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勾動(2 / 2)

彆人家的作業,要是被撕了答案,做學生的好歹還能自個兒偷摸著在網上重新找一份,換了他們地府旗下學校出品的作業,那真是想找都沒地方找去,隻能麵對空白的題目獨自流淚到天明……

陸見清幾乎都能預見到時候會出現怎樣一副哭天搶地的畫麵了。

戚晏身體微微前傾,抬起眼皮問她:“你覺得這個主意怎麼樣?”

陸見清禮貌性地心疼了鬼學生們三秒,然後抬頭滿臉誠懇地回答:“真是太好了!”

態度真摯,情感飽滿,甚至還用力鼓了鼓掌。

很值得在不久的將來擁有一份打了對折的購房合同。

當代社畜的心酸,你們體會一下。

《五年當鬼,三年模擬》的編纂還在有序地進行,張老夫子對這件事投入了極大的熱情,連他心愛的限量版香燭搶購大計都被他放到了後一位。

陸見清每次從教室回來,都能看見這位老鬼在揮舞著筆杆刷刷寫下他新研究出來的題目,頗有反正學生們已經死了,又不會再死一次,索性就往死裡學得了的態度,以至於連陸見清都忍不住懷疑,原定八百頁的《五三》成品會不會一路狂奔到一千八百頁……

陸陵源偶爾跟她打電話問到她最近的工作,陸見清握著手機,邊盯著電腦屏幕打字邊漫不經心地回答他:“很好啊,學生們都很乖很聽話。”

陸陵源:“……是嗎?”

陸見清先是點了點頭,又想到這樣陸老道看不見,遂趕緊對著電話嗯了一聲。

雖然總有那麼幾個搗蛋鬼還是會在課堂上時不時刮刮陰風或者露出滿頭血的樣子企圖嚇一嚇她,不過自從上次他們親眼目睹她是怎麼下狠手揍的杜鵬後,連這種事的頻率都降低了不少,極大地提高了她的上課效率。

她仔細回想了一下,發現最近一次有鬼搞事情,還是前兩天有隻吊死鬼在她從他座位旁走過時,故意把舌頭從嘴裡掉出來拖得老長,纏住她的腿妄圖絆她一腳,然後——

“啊!疼疼疼疼疼!!”

絆人不成反被踩的吊死鬼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哭得聲嘶力竭,宛如一個被歹毒鄉紳所逼迫的的良家小民:“老、老師,我錯了,求求你放過我吧!”

“瞎說什麼,”陸見清費力地把吊死鬼拉長的舌頭中間被踩凹下去的部分重新拉拔回來,她嫻熟地戴上橡皮手套,一手拎住吊死鬼的舌頭不讓他縮回去,一手翻出柄長長的粗毛刷子,擠上一大坨從張老夫子那裡借來的牙膏,往他舌頭上刷去,“老實一點,不要亂動,舌頭都拖到地上了,上麵還有我的鞋印子,怎麼能不好好刷一刷。”

掙紮著想要逃竄的吊死鬼被陸見清拽著舌頭一巴掌拍回座椅上,隻能瞪大眼睛驚恐地看著那柄一看刷毛就很硬的大刷子裹挾著黃綠色固體向自己的舌頭伸來。

陸見清本著嚴謹的態度,一絲不苟地把吊死鬼的舌頭正反來回刷了一遍,好容易結束了這項艱難的工作,她活動著肩膀,剛想問問吊死鬼感覺如何,沒成想一抬眼就看見了對方抽搐的嘴角和幽幽滑下來的兩行血淚。

陸見清:“……隻是給你刷了個舌頭,倒也沒必要這麼感動?”

吊死鬼抽泣著拖著他的長舌頭,想收又不敢收回去,隻好邊擦眼淚邊委屈巴巴地控訴:“不是……刷毛硬也就算了,那上麵擠的到底是什麼東西,這麼辣,是辣椒麵嗎?”

陸見清一臉茫然地看了看手裡的刷子:“不啊,是我找老張借的牙膏來著。”

“什麼什麼?”張老夫子聽見陸見清提到他的名字,一轉座椅好奇地湊過來,拿起他剛剛遞過去的牙膏包裝看了看,“喲,實在對不住,我這老眼昏花的,都是綠包裝,上麵刻的字也差不多,不小心就把它跟我新買的薄荷味牙膏拿混了。”

陸見清一噎:“那這管東西到底是什麼?”

張老夫子不好意思地撓頭:“是我買來嘗鮮的特級芥末醬。”

陸見清:“……”

吊死鬼:“……”

吊死鬼的眼淚淌得更凶了,張牙舞爪地甩著舌頭就要跟他拚命:“我就琢磨著這味兒不對!老張頭我跟你究竟什麼仇什麼怨,老子今天就和你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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