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章(1 / 2)

赤陽峰裡,晏池依舊和以前一樣躺在亭子裡的軟塌上,吃著一旁冉冉收拾好的靈果。自他上次在合籍大典上動用了力量,他休養身體至今。

他的臉上看不出什麼,伺候多年的冉冉憑著經驗知道,自己這位主子眼下心情格外的差。合籍大典上發生的事兒她也聽說了,她也沒想到會發生這麼多事兒。冉冉看了看赤陽峰的門口,始終沒看見某少宗主的身影。

忽然一隻玉蝶飛到冉冉身邊,在冉冉手裡幻化成一塊玉簡,冉冉快速看了眼玉簡上的字,然後將收了起來。

晏池看到了這一係列的動作,他睨了冉冉一眼,後者連忙心領會神的說道,“是平日裡送靈果到赤陽峰的事兒。”

晏池手裡的動作頓了頓,然後揚眉示意冉冉繼續說道,“少宗主差人送來了最新鮮的靈果,還有些其他東西。”

冉冉偷偷看了看晏池的臉色,見他沒有生氣的樣子,小心翼翼的多嘴起來,“少宗主還是惦記著您的,這些日子東西沒斷過,和以往一樣。”

晏池像是沒聽見一般,繼續吃著手裡的靈果,沒嗬斥也沒變臉。這讓冉冉膽子稍稍大了點,“主子您是還在生氣麼?冉冉想著這世上最不願意主子受委屈的就是少宗主了,之前的事兒怕是少宗主有什麼難言之隱。”

“所以,你也覺得我做錯了?”晏池這下有了反應,他看向冉冉,目光晦澀不明,不知道他是帶著殺意還是什麼。

“沒有!”冉冉回答的很快,“主子修為深不可測,這個世界實力為尊,主子想殺誰都可以,少宗主攔著您就是在找死。所以是少宗主的錯,他不該攔著您。”

“他的錯?哼!”晏池將手裡吃了一半的靈果扔了出去,然後坐起了身,“可是你們少宗主到現在都沒帶著那女人的屍首回來。”

冉冉被晏池的動作嚇了一跳,深怕晏池直接發火,她這個小廚子今天就香消玉殞。為了以後不再這麼兢兢戰戰,天天麵對陰晴不定的主子,冉冉決定幫一把少宗主。她看得出,這少宗主敢當麵阻止自家主子並且從主子的手裡活下來,他應該是唯一一個了。

“興許是少宗主還在深刻檢討自己的錯誤呢。”冉冉取出晏池最喜歡的紅色靈果放在他的麵前。

“檢討?你說這話是何意?”晏池看著小心討好的冉冉拿出的紅色靈果,不由得想起之前赤陽峰就玉景送來的一株紅色靈果枝。因為自己愛吃,可是這一株的產量極低,所以江安瀾到處給他收集,如今赤陽峰一處已經種滿了這紅色靈果,讓他隨時都可以吃到。

“自合籍大典後,少宗主就入了思過崖,聽說至今沒出來。”冉冉見晏池打聽,連忙乘勝追擊,“思過崖有仇長老設置的陣法,專門為了懲罰設置的。”

思過崖晏池知道,江安瀾曾經跟他說過,隔絕靈力在內變成普通人,且思過崖終年飛雪,氣候極寒,即使是修士經過錘煉的身體都不一定能忍受。江安瀾去哪裡做什麼?他隻是要那顧盼晴的性命,又不是要他江安瀾的性命。

“冉冉想著,少宗主肯定是知道自己惹您不高興了,所以罰自己在思過崖思過。”冉冉時刻注意晏池的神色,“聽說當年江長老也被上任宗主罰入思過崖,就江長老的性子,沒過三天就出來跟上任宗主認錯了。”

“那他進去這麼久了,就沒人去勸他出來?”晏池聽著冉冉的敘述,皺了皺眉。江安瀾這麼胡鬨,江雲黎不會卻弄他出來?

“能去勸的都去了,是少宗主自己不願意出來。”冉冉把這些日子她打聽到的事兒都跟晏池一一彙報。

“你是想我去勸他出來?”晏池抬頭看了眼冉冉。

“主子的事兒,我哪兒敢有什麼想法。我隻是少宗主找來伺候主子的,一切聽主子吩咐。這些不過是我這些天打聽到的事兒,見主子無聊說來給主子解解悶的。”冉冉連忙表忠心。

“若不是看你廚藝還行,弄死你了,我一時間還找不到比你好的。”晏池站起身,瞥了眼發抖得恨不得立刻跪在他麵前的冉冉,頭也不回的出了赤陽峰。

冉冉等到晏池走遠了這才鬆了一口氣,以後她要更加勤奮練習廚藝。這是她在晏大佬手下活命的本錢。然後她一定要江安瀾給他漲工錢,想她這麼會助攻的小廚子哪兒找?剛剛她那主子離開的方向,不就是思過崖麼。

晏池是這麼多天第一次出赤陽峰,他看著眼前越來越近的雪峰,想著自己去見他做什麼?頭一次晏池覺得自己腦子裡很亂,頭一次晏池覺得自己不知道該怎麼辦。而造成這一切的就是江安瀾。

思過崖的陣法不是隨便說說的,晏池剛剛踏上思過崖就感受到體內的靈力運轉停下幾瞬。不過仇元青化神期修為設置的也就是針對化神期一下的修士,晏池體內的靈力沒一會兒就正常了,不在受這陣法影響。

晏池收斂了自己的氣息,隱蔽起來,沒有驚動這思過崖上的人。神識探查出去,很快就在陣眼附近找到了盤腿打坐的江安瀾。

此時的江安瀾早就被凍得臉色發青,頭發和眉毛上都結上了一層霜,平日裡本就淡色的唇如今也被他抿得發白。若非還有著微弱的呼吸,晏池都懷疑這人已經被凍死了。

多日不見,江安瀾明顯瘦了不少。按理說修真之人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但是江安瀾卻是看得出憔悴。

“瀾兒。”江顯瞻的聲音響起。跟在晏池之後,江顯瞻也來到了是思過崖。他看了眼江安瀾的模樣,揮手江陣眼中的靈石取出來。

靈石離開陣眼,整個思過崖的大陣就停止了起效。江安瀾也因為這樣的變故,睜開了眼睛,看向來人:“爹。”

江顯瞻心疼的看著江安瀾的模樣,快步走到他麵前,蹲下身朝著他輸送自己的靈力,幫助自己的兒子恢複正常的體溫。“你這樣折磨自己是誠心想讓我和你父親心疼死麼?”

“不是的。”江安瀾攔著給自己輸送靈力的江顯瞻的手,打斷他的動作,“我讓阿池生氣了,讓他難受了,隻有在思過崖待著,我才好受一點。”

“惹他生氣了那也要先去道歉,再想辦法彌補。你躲在思過崖有什麼用?”江顯瞻伸手揉了揉自己兒子的頭,將他頭上的霜雪都弄掉。

“阿池他不會原諒我的。”江安瀾說著又低下頭,他向來隻有麵對晏池的事兒才會這般不知所措,才會這般擔心受怕,“阿池不是氣我攔著他殺人,他是氣我明明知道他會生氣,卻還是選擇護著那女人的性命。”

“我明知道阿池受的委屈,明知道阿池知道了一定會殺了她,但是我還是瞞著他什麼都沒說,攔著他不讓他殺人。”江安瀾跟晏池生活了快百年了,晏池什麼脾氣他最是清楚,如今他的所作所為,根本不敢奢求他的原諒。

凡人界有句俗話叫做清官難斷家務事,晏池所經曆的一切就按照他的性子來說,沒當場發飆直接掀了赤陽宗都是萬幸。江顯瞻心裡歎了口氣,他當年到底帶回來一個什麼大魔頭啊。還是個把他兒子吃的死死的大魔頭。

晏池在一旁聽著,想著當時自己那滔天的恨意。前世的自

己根本不知道他一直放在心裡的母親,其實是拋棄他獨自回修真界的顧家六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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