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輕徐,樹葉在風中颯颯作響,同時也帶動了薄薄的烏雲遮掩住那輪皎月。
整個天地,都被濃濃的夜幕所籠罩,伸手不見五指。
也正是在這夜難視物的時刻,鹹陽街頭卻有數道身影在飛速穿過,不多時便來到了一家燈火通明的客棧前,並在夜色的掩護下,他們正各施手段,徐徐向二樓的某件=間客房靠近。
與此同時,客房內。
劉邦隻身跪坐在案前,一遍又一遍的看著手裡的葛布,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油燈跳躍的火苗,就像是他一天也沒平複下來的心緒一般。
“唉…”
過了許久,劉邦忽然長長一歎,喃喃自語道:“讓我為官,究竟是何意啊。是看重,還是其它?”
回想起那股托起自己的無形之力,臉上的神情不知不覺中也變得更加複雜了。
為官的事,他拒絕不了,也不敢拒絕。但要說心甘情願,怎麼可能?
倘若是縣丞一類的地方官,即便是職位不高也欣喜無比,可這鎮守鹹陽宮的郎官就有些……
劉邦心緒難明的折好葛布,再度一歎,念及那位平白結識的義弟,猜測他或許能夠看出什麼來吧。
一心陷在白日交談中的他,絲毫沒注意到窗外,竟然多出了幾道漆黑的影子,尤其那薄薄的窗紗竟然被一根纖細的竹管穿透,接著便冒出了一股淡淡的白煙。
不過時,屋內的劉邦便感覺雙眼越來越沉,還不等起身,便軟趴在案幾上昏睡了過去。
嘎吱!!
吊在窗沿旁的數人,見到劉邦昏睡,便用匕首撬開由內拴住的窗戶,徑直翻了進去。
其中一人,赫然便是陳宇身邊的侍女。
隻見一身黑衣她,在掃過屋內後,便徑直走向案幾前,將劉邦手下扯出那折好的葛布掃上一眼,隨即便轉身遞給那名皮甲男子,沉聲道:“伍長,這便是那徐福所書的薦舉信,欲要推薦劉邦入宮擔任郎官一職。”
“郎官?!”
聞言,皮甲男子眉宇微皺,凝視手中這洋洋灑灑寫了近百字的葛布了片刻,呼了口氣,道:“沒想到這徐福竟然將主意打了到了宮內,還真是猖獗……不過…他既然有這般打算,那便隨了他的意,也好方便我等進一步監視。”
說著間,便將葛布抵還了侍女,轉而望向其它人,道:“可有找到什麼東西?”
屋內翻找的眾人紛紛搖頭,這屋內除了劉邦所帶的衣物、長劍、錢財外,就再無他物,就連劉邦身上也是空空如也。
莫非是在……
念及於此,皮甲男子目光微微閃爍,沉聲道:“撤!追上周儀,改道前往水井村!”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