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刺客不是你姘頭找來的嗎?”沈燕然嗤笑一聲:“裝的挺像。”
簡池理直氣壯,彎下腰要脫鞋:“是他找來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脫鞋就是要看看腳傷成什麼樣子了,如果這小畜生真的扔下了他不管,總不能還真的就在這荒郊野嶺等死吧?
沈燕然卻忽然臉一黑:“你乾什麼?”
簡池懶得理會他,繼續脫襪子,脫到一半被沈燕然製止了:“你要這麼出去?”
……
簡池看不懂他了:“有什麼問題嗎?”
“外麵都是我的人。”沈燕然撩起眼皮看他,語氣不善:“太子殿下就這麼缺男人,急著出去花枝招展?”
他剛好蹲在麵前,簡池乾脆一腳踹上去。
腳被沈燕然剛好握住,白嫩的小腳丫明顯腫了一大塊,沈燕然捏了捏,還仔細端詳了一會。
半響才道:“真可惜。”
簡池一愣,他覺得沒那麼嚴重吧,不至於殘廢。
“居然沒傷到骨頭。”沈燕然的聲音帶著絲涼意:“以後還得不老實。”
“……”
你媽的,沈燕然。
沈燕然將他的襪子穿好,又給他套好靴子,動作熟練的很,挑眉看他:“太子殿下也就隻有這會兒老實了。”
簡池瞪他一眼。
美人發怒最是好看,丹鳳眼一瞥,風情萬種,含羞帶怒,仿佛一支羽毛落在人的心尖,撩的人心弦一動,穿著一身鳳袍,紅色趁的膚白如雪,這袍子是沈燕然專門繪製的圖紙,讓宮中最好的繡娘趕製一個月出來的,果真適合他,真不愧是天下第一美人。
沈燕然上前一步,把車廂一腳的紅綢拿起來重新蓋在他頭上,接著打橫抱起來,簡池早就習慣他的懷抱,自己找個了舒服的位置,摟住他的脖子。
沈燕然反而是一愣,太順理成章了,反倒是讓他有些晃神。
從馬車上下來,外麵的士兵們本來以為能看到太子殿下的容顏,誰知道殿下還是蓋著紅綢,根本瞧不見臉。
簡池想掀蓋頭。
沈燕然涼涼:“你敢動,給你扔下去。”
“……”
小畜生。
如果之前覺得馬車晃悠,被扔到馬上的時候,簡池才明白什麼是顛簸,這一路的顛沛差點沒讓他去半條命去,之前他覺得再劣質軍艦打仗時那種顛簸感最難受,誰知道今天真的是被上了一課。
宣武門
進了這道門秦國的天下,馬蹄在門口停下,沈燕然帶著簡池下了馬,剛下來的簡池一陣天旋地轉,差點沒吐了。
沈燕然意味深長的看他一眼:“這麼不能折騰?”
簡池冷聲:“陛下不如顛顛試試?”
“孤早就習慣了。”沈燕然的嘴角勾著痞笑,好整以暇的瞧著他:“倒是愛妃,可要早日習慣。”
“……”
小畜生。
外麵的一列侍從們早就準備好迎接新娘子了,簡池還蓋著蓋頭,不是很能看的清前麵的路,所以還不知道前麵浩浩蕩蕩跪了多少人。
本該行大典的,隻有行過大典的娘娘才能入東宮。
沈燕然卻是直接道:“帶他回去歇著吧。”
四周圍一片寂靜
這次被帶來的不是簡池,還有死裡逃生簡池的小侍從,小侍從從後踉蹌的跑過來,攙扶住簡池。
沈燕然看向不遠處等著的一群宮人:“好好照顧殿下。”
宮人們應著:“是。”
即使如此,眾人每個人的心裡有有屬於自己的小九九,這位太子殿下今天剛過來,陛下卻連大典都不願意讓他參加,明顯就是不願意給名分的樣子,可見就算是太子又如何,過來他們秦國,也不過是個物件而已,上不得台麵。
小侍從帶著簡池回了他們的住所。
牌匾上寫著:長安宮
一座偏遠的宮殿,院子裡的雜草甚至都還沒有除乾淨,隻簡單的掛了兩個紅綢,甚至還不如不掛。
後麵的一眾侍女道:“可需要我們進去服侍殿下?”
簡池不喜歡人看著:“用不著。”
侍女們應著,紛紛感受到了這位太子殿下的冷性子,心中暗暗等著看好戲,看這位殿下能撐多久。
進了主殿,簡池早把蓋頭扔了。
小侍從過來想給他倒杯茶,卻發現茶水早就涼了,他落了淚:“殿下,他們實在太欺負人了,這明顯就是在作踐您,大典都不行,這裡還這麼荒,連熱水都沒有,沈燕然欺人太甚。”
簡池端起水來喝一口:“你不渴嗎?”
小侍從一愣。
簡池端起水杯給他也倒了一杯:“這大熱天的喝什麼熱水?”
“……”
係統說:“宿主,不行大典,你就完不成和沈燕然成親的這個任務,還是要想辦法討他的歡心啊!”
簡池現在不急這件事,他現在看小畜生那副恨不得上去給他兩下,更彆說嫁給他了,不行大典正和他意,沈燕然早點去死更好。
“有浴室嗎?”簡池扯了扯衣領:“我要洗澡。”
小侍從一愣,好久才明白簡池的意思:“肯定有的,我這就讓他們給您把水端來?”
端來?
沒有浴室嗎?
簡池發覺自己真的很不適應這裡,他問係統:“這哪個星係的地方,怎麼那麼奇怪?”
係統這次倒是沒有瞞著:“地球,地球您聽說過嗎,這裡是古地球。”
“那個閉球的藍星?”簡池想起來了,說來真的是不能不聽說,星際大科技時代,所有的星球都力求融入帝都商業圈,隻有藍星不同,早早的就關閉了自己對外的信號,與宇宙不接軌。
係統說:“是啊是啊。”
簡池有點頭疼。
外麵的小侍從回來了:“殿下,他們說這座宮殿裡麵有一座藥泉呢,您要去試試嗎?”
簡池沒彆的:“能洗澡嗎?”
“可以的。”
“去。”
這一頭能錘死人,直接能拿去拖地的衣服簡池早就不想要了,現在終於有機會能弄掉,他怎麼可能不去。
藥泉裡麵泛著熱氣,周圍的人都褪去了,簡池脫了衣服下去泡澡,水流溫暖舒服,通體舒暢。
“還不錯……”
比淋浴好上了幾個層次。
簡池開始試圖給自己拔簪子,他的手法比較硬核,摸到一個角就往外扯,一頭的發被他扯掉不少,如青絲瀑散下來,在水中雲散開。
“係統,我能把這頭發給剪了嗎?”簡池煩死了:“礙事。”
……
係統嚇得不行:“宿主,萬萬使不得啊,你要是弄了個板寸頭,明天就你要火了,真的。”
簡池沉默了,還在考慮這個可行性。
係統又勸了他好一會兒才讓大佬放棄了這個想法,它真的覺得自己不是個係統,而是個老媽子,天天攔著熊孩子作妖。
終於洗完澡,簡池拿起旁邊給自己準備的衣裳,他發現了一個很重要的事情——不會穿!
簡池好看的眉頭皺起:“衣服就衣服,為什麼裡一層外一層?”
如果是單件他會穿,但是這些亂七八糟的疊放在一起就讓他陷入了知識盲點裡麵,最後簡池選擇直接批一件看起來最容易穿的裡衣出去了。
頭發濕噠噠的披在身後,單薄的裡衣堪堪能遮住身軀,但若隱若現更讓人噴血,外麵守著的一眾侍從們隻是瞥了一眼就紛紛下跪垂首不敢多看一眼。
“……”
簡池頓住門口,不明白這是怎麼了。
小侍從慌張:“殿下你怎麼這麼穿?”
“我怎麼穿?”簡池看了一眼自己,這睡衣他沒穿錯啊,研究了好久呢!
侍從差點暈古七。
……
行政殿
沈燕然在看奏折,一疊奏折都看完了,外麵還悄無聲息的沒有任何動靜,那太子殿下還真的沉得住氣。
“啪!”
奏折被扔到一邊,沈燕然姿態慵懶道:“他現在滋味如何?”
剛過來第一天,原本嬌生慣養的,現在忽然落差那麼大,應該是覺得自己被羞辱了,一哭二鬨三上吊了吧?
旁邊總管,沉默半響,老實道:“殿下晚上傳膳,膳房送了幾碗糕點過去,誰知道殿下很是高興,不但沒有生氣還全吃完了,現在早已經睡下了。”
早已經睡下了。
沈燕然的笑容逐漸消失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