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隻是孩子驚呆了，簡池比他更震驚，直接一腳踹了上去，正踹在沈燕然的腿上，被他一把握住腳腕，小畜生還有心情側目一笑：“小媳婦脾氣不好，見諒。”
簡池努力抽回腳，想撲上去咬一口。
沈燕然笑得更猖狂了：“回家再親，在外麵像什麼話？”
“……”
沈燕然你個小畜生。
他們的動靜不算大，但還是引起了各方的關注，沈燕然沒讓人多打量簡池，他選擇的位置是牆角處，整個身子坐在外麵，就把裡麵的簡池遮得嚴嚴實實的。
“你們……今晚真住在這兒啊？”
黑皮膚的小孩受了“童養媳”的刺激後反而放開了許多。
沈燕然挑眉：“不行？”
“不是。”小孩看了眼沈燕然手上的銀蛇戒指，“那你們多保護下自己貴重的私人物品吧。”
這個他倒是沒有騙人，這裡的確是很亂。
沈燕然修長的腿搭在床畔，把簡池給護得嚴嚴實實，他姿態慵懶：“知道了。”
小孩走後，沈燕然身後的簡池靠在牆壁上，他蜷縮著身子，把頭埋在膝蓋裡閉目養神。
正睡得迷糊著，有人伸手過來拉他，出於多年的警惕習慣，簡池下意識地反手扣住對方的手。
“嘖。”
沈燕然輕而易舉地製住了他：“怎麼生個病也不老實？”
簡池睜開惺忪的眼睛，聞言有些微愣。
沈燕然的手蓋在他的腦袋上：“自己發燒了不知道嗎？”
“……”
簡池還真的沒感覺出來，可能也是這具身子太弱了，隨隨便便吹了點風，勞累一點就倒了。
沈燕然握著簡池的手，察覺到他身子滾燙，乾脆直接坐了過來，伸手摟住簡池的腰，將他往懷裡帶了一些。
簡池身子有點僵硬，下意識地推拒。
沈燕然的聲音涼涼地在他頭上響起：“得了吧，還真以為哥要討你這種瘦猴當童養媳呢，先管好你自己彆病死再說吧。”
“……”
小畜生。
周圍的環境亂糟糟的，外麵的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簡池窩在沈燕然的懷裡睡得迷迷糊糊。
沈燕然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降溫塊放在他的額頭上，簡池舒服多了。
“彆睡。”沈燕然捏了捏他的臉，“貼這個東西的時候前半個小時不能睡覺。”
簡池最煩睡覺被吵醒，聞言咬上了沈燕然的手。
沈燕然沒讓他得逞：“看不出來啊，病了也不忘記占哥哥的便宜，實在是孺子可教。”
“……”
簡池沒理他。
沈燕然則是隨便找話題：“明年開春了，真不準備進藍院了？不上學？”
簡池沒本子寫字，就繼續窩在他懷裡偷懶。
“就你這小身板，可受不了紅院的訓練。”沈燕然基本上能猜到簡池想去哪兒，到底還是說，“去橙院吧。”
簡池不喜歡被人說不行，他把小本子拿出來：“我就想去紅院。”
主要是藍院也沒什麼好學的，如果可以，他直接去擔任教授都綽綽有餘，去紅院的話跟著鍛煉鍛煉身體，他覺得非常好。
沈燕然“嘖”了一聲：“黏人精。”
“……”
隨便你。
簡池把小本子放下來，準備躺著繼續歇息會兒，他渾身都涼，沈燕然的懷抱暖和，正好。
沈燕然的聲音在頭頂響起：“進紅院的話，以後參軍，跟哥哥一起去嗎？”
簡池沉默片刻，緩緩點頭。
反正回不去的話，總是要跟著沈燕然的，去哪兒似乎都一樣；如果回得去，還管選的什麼，這裡跟他有什麼關係？
沈燕然聲音微沉：“參軍的話訓練很辛苦的。”
“……”
沒完了？
簡池為了讓他閉嘴，乾脆再次從後麵摸出本子，直接寫字：“都陪你來這裡睡覺了，還怕什麼辛苦？”
空氣有一瞬間的安靜。
半晌。
沈燕然笑了：“我們家小朋友說的對。”
簡池白了他一眼。
半個小時說快也快，說慢也慢，簡池很快就又睡著了。他本來不會在有危險的地方睡熟，可沈燕然的懷抱很溫暖，跟他說話的聲音很輕，聽著聽著人就睡迷糊了。
沈燕然低頭看著懷裡呼吸已經平緩的小包子，簡池因為發燒臉頰微紅，平日裡總是清清冷冷的，此刻染上些許的紅倒是顯得嬌憨許多。
“喂……”
不遠處黑皮膚的小孩湊了過來，畢竟他騙了人家的錢，到底還是過意不去的。
沈燕然側目看他。
“那個，”小孩過來說，“外麵的雨好像停了，聽說政府發放肮臟包的車要來了，我們要去搶……咳，領麵包，你們要去嗎？”
沈燕然想也不想：“不去。”
簡池還在這裡，他怎麼可能放心把他一個人留在這裡。
“晚上不吃東西會餓的。”小孩看了一眼簡池，“他生病了吧，不吃東西好嗎？”
沈燕然沉默片刻。
半晌。
他站起身，走到黑皮膚小孩的麵前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