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家沒有回,人卻被帶回了國安局,當然,她是在抱著金淩的情況下被帶過去的。
進了國安局之後,直接就被請到了一個單獨的房間,就像審犯人的房間一樣,麵前有四個穿著深藍色工裝的國安人,麵無表情的看著她。
大家都知道審犯人的順序,首先就是身份的確認,李想這邊同樣遭受了這樣的對待。
從名字,年齡,學曆,到目前就讀的學校,家庭成員,事無巨細,悉數問到位。
李想記著木炎的話,在他們麵前,沒有過多糾.纏,問什麼就說什麼。
最終,還是來到了重點,那輛消失的汽車,以及她被綁架的經過。
“那天我和我哥在王府井分開之後,就準備坐公交車去汽車站坐車回L市,但是走到一個偏僻的巷子時,卻被人敲暈,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到了洋房啊,當時我窗戶下麵,的確停著一輛你們所說的紅色小車,這個我肯定得認,因為我看到了,可如果你們說那車是我的,我不承認,開什麼玩笑?那麼漂亮的小車,怎麼可能是我的?我還是一個學生,去哪兒整一輛那麼不一般的車?”
在大街上還跑著解放、公交、貨車,甚至連麵包車、桑塔納、紅旗都沒有的年代,那輛紅色小車的出現,何止是蹊蹺,簡直匪夷所思了。
國安的人哪裡會好糊弄?
“好,既然你說你是在王府井附近被劫持的,那麼那個時候是幾點?具體哪個巷子?請你把當時的環境描述的詳細一點兒,具體到周圍的房子有什麼特點,或者,我們現在可以一起去指認一下現場。”
“對,根據那些人的供詞,事無巨細描寫到的均是你在京郊被綁架,可是你現在卻說是在王府井附近被綁架,這中間的差距,可真夠大的,而且他們還說你會開車,我們也問過你們的鄰居,見過你開車,而且開的還是我們現場見過的那輛紅色小車,因為車比我們平時見過的都要小,所以特征很明顯,你既然開過,是不是應該將車的來曆解釋清楚呢?”
果然,人不能嘚瑟啊,從家門口直接把車開走的後果就是被這麼多人追問,人家還理直氣壯的找到了人證,現在差的無非就是自己那輛斯瑪特的實證了。
李想知道自己早晚會有翻車的一天,這很正常,畢竟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道理?
但是她擁有空間,又如何能做到百分之百的沒有破綻?她說來說去,也是個人,不是個神呐!
所以在這兒露出破綻,並沒有讓她感覺到惶恐與不安,反而淡定自若的抱著熟睡的金淩,抬頭挑眉看向在坐的那些人。
“我不了解你們所說的那輛小紅車到底是什麼來頭,但我會開車是事實,這個我不否認,但你們說掌握了所謂的證據,未免你們說我心虛,這樣好了,你們把人叫過來和我對峙,亦或者你們去交通部查,看有沒有那種車型生產出來,現在車輛管理都是以單位為名,又不是以個人,他們既然能將車說出來,想必也能畫出來,你們畫出來一輛一輛去找嘛,對不對?隻要能把車找出來,那一切不就不攻自破了?還用的著在這兒打嘴仗嗎?”
85年之前的車,都是以單位的形式存在的,以個人名字登記在冊的車輛,則是85年之後,漸漸才出現的。
所以就他們所提到的那輛車,如果存在,或者隻要存在,完全可以查得到,但問題是,她不給他們這個機會。
李想就是篤定了這一點,所以壓根兒就沒打算在這上麵耽誤時間,直接一句話就懟了過去。
“至於我提到的綁架過程,剛剛已經說的很清楚了,當時天色已暗,大概六七點鐘吧,我對王府井那一片也不熟,不知道叫什麼巷子,你們要是去,我帶你們去找就是了,但你們問我周圍環境有什麼特殊標記,對不起,我沒注意,就算是大白天,我也不會有多注意,更何況是晚上?”
李想的表情太真實的平靜了,甚至偶爾還夾雜著回憶的表情,總之根據她的表現,四個審問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從自己的眼底感覺到了疑惑。
因為李想不像是在說謊,可是先前的那些人,也不像是在說謊,尤其他們自己人當時也在現場,可是親眼目睹那輛紅色的小車從洋樓裡撞出來,駕駛室裡的人好像故意防著外麵的人一樣,全程低頭,壓根兒就看不到是誰在開車。
車不用查,那麼多人看到了,肯定是存在的,可是這段時間他們也不是沒去查過,是真的找不到啊。
你說好好的一輛車,怎麼會憑空消失呢?
車既然是存在的,那開車的人又是誰呢?
還有,他們迄今沒想通牆好端端的為什麼會炸?
在房子裡的人一個也不少的情況下,究竟是誰潛入洋房,炸掉圍牆,還全程盲開把車給開走的?
疑惑的地方太多,可是按照正常思維的話,又解釋不清楚,本以為叫來這個丫頭,會有些許的線索突破,可是現在看來,這個丫頭要麼壓根就不知道,要麼就是隱藏的太深。
如果是前者倒還好,可如果是後果,縱觀她的家庭背景,那問題,可就大了去了。
“我們還需要向你確認一點兒,當時你灑向那些人的毒粉,是從哪兒弄的?還有沒有了?”
“從哪兒弄的?哦,彆人給我的啊,這不是有一次我被狗追,差點兒被咬,一個大爺就是撒了這種藥粉把狗給撂趴下了,非常見效,我就厚著臉皮買了點兒,花了我三塊錢呢,因為太貴,而且我長得這麼漂亮,誰知道會不會遇到危險,所以再貴也得買,他們綁架我的時候,是從後麵攻擊的,所以我沒有防備,可是那個叫虎哥的人,卻是從正麵攻擊我的,你們說我能不對他下手嗎?毒粉我已經用完了,沒了,至於賣藥的老大爺,我也不知道他叫啥,住哪兒,要不然你們登個報紙,找找?”
聽完這個解釋,四個人的眉頭同時蹙了起來,明顯的不相信。
可是李想就是一副,你們問的話我已經說了,至於相不相信,那就不是我的責任了。
這些人審問了李想一個多小時,然而什麼也查不出來,得到的線索也微乎其微。
最後無可奈何,把她放了出去,李想倒是很想問問阿四的情況,但又怕言多必失,隻能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