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央沒把這件事告訴府裡的任何人,馮夜白跟她說了,這兒上上下下都布滿了皇帝的眼線,說不準哪個就是眼睛耳朵,她走的時候東張西望的,沒見周邊有人,回去的時候一路忐忑,伺候她的那兩個小丫鬟見她回來了,一麵嘟囔今天天兒熱,一麵要給她更衣。
更就更吧,她衣裳脫到一半兒,那手撲扇著說熱,打發兩個丫鬟去給她備香湯,然後趁人不注意,把悄麼聲揣在袖筒裡的紙卷拿出來塞在了枕頭底下。
哪兒都不如自己房裡安全,她一下午就在這兒睡著,半步也不離開,想來也不會叫人知道的。
她才藏好了紙條,一個丫鬟又去而複返,問她實在房間裡泡還是去池子裡泡,她東西都藏好了,自然是在房裡泡,不然中間進來人了拿走了怎麼辦?
“就在房間裡洗吧,外頭熱,我不想出去了。”她又重新打發走丫鬟,往榻榻上一躺,忍不住就瞎想起來,有沒有可能就是送到王府來的呢?信鴿隻認家,宅子的主人換了,可地方沒換啊,難不成是宿王的部下?也不對,倘若是宿王的部下,又如何不知這宅子已經易主了呢?總不至於是撒錯了鴿子吧?
橫豎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乾脆就不想了,這種費腦筋的事兒她做不來,還是等馮夜白回來問他吧!
再說蔚敏,馮夜白開始當政的事在她看來也不是什麼好苗頭,聖旨她看過,可她也拎不清皇帝的打算,今兒早上才處死了一個大臣,聽說是因為攛搗馮夜白冒頭才被處死的,梁無玥這就不解了,“皇帝不是一心想殺夜白嗎?怎麼眼下看來卻是在向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