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德綸見他眉峰逐漸聚攏,心知自己這番話說到他心裡去了,便又道,“您都這麼久沒去看過王妃了,要不……奴才晚上把飯擺在王妃院兒裡?”
擺在她那兒?擺在她那兒乾什麼?再拿熱臉去貼她的冷屁股?
“你這奴才,正經事沒辦幾樁,揣摩主子心意倒是挺上道。”說不擔心那是假的,不吃不喝,跟他鬨脾氣鬨到絕食?反了她了,書裡的字一個也看不進去,索性撂了,整整袍子站起來,往外走兩步走折回來,“前陣子不是說收到一封汝南來的信嗎?給本王拿來。”
曹德綸一愣,“那封信交給您了,奴才親自交到您手上的,您還說要把信拿給王妃看呢,後來一忙就給耽擱了。”
那是衛夫子寫給沉央的信,她前幾天還想她爹,念叨著要把她爹接過來,見不著麵兒,有信能聊以慰藉,想必她也是開心的。
可這信——他一拍腦門兒想起來了,那信被他隨手夾在一本《春宵圖》裡了,把書翻出來,信捏在手裡沉甸甸的燙手,男人麼,看這些不稀奇,誰家裡還沒幾本絕版的存貨,童蛋子的時候,本事都是跟畫冊裡學的,後來這方麵戰績斐然,手段花樣也多,哪兒還用得著看這種書,實在是近來心火鬱結難以排解,沉央給他釘子碰,彆人他又提不起興致來,隻能自個兒想,把畫裡女人的臉都換成她的,一顰一笑,一抬臂一轉身,萬種風情,隻消想一想都是升入雲端般的快樂。