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愣怔了一下,完全沒想到唐扶枝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在她心裡,唐扶枝還是那個羞澀、不善於表達自己情緒的小姑娘。
她下意識以為出了什麼事。
因為抱著小姑娘的姿勢,雙手無法做出其他的動作。
陶然將懷裡的小姑娘放到辦公椅上,單膝下跪與她保持一樣的高度平視,"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難道唐扶玉說了什麼嗎?
該死,是她大意了。
陶然暗自惱悔。
雖然唐扶玉是站在她這邊的,還經常給她通風報信,但對唐扶枝失憶前的事,她到底還是知道得太多了,而對於唐扶枝失憶的事卻一無所知。
要是有什麼事說漏了嘴,也再正常不過了。
陶然心裡緊緊繃著一根弦,但麵上還是努力保持一副關心的模樣。在唐扶枝什麼都沒說之前,她不能自亂陣腳。
唐扶枝伸手摟上陶然的頸脖,毛茸茸的小腦袋在她的胸口蹭了蹭,像迷路的小貓遇到信任的人一樣,下意識展現出了親近的姿態,讓陶然心動不已。
小姑娘甜膩的嗓音帶著撒嬌的語氣,"沒什麼呀,就是想你了。"
原本她並不覺得有多想陶然,但當她真正跟唐扶玉聊天後,在唐扶玉身上也未曾感受到一點熟悉的感覺後,那種對陶然的想念和以來越發濃烈了。
仿佛回到了剛醒來的那天,這個世界的環境、花草樹木甚至相處了二十幾年的親人,都不能喚醒她的親近。
唯有陶然可以。
仿佛陶然才是她來這個世界的理由。她昨天出去逛街的時候,也想陶然。
但那種想念更多的是陪伴許久突然離開的想念,而今天是陌生的世界,仿佛隻有陶然能給予她熟悉、親近感的想念。
這樣想著,唐扶枝又補充了一句, “比昨天還要想你。”
她並不是個善於表達情感的人,話剛一說出口,臉頰微微發燙,下意識撇開臉,躲避陶然灼熱的視線。
雖然不知道她們下午發生了什麼,但小姑娘的話明顯取悅了陶然,她一直緊繃著的心緩緩放鬆。
陶然雙手捧著小姑娘的臉頰,最近一段時間,小姑娘的臉上終於養出了一點肉,
下巴稍稍圓潤了
些許,纖長的眼睫輕輕顫動。
她的眼神微深,染上了些許意味不明。
唐扶枝突然就懂了,她闔上眼眸,陶然笑著吻了上去。
女人的唇瓣含著她的下唇,有些尖銳的牙輕輕摩擦著小姑娘嬌嫩的唇瓣,唐扶枝下意識微微啟唇配合陶然。
陶然眼裡的笑意越發濃重,一點都不客氣攻略城池。
潮濕的氣息,越發激烈的動作。
唐扶枝被迫仰起頭,雙手緊緊抓著陶然的衣襟,無力地承受這一切,脊背靠在辦公椅的靠背。她的呼吸開始有些不穩,而耳邊陶然的呼吸卻越發沉重。
唐扶枝感受到原本捧著她的臉的手,慢慢下移,來到了她的腰間,似乎意識到她今天穿的是連衣裙,她的手微微一頓。
莫名的,唐扶枝鬆了口氣。
誰料,下一瞬,陶然的手便來到了她小腿的裙擺處,指尖摩挲著那裙擺的蕾絲,眼眸微深。唐扶枝頓時被嚇了一跳,她睜開眼眸,眼裡滿是驚慌,連忙伸手抓住了陶然的手腕。
兩人做過最逾越的舉動就是昨晚,陶然吻了她的那顆紅痣。
除此之外,兩人頂多就是親吻,再也沒有過其他逾越的舉動,而陶然現在的動作屬實是嚇了唐扶枝一跳。
似乎是看懂了唐扶枝眼裡的驚嚇,陶然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似乎在說她不會做什麼的。而陶然確實如她所表示的樣子,手隻是摩挲著那細膩的小腿,並沒有再往上走的舉動。
唐扶枝緊繃著的心這才放鬆了下來,手也重新勾上了陶然的頸脖,陶然主動迎了上去。
唐扶枝被吻得大腦缺氧,腦子一片空白,連那藍色的長裙什麼時候被撩到腿彎處都不知道
到底還是怕小姑娘清醒後生氣,陶然並沒有再往前一步。她向來有分寸。
兩人正吻得忘情,敲門聲隨之響起。
“陶總,有緊急文件。”
外人的聲音隔著一扇門傳到唐扶枝的耳邊,她“蹭”地一下就清醒了,嗚咽出聲, "有、有人。"
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進來的何若,讓唐扶枝異常緊張,身體繃緊。
然而,陶然並沒有在意門外所謂的“緊急文件”,反而是懲罰性地咬了
一口小姑娘的舌尖,力氣不大,但足以讓小姑娘把注意力從門外轉移到她身上。
"不要分神。"跟她接吻的時候,不要分神給其他人。
她不喜歡唐扶枝眼裡有除她以外的人。
唐扶枝瞪了她一眼,眼裡滿是惱怒。現在不是分神的問題了吧,問題是何若有事找她。
雖然她不懂什麼是緊急文件,但聽起來就是很緊急的事,這個時候她們兩個躲在辦公室接吻算什麼呀。
但很明顯,陶總作為陶氏的掌權人,在有時候腦子還沒她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人清醒。
唐扶枝怕誤事,但她的手在剛剛表現出抗拒的時候,就被陶然一手桎梏在了身後,雙腿被女人的腿壓製著,動彈不得,隻能被占儘便宜。
無奈之下,她狠狠心,一把咬破了陶然的唇角。
"嘶——"
果不其然,唇角的疼痛讓陶然短暫停止了親吻的動作,就在唐扶枝以為陶然終於要放開她的時候,陶然的眸子越發深沉,更加用力吻上了她。
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蔓延,唐扶枝眉頭蹙起,並不是很喜歡這個味道。
與之相反的,陶然的眉宇漸漸舒展了起來,她很享受這種感覺,突破了皮膚表層的親吻,仿佛跟唐扶枝又近了許多。
她的牙有點癢,想撕咬什麼,比如唐扶枝的唇瓣。
撕咬她的唇瓣,破壞她的皮膚表層,讓兩人的傷口接觸,血液的交換,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過這也隻是想想罷了,陶然到底還是舍不得讓唐扶枝痛,當然,最重要的是怕唐扶枝生氣。上次咬破她唇瓣的時候,她就生氣了。
砰砰砰的敲門聲再次響起, "陶總?"
陶然對上唐扶枝惱怒的眸子,手上撫摸大腿的動作微微一頓,最終還是把懷裡的小姑娘鬆開了。
敲門聲再次響起,唐扶枝惡狠狠瞪了陶然一眼,將被撩到大腿的裙子放下,隨手擦了一下唇瓣連忙跑到了裡麵的隔間。
唐扶枝回到房間裡麵,第一反應就是去照鏡子。
鏡子裡的人臉頰泛紅,雙眸微微濕潤,口紅都被吻花了,充滿了糜爛的感覺,些許的血腥味還在她的鼻翼間殘留著,她咽了咽口水,仿佛還能嘗到陶然血液的味道,大腿被摸過的位置
微微發燙。
一想起,她剛剛竟然在辦公室跟陶然親吻得那麼激烈,唐扶枝的臉越發紅了。
心臟還停留在剛剛缺氧的拽太中,沒有平複下來。
她打開水龍頭,試圖把唇角的口水擦乾淨。
驀地,唐扶枝突然抬起頭,看了鏡中的自己,水流劃過洗手池,流進水管的聲音在寂靜的環境中尤為明顯。
唐扶枝突然想到,她今天沒有塗口紅,所以唇瓣上的口紅是陶然的。
她的唇瓣暫且是如此,那陶然的唇瓣,豈不是比她的更為凶殘?而現在,她躲進了衛生間整理,陶然卻直接用那樣的狀態去見了何若。唐扶枝捂臉,感覺等明天她和陶然的辦公室激情就要被傳出去了。啊啊啊,怎麼會這樣。
感覺她都要沒臉見人了。
大
陶然有些無奈笑了笑,伸手擦了擦唇瓣上的血液,朗聲道:“進。”
何若一進來,就看到自家陶總臉頰微微泛紅,唇角的傷口、花了的口紅,而唐扶枝已經不在辦公室裡麵,
她嘴角抽了抽,心道:難怪剛剛她敲了好幾次門,都沒人應答。
談戀愛的女人就是不一樣,滿滿都是戀愛的酸臭味。
陶然注意到了何若的視線,眼裡的笑意散去,隨意坐在辦公椅上。還殘留著唐扶枝的溫度。
餘光瞟過何若,帶著些許警告的意味, "有什麼事嗎?"
何若連忙收回視線,將手上的文件遞過去,說到正事的時候,她的語氣都變得嚴肅且認真。陶然也從剛剛的情緒中抽身,認真仔細看了下文件上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