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夜白原本動動手就能殺了這個女人,可他忽然就不想了,人說夫妻本是一體,看見她為了自己站出來,他心裡還是高興的,前一刻吵架的事頓時如雲消霧散,原來她也知道心疼他。
可沉央這會兒卻不說話了,靠著廊柱站著,胸口微微起伏,臉上更白了幾分。
那女人卻等不及了,架著馮夜白站起來,對曹德綸道,“馬上給我備馬車,我要進宮去見皇上,你們蛇鼠一窩,臨時變節,還有……王爺,證據確鑿,我看你們到時候怎麼自圓其說。”
沉央聲息越來越弱,卻還在勸她,“你都要把他們推到鍘刀口了,你覺得他們能放你活著離開嗎?”
她這會兒開始後悔了,一閉上眼,眼前就是那些被割開喉嚨的人,血滋呼啦的,就跟糊在她眼睛上似的,晃晃腦袋,眼睛睜大,後知後覺的恐懼慢慢襲來,像一張網,把她網住了,越收越緊,她呼吸也越來越艱難。
彆說殺人了,她之前連殺雞都沒見過,這場麵太駭人,頭一回見著,她沒即刻就暈過去已經很不錯了。
曹德綸看著沉央搖搖欲墜,張著手卻不敢去碰她,他方才想扶她來著,可她沒讓,躲開了,也是,自己這一手的血腥,換誰都有忌諱。
女人耐心耗儘,劍刃更往他皮肉裡刺幾分,馮夜白原本還想借機探探自己在她心中究竟有多少分量,但這會兒她已然是不行了,說話間就要倒下去的架勢,這還跟她耗什麼啊,他動作快,反手抓住女人的手腕,把人摔在地上,解決這種貨色壓根兒就不費工夫,摔下去之後劍跟著就抹了脖子,人了無生氣倒在地上,他沒耽擱,扔了劍就去抱沉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