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大陣的變化, 在修真界另外一邊也有很大的體現。江雲黎和江顯瞻一群人還在討論如何破劍陣。忽然間,麵前的劍陣突然湮滅。被擋住的去路展現在他們麵前。
眾人很快就看見了,在前方的晏池和江安瀾。臆想之中的血魔大陣也不見了。
“瀾兒!小池!”江顯瞻率先過去, 神識能探測的範圍內確實沒有找到陣法所在。倒是四周還有殘餘的魔氣, 一旁妖魔的屍體也還堆在那裡。
“你們兩個沒事吧?發生什麼了?”江顯瞻見兩人的神色都很凝重,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見兩人沒有受傷, 也放下心詢問道。
“趙沉舟和顏秋槐兩位前輩以魂魄養陣, 重新封印了妖魔裂隙。”江安瀾出聲回答道。他示意了前方被封印的妖魔裂隙, 語氣有些沉重。
江顯瞻看了過去, 血魔大陣補平了裂隙,隻能隱隱約約看到有布陣的痕跡。江顯瞻摸了摸自家兒子的頭,又拍了拍晏池的肩膀,“既然是兩位前輩自己做出的選擇,就是他們的期望。雖然不能再入輪回轉世, 也是永遠在一起, 一起保護了修真界。也算是修真之路圓滿, 成就大道。”
江安瀾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自家爹爹的說法。他忍不住去牽旁邊晏池的手,他知道不光是自己, 顏秋槐的消失對於晏池來說也是很難受的。
晏池看著被自己重新放置的血魔大陣, 看著自己白淨的手掌上的掌紋出了神,直到另一隻握住他的才收回了心思。他抬頭回看了一眼江安瀾,見他眼裡明顯的擔憂,然後緩緩呼出一口氣。這才衝著他的小劍修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
晏池抬頭看了看天,似有所感一般。本來按道理解決了妖魔裂隙一事,這片區域應該恢複生機, 然而頭頂的天空卻依舊灰蒙蒙的,甚至上空的雲層越來越多,逐漸聚集起來。
“晏池,江少宗主!天地有變!當心!”正自己推著輪椅過來的千秋子,手中還在掐指算著什麼,忽然臉色一變,停下了輪椅,朝著晏池等人大聲喊道。
晏池一直盯著天空,對於那詭異的雲層變化看的分明。在千秋子喊出聲的一刹那,他一掌將沒有防備的江顯瞻退出數尺,正好讓剛想靠近的江雲黎接著正著。
還沒等江雲黎發火質問晏池的行為,雲層中忽然降下一個仿佛浮雲組成的密閉牢籠,直接罩住晏池和江安瀾,將兩人與所有人隔絕。
“瀾兒!小池!”江顯瞻看到這一幕,連忙從江雲黎懷裡起來。他的靈劍隨著他的心念直接出鞘,一道全力的劍招就朝著那雲層牢籠斬去,意圖破開這牢籠。
但是這牢籠就像是真的雲一般,江顯瞻的攻擊如同打在棉花上一樣。雲層雖然被打散,但是對於整個牢籠來說毫無任何變化,片刻又聚集在一起恢複原狀。
“江劍尊,沒用的,不用浪費力氣。”千秋子神色嚴肅,他手指算的飛快,下一刻悶吭一聲,吐出一口血。他連忙給自己喂了一顆丹藥,調整好呼吸,繼續說道,“這是天道籠,不是我們能破開的東西。”
“天道籠?天道?他關了小池和瀾兒做什麼?”江顯瞻退了回來,神色不定的看著麵前的所謂的天道籠。
“千秋子閣主,吾兒和他的道侶在這天道籠中可有危險?”江雲黎鎮定一些,但是緊皺的眉頭也不難看出他現在情緒的不放鬆。
“江少宗主和那晏池本身天命似乎有問題,自我認識他們以來,這兩人天命相連,而那晏池更是已然跳脫天命之外。”千秋子又喂了自己一顆丹藥繼續說道,“我之前與二位說過,江少宗主生來天命所歸,是天命之子。雖然不知為什麼忽然他與那晏池命運糾纏,但是江少宗主是整個世間氣運之眼,隻要他在這天命中,整個世間萬物皆因他而改變。”
“後來那晏池跳脫天命,他又與少宗主天命相連,如今看來是,晏池的天命拉動著少宗主的天命,迫使他要跳脫出原本的命運軌跡。”千秋子剛剛強製算卦,沒有測天儀的幫助,他隻能算出個大概,還受了不小的反噬。結合他之前觀察兩人的結果,得出了一個可能結論,“天命子若是跳脫出天命掌控,是天道絕對不能容許的。我猜測這天道籠是禁錮住兩人,是為了重新讓天命子的命運回歸正途。”
“跳脫天命?瀾兒當年到底是撿到個什麼妖孽!”江顯瞻顯然沒想到,自己兒子和他的道侶竟然折騰出這麼大的事兒。忽然想到江安瀾每次雷劫的恐怖,和他動用過的麒麟原血,早該想到這事情不簡單。
江雲黎神色嚴肅,他目光看著那層層疊疊的天道籠,好一會兒轉向千秋子。他抬起手朝著千秋子拱手鞠躬行了個大禮,讓千秋子都驚得睜大了眼睛,“天機閣閣主,這天命一事,我與顯瞻都不曾涉足,如今那兩個孩子被關在天道籠裡,我們無能為力,隻能請求閣主一臂之力,幫幫他們。”
江雲黎的動作,讓江顯瞻也收回了靈劍,跟著朝千秋子行禮:“我也請求千秋子閣下。”
千秋子連忙運出一道靈力將兩人扶起身,“二位仙尊不必如此。我與江少宗主有緣,必然能幫的儘量幫。”
安撫兩位父親後,千秋子這才拿出一塊琉璃盤。琉璃盤上刻著五行八卦,天乾地支。中間有一個小小的指針,那指針顏色鮮紅,像是內部儲存了一滴鮮血一樣,隨著千秋子注入靈力進去,那小指針開始了轉動。
“咦?”千秋子忽然驚呼出聲,然後露出一絲不可置信的神色。下一瞬又連忙再次閉上眼,調動全身的靈力催動琉璃命盤不斷轉動。
江顯瞻和江雲黎兩人隻能看著在一旁護法,他們看著那巨大的天道籠,祈禱這晏池和江安瀾平安無事。
相較於外麵的人擔心,在天道籠的內部,晏池和江安瀾卻沒有想象的那麼危險。江安瀾擋在晏池的身前,警惕的看著白茫茫的四周。
晏池放出神識,卻發現雖然剛剛那一瞬他感覺是被一個牢籠關起來。但是眼下這個空間裡,神識放出去,卻發現這裡無邊無際,仿佛又一個世界。
沒讓他們等太久,虛無中逐漸走出兩個人。一個白須白眉白發的老者,一個是晏池和江安瀾都見過的佛宗蓮妖空蓮。
“兩位道友,好久不見。”空蓮先開口打招呼,他的模樣沒有什麼變化,依舊和晏池相反的美。他落後那老者半步,朝著晏池和江安瀾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