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得綸,名字倒是順口,馮夜白嘴裡過一遍,要笑不笑道,“你既是這王府裡的管事,有些事咱們就得說說清楚,你們呢,也彆打量本王是個傻子什麼都不知道,本王知道,你們是從宮裡來的,帶著上頭的吩咐下來的,可這做奴才的就得有個奴才樣兒,你見過兩家人養一條狗的嗎?你主子既然把你送到我這兒來,那明麵兒上我就是你的主人,可我這人眼裡揉不得沙子,我養的狗若是心裡裝著彆的主人,不知好歹的衝我狂吠,那我早晚得燉了它,你記著,我若是好好兒的,那你們尚有命可活,我要是被人扣個什麼帽子出了事的話,那你們也得跟著一塊兒死。”
曹德綸身上抖了抖,掃掃袖子跪下了,“奴才愚鈍,還請王爺示下,若奴才們有什麼地方伺候不周,還望王爺恕罪。”
又是宮裡那一套裝糊塗的把戲,馮夜白看都看膩了,“得了,彆跟本王這兒打馬虎眼,本王知道,你都明白,自己好好兒想想,是忠心這邊兒還是忠心那邊兒。”
今兒趕馬的換了人,曹德綸跪在地上疑疑怔怔了半晌,哪兒出錯了呢?到底是哪兒出錯了呢?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的,方才這話是什麼?警告啊!他們這起子人,被皇帝從宮裡指派到王府,本就是打著主意來的,皇上吩咐的差事,可不得儘忠職守嗎?可這會兒又被人三兩句話動搖了根本。
伴君如伴虎,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被一掌子拍死了,況且君心難測,早還跟馮夜白勢不兩立,形如水火,可這才過幾天,王爺該有的名、權、利都有了,馮夜白說的也不無道理,兩頭隻能忠於一頭,或許之前他就已經知道他們這群人來是有目的的了,隻不過到今天才捅破罷了,皇帝多疑,有朝一日,若真能如願以償殺了馮夜白,那就是滿門抄斬的大罪,他們這些人的名字都在王府裡掛著,到時候免不了一身的罪,再加之他們裡外裡的知道這麼多內情,皇帝怎麼也不可能讓他們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