怡。”

“嗯,”宋怡回答,“我明白的。”

池招也低下頭,他望著茶杯裡立起來的茶葉,目不斜視地又問了一句:“你呢?”

傳統日料店裡燈光昏暗,來往沒多少客人,他們坐在香楠木製的吧台邊。靜謐的夜晚,後廚有人在洗盤子,碗碟碰撞時清脆的響聲偶爾零星地傳來。

宋怡抬頭,同樣不跟他有任何眼神交流地回答:“我也不討厭池先生。”

身邊的人仿佛鬆了一口氣。她慢慢地看過去。池招麵帶微笑,伸手攏著茶杯說:“謝啦。”

刺身很鮮美,搭配米飯也恰如其分。吃過以後回去休息了一下,臨走時,三島追出來,拿包裝好的清酒給池招。

他擠眉弄眼,用日語問他:“真是女朋友啊?”

池招冷冰冰地收下禮物回答:“不是,是秘書。”

“那什麼時候能變成女朋友啊?”三島追問。

池招沒回答,轉身走了。坐到車上時,宋怡才出聲:“可以冒昧問一句,剛才你們在聊什麼嗎?”

“那個啊,”池招放下手刹,隨口編了一個謊,“他問我喜不喜歡吃咖喱,什麼時候過去吃咖喱。”

宋怡恍然大悟。車開出去幾?百米,她突然說:“我喜歡吃咖喱。”

“?”

“最近要是能吃到咖喱就好了。”宋怡說。

他們稍微在公司休息了一下,一大清早就趕往醫院。

單人VIP病房需要預約,但對看到宋怡遞來的名片立刻就放行了。

要去給詹洛探病,池招打扮得比平時正式許多。他在鏡子麵前打領帶時,宋怡正好經過。看著平時敲打鍵盤的手指遊刃有餘擺弄緞麵布料,宋怡挪不開?視線。

直到他打完,宋怡才走上來遞交日程。她仍然留意著他領口那條黑色的領帶,要走時,宋怡才開?口:“不好意思,失禮一下。”

她伸手,為池招將領帶稍微調正一些,然後退開?到一邊。

“謝謝。”池招轉身去照鏡子,他問,“宋怡,將來你會幫彆人做這?種事嗎?”

得到預想之外的詢問,宋怡思索了幾?秒鐘:“……丈夫?”

池招在樂高積木前蹲下身,伸手去挪動零件。今天他穿著西裝,然而身體修長,所以衣服很是服帖,反而顯得更加纖瘦。

“我是說上司。”說著他抬起頭來,前發恰好被風吹得淩亂,雙目清澈,整張臉閃閃發亮。

宋怡如實回答:“目前我沒有想過跳槽。”

“抱歉,”池招抬手按住額頭,聲音裡夾帶著笑意,“最近有點被害妄想。詹叔生病也要瞞著大家。因為擔心董事會算計他、把他踢出公司。萬一是我呢?”

“不會的。”沒等她回過神,否定的話?已經脫口而出,宋怡忽然有些衝動。她想,她一定是被池招刺激到了。周書畫說過的話?流過腦海,宋怡接下去說,“我不會讓池先生一個人的。”

池招經常刺激到宋怡。

他有點可憐的表情,隱匿著溫柔的神色,甚至就連那種不快而果?斷的冷漠都能刺激到她。

她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然而就在她這?麼說完以後,池招忽然起身。他朝她走過來,臉色意外的冰冷。

宋怡沒有後退,她注視著他靠近。池招走到她身前,為了與她對視而俯下身。那雙漆黑的眼睛無?限接近,池招望著她,隨後展露一個微笑。

他的笑容像在薄冰下,稍許模糊,卻非常乾

淨。

“那麼,”池招一字一頓地回答,“就這樣說好了。”

走進VIP病房,詹洛正在吃早餐。他看起來氣色不錯。

詹和青立在一旁,每回在父親麵前,他都表現得拘謹又尊敬。

“你來了,”詹洛說,“小招。”

“有什麼事嗎?”池招開?門見山地問。

“是這樣的,”詹洛拿起紙巾擦了擦嘴,“近幾?天崇名在大學有場講座,本來是我去的……”

這?種講座一般有兩個作?用,一是宣傳崇名,順帶吸引優秀的應屆大學生應聘;二來則是維持與校方的友好往來——崇名文化投資的都是國內頂尖的院校。

但不論如何,這?都是代表崇名文化總部形象的工作。

池招不動聲色地挑眉。

“這?一次,你代替我去。”詹洛不容置疑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