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讓他感到難以置信的是,這個上官靈芝居然逃出去了。
她的婆婆把她關到島上,結果她就讓她的恩客帶她出去,一次不成功就兩次,這麼多年,終於在上個月成功逃離了這裡,現在在哪裡,沒有人知道,而且她婆家人失去了她這個重要的收入來源,也是翻天覆地的找她,甚至連那個恩客的親戚家都打砸了個遍。
因為親戚是外地來探親的,知道這裡還有這麼個好事兒之後,就和上官靈芝聯係上了,一來二去倆人還有了感情,之後就開始商量著怎麼脫逃。
人雖然出走了,可是她目前還算是個黑戶,因為戶口掌握在婆家人的手裡,除非那個男人有辦法,否則一輩子就得過躲躲藏藏的日子。
無功而返,慕岩有些遺憾,不過卻沒打算就這麼放棄,畢竟她還有楊柳這個女兒在,如果讓她或者她的婆家人知道楊柳嫁到了慕家,那後果,隻需要想想,眼前就出現了一幅雞飛狗跳的畫麵。
於是臨走之前,慕岩辦了個好事,將楊柳在京城的近況,好心的傳給了楊家人,至於這楊家人會怎麼做,那就要看他們的欲.望有多大了。
回京的路上,全國北方地區開始大範圍的降雪,結果在火車上,大家大老遠的就看到一個女人把孩子扔到雪地裡跑了。
這件事很快就在車廂裡傳開,這麼冷的天,孩子還不得凍死在雪地?
可是火車的速度多快呀,就這麼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跑出了視野範圍之內,慕岩當時就坐在臥鋪的窗戶那兒,這一幕,他也算是目擊證人。
因為到他們這兒的時候,就尾節車廂了,前麵的乘客比他們先看到,所以火車在跑出去大概十幾裡地後,停了下來,之後他們就看到乘警、列車員已經部分乘客,為了那個孩子,折返回去尋找。
經過半個小時的尋找,孩子找到了,也帶了回來。
這個年代的列車很好,所以即使經停了,也不影響什麼。
孩子被帶到車上後,就開始廣播尋找醫生,慕岩很自覺的就從自己的包袱裡(空間袋)找出奶粉奶瓶等物,放到隨身攜帶的包裡,這才找了過去。
因為他的速度最快,所以他到的時候,還沒有醫生過來。
當他接過這個孩子抱在懷裡的時候,小小的一團,凍的臉蛋紅撲撲的,粉.嫩瘦弱的樣子,看起來有些營養不.良,包褥什麼的,也破爛不堪,明顯家庭條件一般,孩子長得倒是水靈,而且從大小來看。
“應該不滿白天吧?是個女孩兒,隻看到是個女人扔的,也不知道是孩子的親媽還是奶奶?”
這個年代因為重男輕女的緣故,扔孩子並不稀罕,這還沒直接溺死的呢,有的一看是女孩兒,直接溺死在尿罐子裡的都有,所以在火車上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大家紛紛猜測,這肯定是個女孩兒,打開一看,果不其然。
經過慕岩仔細的檢查:“外表看不出來什麼毛病,幸虧放的時間短,她包的也嚴實,沒有受到大的傷害,不過具體有什麼毛病,還需到正規醫院做進一步檢查才能確定。”
“同誌,你是醫生吧?你看這樣行不行?這個孩子你先帶著,等到到了站,我們給你出個手續,證明這個孩子的來曆,然後由你送到福利院等機構,成嗎?”
慕岩有些為難,“我一個大男人,我也不會帶孩子啊?更何況,她這麼小,需要喂奶的,我,這,”
“沒事兒,我們都能幫著你帶,這樣,你的鋪位就挪到我們工作人員這邊,因為你是醫生,由你在,我們也能放心著點兒,至於喂奶的問題,”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辦。
慕岩就正好將包裡的奶粉和奶瓶拿了出來:“我這裡倒是有,給我同事帶的,不行就先拿出來救救急吧!”
結果來幫忙的,反而成了主要勞動力,接下來幾天時間,慕岩和車站的工作人員一起伺候她的吃喝拉撒睡,沒有尿布,就撕了兩個床單,等到了京城,雪還在下,慕岩拿到了車站工作人員出具的證明,還收到大家給她的捐贈的錢,但被他給拒了,因為他們家的條件,比這個年代任何家的條件都要好,所以沒有要。
因為天色已晚,就先抱著孩子回了家,正好這天是個周六,而且不止李想回來了,就連遲家的兩兄弟,遲一飛和遲一揚也回來了。
慕岩抱個孩子回來,自然引起了全家的轟動。
後經慕岩解釋,以及證明材料,大家才開始憐憫起這個被遺棄在冰天雪地裡的孩子了。
“明天我帶她到醫院做個檢查,沒什麼問題我就給送到福利院去。”
李華現在已經有五個多月的身孕了,看到孩子,也是母愛泛濫,尤其看那麼小小的一團嚶嚶的哭著,很是於心不忍。
“這麼好的孩子,怎麼說扔就給扔了呢,就因為她是個女孩子嗎?這也太狠心了吧?”
“就是,得虧列車長英明,停車救下了這個孩子,要不然這麼冷的天,不出一個小時,準要被凍壞!”
李華和那媛你抱抱,我看看,眼睛裡都是不讚同,還親自給她喂奶粉,換尿布。
“送到福利院去,她將來被選擇到養父養母家的幾率大嗎?”
這個年代不像後世有那麼多不會生孩子的人,或者不願意生孩子的人,為了要男孩子,家裡生十個八個閨女的都有,閨女是這個年代遺棄的最多的,這個孩子如果是個男孩子,可能會被領走,但若是個女娃娃,大家心裡都明白,在福利院裡待到十八歲都有可能。
一直沉默著的金鑫,看著打心眼兒裡喜歡的那媛,忍不住道。
“既然給彆人是養,給咱們也是養,要不然,咱們就養了吧,而且她還是慕岩抱回來的,咱們還有幾年就退休了,閒著也是閒著,就養個孩子吧?”
這話一出口,不止慕岩懵了,全家人應該都傻了,尤其是那媛,難以置信的看向金鑫。
“老伴兒啊,這可不是動動嘴皮子的事兒,這可是個剛出生的奶娃娃,我今年53歲,你今年55歲,我們倆都半截身子進黃土了,你說你養個毛娃娃,這孩子長大了,我們也老了,她以後怎麼辦?那不是給華兒一個累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