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也是特工,怎麼不注意點血跡。”
陳宇把煤油燈掛在門欄上,搓著牙花子的拿著鐵鍬點點處理著,到最後還潑上了幾桶水,把痕跡掩蓋,讓它看起來就隻是被雨水打濕一樣。
放回鐵鍬,撐起傘在台階上來回走了幾步,這才重新提著煤油燈,查看起了街道。
街上有一半的路是泥窪地,因為行人走過的原因,留下了一個個水窪,其中有部分的水窪隱隱帶著紅色,不過陳宇卻沒有去管它。
現在風雨很急,水窪裡的水在滿了後,漸漸把血跡帶走,向泥土深處浸透而去。
確定韓山留下的痕跡,基本被自己和大雨掩蓋,陳宇這才提著煤油燈向宅子走去,雨夜下的槍聲還沒有停,不過也不是那麼清晰和密集,隻是偶爾才響起一兩聲。
關上院門拍了拍濕漉漉的屁股,抬頭望向燈火亮著的正屋,那裡麵也需要收拾收拾。
雖然很不喜歡做這種事,但現在韓山傷勢太重,叫他自己處理總歸不大人道。
站在門口歎了口氣,從偏棚中找出一個爛背簍,拿著掃帚,準備把最後的麻煩處理下。
一進屋子,陳宇頓時就被嚇了一跳,隻見韓山雙手還浸泡在水盆中,腦袋卻是扣在了桌上,腳下是一大灘的血跡。
大半夜看到這一幕,確實有些驚悚。
“喂,你沒死吧,醒醒!”陳宇丟下手裡的東西,連拍了他肩膀幾下,卻沒有得到一絲反應。
不會讓我大半夜還要出去拋屍吧?
帶著這樣的想法,陳宇把手搭在他的脖頸上,仔細感受了會兒,確定他隻是因為失血過多而導致的昏迷,才鬆了口氣。
辛辛苦苦處理痕跡,可不想自己救回來的是一具屍體。
看了看韓山,再看了看自己的床鋪,陳宇猶豫了下,還是把他給弄了上去,替他蓋好被子,然後奮力的處理著屋子裡的血跡。
屋子的清理遠比外麵麻煩,特彆是那大灘的血跡,根本就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完成。
尤其是地縫間滲透下去的鮮血,單單依靠水起不到多大的作用,還需要用乾土一點一點擦拭。
“媽的,看來得坐著睡了。”
陳宇罵咧咧點燃從現代拿來的熏香,鬱悶的坐在一張太師椅上,看向韓山的目光有些咬牙切齒。
給他開門到現在,已經足足過去了三個多小時,牆上的掛鐘也指向了淩晨兩點五十。
要不是因為他,自己現在早就在和周公女兒共度良宵,哪裡會弄得一身疲憊,褲子到現在都還是濕噠噠的。
最難受的還是沒床可睡,當初收拾宅子的時候,隻買了這一張床,被褥也就一套,連打地鋪的機會都沒有。
現代那邊雖然有,但不能拿過來,當前又不能離開,隻能坐在這裡乾瞪眼。
“都怪我太心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