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幾日,四郎竟然又瘦了,竟瞧出幾分眉清目秀來。
“大哥,你好些了嗎?”魏王走過去,一臉關切。
太子從來不把這個弟弟看在眼裡的,現在疼得受不了,就更懶得應付了。
魏王卻不在意:“昨日大哥遇刺,真把弟弟嚇壞了,還好大哥吉人自有天相——”
太子不耐煩打斷魏王的關心:“我想睡了,四弟回去吧。”
“哦,那弟弟就不打擾你休息了。”魏王好脾氣道。
“那你好好休息。”太後拍拍太子的手,似乎才想起來,“哀家來時,瞧見太子妃站在外麵——”
太子一臉厭惡:“孫兒不想見她。”
對太子的喜怒形於色,太後其實是有些失望的,但麵上半點不露:“她是你的妻子,來侍疾也是她的本分。”
在太後看來,這般給太子妃沒臉,有些刻薄。
太子不是尋常富貴子弟,而是儲君,給子民留下刻薄印象不太好。
泰安帝也道:“朕聽說昨晚太子妃跪了一夜,為你祈福。”
就算過後對武寧侯府有所處罰,泰安帝也沒動廢掉太子妃的念頭。既然不動太子妃,就不能鬨得太難看。
太子聽宮中地位最高的兩個人都這麼說,隻好道:“兒子知道了。”
太後、泰安帝、魏王,祖孫三人一起離開了東宮。
“四郎,哀家瞧著你好像瘦了。”
泰安帝看兒子一眼,肯定道:“是瘦了不少。”
魏王有些不好意思:“兒子都是要成親的人了,一直那麼胖也不好,就少吃多活動,沒想到真的瘦了些。”
太後笑了:“果然還是娶了媳婦才能懂事。”
泰安帝對魏王能瘦很欣慰,叮囑道:“既然有效果,那就要堅持住。”
“父皇放心,兒子一定堅持住,等兒子徹底瘦下來,說不定能像父皇這般玉樹臨風呢。”
泰安帝聽了這話,陰沉了兩日的臉色稍稍放晴。
東宮裡,氣氛卻死氣沉沉。
太子看著一夜未睡搖搖欲墜的太子妃,隻有厭煩:“我現在不想看到你,你回房吧。”
太子妃淚盈於睫:“殿下,我家人真的沒想到會出這種事——”
“夠了,我不想聽這些!”太子表情猙獰,打斷太子妃的求情,“你離我遠點,滾!”
難以忍受的疼痛令太子耐性全無,隻想發火。
太子妃咬咬唇,含淚離開,餘光掃過靜靜站著的孫秀華,心中又恨又惱。
原本不論這賤人如何受寵,她安安穩穩當著太子妃就不必太當回事兒,可以後這賤人恐怕要踩到她頭上去了。
隻能怪弟弟被人鑽了空子……
太子遇刺一事,影響的不止武寧侯府,經過一日的口口相傳,無數雙眼睛關注著太子的情況,然後這些人就發現,衙役們開始在各處張貼皇榜。
皇榜內容經過讀書人念誦,京城百姓都知道了,天家要召懂金針止痛之術的人進宮。
上下之間的訊息其實是閉塞的,除了親眼瞧見武寧侯府被官兵團團圍住的百姓有所猜測,絕大多數百姓並不知道太子遇刺了,見到皇榜隻以為有貴人病了,要求名醫。
落英居中,寶珠跑進來,聲音清脆:“姑娘,外麵在張貼皇榜,要找懂金針止痛之法的高人。”
林好一聽,把搭在屏風上的雪狐毛領大紅鬥篷拿下來:“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