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四角遊戲(1 / 2)

包廂內的沙發上,那名叫唐如倩的女生兩頰瘦削,哭得眼睛裡爬滿了紅血絲,狀態差得連來送飲料的服務員見了都覺出幾分不對,頻頻用奇怪的眼神向她們這桌看去,也不知腦補了多少東西。

陸見清隻好道:“我們這裡沒事了,你先出去吧。”

唐如倩捧著佳佳給她要的熱可可連喝了幾大口,熱騰騰的液體淌進胃裡,總算讓她感覺好了些,她抬頭看向陸見清,臉上浮現出一絲愕然,拉了拉佳佳的衣袖小聲詢問她:“你是不是叫錯人了?”

雖然佳佳來之前就給她打過預防針,但眼前這個大師比她想象中也年輕太多了,這樣的人,真能有辦法解決她遇到的困境?

佳佳回答得卻很堅定,她信心十足地拍拍唐如倩的手背:“你放心就是了。”

唐如倩一顆心仍七上八下的,隻不過出於對朋友的信任,再加上人都到這兒了,試試也算多條路子,才緩緩開口:“大師,這件事情,要從上周五晚上說起。”

上周五,是他們班一個同學的生日。

隔天就是雙休,大夥兒沒什麼事,班上一半的人都被約了出去,給那名同學慶生,玩著玩著提到四角遊戲時,唐如倩其實有過猶豫,不過想著在場那麼多人,應該出不了什麼事,這才跟著一塊兒去了。

所謂的四角遊戲,就是要找個沒人的空房間,四個人一起進去,分彆站在房間的四個角落,把燈熄了麵朝牆角,再挨個沿著同一個方向去拍前麵那人的肩膀,並頂替那人的位置,依此類推。

這個遊戲的恐怖之處在於,明明是四個人的遊戲,卻在不知什麼時候,會多出第五個“人”,當你們都走到了牆角的位置,卻依然有“人”的腳步聲在房間裡響起,等待著拍上你的肩膀,在你耳邊吹上一口氣。

因為他們人多,所以這項遊戲,不得不分成幾組進行。

而唐如倩,則被分到了最後一組。

“遊戲一開始都很正常的,也沒出什麼岔子,最多就是有男生想使壞故意嚇唬人,不過也當場被抓了出來,大家說說笑笑的,誰也沒當回事。”唐如倩後悔道,“當時天也晚了,我們說好玩三輪就出去,前兩輪

都好好的,直到最後一輪……”

最後一輪,唐如倩百無聊賴地靠著牆根站著,忽然就感覺,有雙手在她的腰上輕輕掃了一下。

她原本以為是哪位朋友使壞,也就沒當回事,直到等燈亮起,她抓住站在她後麵的女生笑著問起這事時,對方卻一臉茫然地回看著她,說她根本沒做過她說的事。

唐如倩被嚇了一跳,同行的友人紛紛圍了過來,一行人探討了一會兒,推論出應當是窗子沒關緊的緣故,她站的位置靠窗,有風吹動窗簾,難免碰到了她。唐如倩覺得有道理,就沒將此事放在心上,跟朋友們道個彆後各自回了家。

她考上大學時,父母給她在市裡買了棟小房子,既是做投資,也方便她周末過去休息,在外玩了一天,唐如倩也累了,隨便進浴室洗了個澡,鑽進被窩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迷糊著眼睛進了洗手間。

洗手間裡光線昏暗,隻有熱水器上亮著一個鮮紅的數字。

奇怪,難道是她昨晚洗完澡,忘了關熱水器?

唐如倩納悶地想著,可直到她走到熱水器下,一抬頭,才發現剛剛站得遠沒看到的詭異之處。

頭頂熱水器光滑的外殼上,不知何時竟多出了一個倒轉的手印,就像……有個人坐在她頭頂上方,隨意地把手搭在了她的熱水器上!

青天白日的,唐如倩生生被嚇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慌慌張張找抹布把手印擦了,換了身衣服匆匆跑出公寓,在外麵呆了一整天,直到太陽落山才敢回家。

“我原本還以為,早上的事沒準隻是我的幻覺,回去就好了,誰知道這趟回去,情況居然比白天還嚴重,”唐如倩抽了張紙擦著眼淚,“不止熱水器上全是手印子,就連我衣櫃裡那些名牌包和衣服上都有,那些可是我花了不少錢辛辛苦苦找代購買的,平常可寶貝著呢,都還沒穿兩次,以後就算印子能擦得掉,那些東西我也不敢用了嗚嗚……”

正準備給她遞紙巾的佳佳:“……”

陸見清:“……”這可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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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了這樣的事,唐如倩哪敢繼續在家呆下去,學校宿舍周末沒人,她隻好獨自跑去住了酒店,在網上查了一晚上的資料,結

果越想越怕,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流著眼淚道:“實不相瞞,我連給父母的遺書都寫好了,手機裡能看的不能看的東西全刪了個乾淨,就怕萬一哪天突然死了,想起這事兒來都不能瞑目。”當代年輕人,就是要考慮長遠。

佳佳聽她這麼說,心裡也跟著難過起來,用請求的目光看著陸見清。

“我可以陪你去你那兒看一看,你要是實在害怕的話……”陸見清整理了一下唐如倩說的內容,她思忖片刻,轉頭對佳佳道,“之前給你的符,還在嗎?”

“在的在的。”佳佳說著,就從包裡把她給的平安符拿了出來。

自從收到平安符後,佳佳從來就是貼身放著,出門哪怕忘了手機,都不會忘帶這張符。

陸見清接過符紙一看,果然如她所說被保存得很好。

她抬眼對佳佳道:“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就先把符借給她用用,等這事過了再還你?”有沒有用不說,多少算個心理安慰。

唐如倩聽完這話,一把抱住佳佳的胳膊:“姐妹,這種緊要關頭,你一定會救我一命的對吧!”

佳佳:“……”姐妹,沒了這符,她也怕啊!

佳佳不舍地捏著手裡的符,哭喪著臉向陸見清求道:“大師,能不能拜托你再多給我們畫一張?”

“這……”陸見清麵露難色,遲遲不曾開口應允。

——那什麼,她這段時間都沒畫過那玩意兒,下麵那幾筆是怎麼畫的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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