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地震的死傷帶給了她太大的震撼,她這一整天見到了太多的生離死彆,陰陽相隔,人們的悲傷也深深地刻入了她的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半夜時,孟蕹被時夏的夢話驚醒,才發現她睡得不大安生。
隻好重新起來,繼續哄著她入睡。
這次他沒有放下她,打算一直守到人醒來再放下。
驟然進入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時夏的身體無知覺的本能的感到有些不適,想躲開,但是下一刻,時夏半夢半醒間的感受到了熟悉的安全感,於是身體又放下戒備,繼續安穩的入睡。
孟蕹也沒了睡意。
反正他白天可以接著休息,夏夏不行呢。
他看著時夏沉睡的容顏,皺著的眉頭也在逐漸放鬆。
不知此刻,他的夏夏夢見了什麼呢?
次日早。
時夏緩緩醒來的時候,她莫名感覺有些不對。
頭下躺著的觸感怎麼從硬硬的變成了軟軟的了?
嗯……嗯?!
“孟蕹?!你怎麼?”
時夏立馬坐了起來。
孟蕹的腿被時夏枕了大半夜,已經發麻的不行了。
但他依然笑的溫柔。
“你昨晚睡得不好,果然還是要男朋友哄著才能睡得香呢。”
時夏被他說的臉紅的一批。
“好了好了,你也睡會。昨天你也累了,還要這麼哄我睡覺。等會我給你按按,流通一下腿部的血液,我再出去。”
“那,就辛苦女朋友了。”
時夏笑了笑,輕輕的扶著他,躺進了他的睡袋。
“睡吧睡吧,我動作小點。”
時夏開始了給他的腿部按摩。
還好讀書那會,聞輕羽教過她一些按摩有效的大穴。
按起來效果事半功倍的那種。
時夏沒按多久,就感到孟蕹的腿部肌肉已經逐漸放鬆了,就連他本人也在肌肉的放鬆下慢慢入睡。
時夏見狀,連忙踮腳輕輕的朝著外麵走去。
男朋友睡著了,可是女朋友還要工作啊。
時夏拿了洗漱用品去外麵洗漱完後,就穿上了她的戰衣去外麵繼續一天勞累的工作。
正當時夏洗漱著呢,不遠處的帳篷卻傳來了一些低低的哭聲。
時夏巡聲找去,最終在一片帳篷前停下。
不少護士和醫生都站在了這個帳篷麵前。
時夏隨便的問了問,“怎麼回事?”
“帳篷裡的那個男人昨天受了重傷,這裡的醫療條件不足以讓他撐過今天早上。他是一家的頂梁柱,他的妻子和一個小女兒正在哭喪呢。”
一個小護士輕聲向時夏解釋道。
時夏聞言,也默默的替這名男人哀悼。
一家之主啊,那他的妻女會很難過吧,妻子失去了丈夫,女兒失去了爸爸。
一夜之間,家裡少了一大部分的經濟來源,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希望她們可以堅強起來,並節哀順變。
畢竟逝者已逝,活下來的人才要更加堅強。
這樣的悲劇在這裡,時夏隻在這帶了一天就見了好幾起了。
不是**,卻是天災。
真是有些諷刺啊。
時夏站在原地默哀了一會後,就回了自己所管轄的區域。
還有人在等她,不能一味的沉湎在悲傷中呢。
時夏照常查房,複查了病房裡病人的康複狀況,以及外麵輕度傷者的傷口狀況後,陸陸續續又有需要手術的人被送過來。
時夏再次穿上手術專用的白大褂進入了她今天需要長期待的手術室裡給需要的人進行手術。
這就是醫生吧。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為需要的傷者,病人,進行診治。
哪怕再累再苦,也要履行他們的職責。
這也是醫生的偉大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