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紀先生變得特彆特彆地奇怪,明明以前都對她視而不見的,常年外地忙著工作不願意回家。
甚至幾年前,她懷孕的時候,紀先生雖然趕回家了,但是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靜冷淡。她都摸不清紀先生到底是想要這個孩子還是不想要這個孩子,第一次懷孕看著肚子異常鼓起,林夢嬋其實是害怕膽怯的。
但是兩方的親戚們都很開心的樣子,恭喜她做母親了,她卻無人傾訴默默地隻能強顏歡笑,最後她咬牙忍著劇痛地生下了和紀先生的這個孩子。但是好像她生了孩子後,紀先生也是一如既往地一頭紮進事業工作之中,即便是回到家中,兩人難得獨處的時候,氣氛也是尷尬疏離得難受。
以前教導她英文的時候,紀先生看見她認真學習時,看向她時一閃而過溫柔的淺笑,讓她怦然心動。可是,自從
那天之後就再也沒看見了,仿佛是曇花一現罷了。怦然心動什麼的,也不過是自己膚淺地對那幅英俊的麵相稍微晃花了眼而已…
她,不可能喜歡上這個強要了自己的男人的。即便是,她知道罪魁禍首並不是紀先生,但是,也無法改變是他拉著自己進入了這個未知深淵的地方。一夜的時間,她從16歲的少女,過早地就變成了他的女人。
她生了昊銘之後,每次看見昊銘鬨著要爸爸陪著一起去玩,或者是想要爸爸接他回家。她總是無法抑製地覺得悲哀,她們明明是永遠不會交彙的兩條平行線,為什麼命運要把她們兩個相濡以沫、沒有愛情的兩人糾纏在一起。
更可悲地是,她開始聽從母親每次來給她反複洗腦的話語了,開始摒棄了想要離婚的念想,漸漸地懦弱的地變得妥協了。
因為,她和紀先生離婚後,兒子也不會給她帶著。母親
對她說了好多遍,結過婚帶著孩子的女人更是沒可能再嫁個良人,她也不會遇上可以媲美紀先生家世的男人。而她的兒子也隻會跟著她生活得不好,甚至長大後還會埋怨她這個當母親的。即使是兒子跟著紀雲崇的話,難道她這個當親媽的不怕後媽因為紀家財產虐待他嗎…
更何況這個年代離婚簡直就丟臉丟份的事情,誰要是真離婚了,這件事會一直當作最持久的話題持續發酵。
林夢嬋回想起母親那種暫時平靜下來麵容背後難以承受地崩潰脆弱,勸她到最後,都有點魔怔瘋狂的程度,便是一言不發地目送走了母親。
本想讓兩人都從這個孽緣之中解脫,然而她卻因為私欲隻能繼續沉默地當紀先生的花瓶太太,隻能繼續拖累紀先生。隻是為了責任這種冰冷束縛的東西娶她的話,紀先生在外麵能遇見那麼多更優秀美好的女性,和更好的人在一起組織成幸福溫馨的家庭。
林夢嬋望著自己窗戶旁的一排櫻草花,這是紀先生每年她生日的時候,送給她的紅色小花朵。雖然看起來不是很名貴,但是這是紀先生的心意,雖然她不喜歡紅色的花朵,但是還是默默地照料。
每年的生日禮物,雖然紀先生送給她的都是她不喜歡的花朵,但是堅持了6年送一模一樣的花朵。大概,這些花都是紀先生喜歡的花朵吧,紅豔豔的花朵看著看喜慶的樣子。既然是先生喜歡的東西,那麼她稍微幫忙照顧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照料著這些花,林夢嬋甚至在想,要是自己是這些紅色的花朵就好了。那樣的話,她不需要掙紮混沌,都有人喜歡那樣紅豔豔的花朵。
雖然母親所說的兩人結婚後自然而然地日久生情,他們兩人可能一輩子都無法擁有那種感情。但是,兩人結婚這麼多年了,都有孩子了,做彼此親密無間的親人這點要求,也不算特彆地過分吧…
最近,她都有捏著指骨,想要和在外地忙碌工作的先生,稍微坐下來聊聊天。
但是,打電話問過去的時候,先生身邊的工作人員卻是慌忙地告訴她,先生談下一筆生意後,便急急地開車走了,問她紀先生現在哪裡去了。甚至連酒局飯局都甩給他們來撐場子了,電話那頭的楊德強更是氣得滿嘴胡話,叫著讓她這個紀雲崇的妻子好好地收拾她的丈夫才行!
林夢嬋掛上電話,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又覺得內心湧起了一片迷茫惘然。
哄著要爸爸的兒子睡著了之後,輕輕地拍撫著胖嘟嘟的兒子,看著和紀雲崇相似的眉眼處,又想起今天電話那頭的消息。穿著睡裙的林夢嬋無法抑製地悲傷起來,睡也睡不著地走出了房屋。
紀先生在乾什麼,她這個花瓶擺設的妻子怎麼可能知道
。她所知道的她名義上的丈夫,商業上聲名顯赫的紀先生,都是來源於外人之口。
她和他,幾乎沒有怎麼單獨交談過…
最近紀先生看她母親經常找她談心勸她彆離婚,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紀先生發現了,最近更是離她特彆地遙遠。不管是心理上還是現實的距離,好像不願意看見她這麼一個人一樣。明明她都結婚了,但是現在這樣的情況,好像她一個人在演獨角戲一樣。
她到底該怎麼做才對,她到底該離婚放紀先生自由,還是繼續這樣理不清地糾纏下去。她不奢望紀先生能喜歡上一無是處的她,但是再這樣繼續下去,再繼續哄鬨著要爸爸的兒子,她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了。女為母則強,但是,她卻覺得那不過是啞巴吃黃連自作堅強而已…
不知道為什麼,越來越討厭這樣的自己了。為什麼她學習成績那麼差,為什麼她要去城裡自我放縱,為什麼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